眾人聽到太後娘娘這樣說,心中自是一陣委屈,就連皇後娘娘,也不自然的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你心情不好,幹嘛把氣撒在別人的身上,這不是雞蛋裏頭挑骨頭嗎!
大家記得清楚,前兩天,白充容穿的花枝招展得來向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劈頭蓋臉的就罵了一通,說什麽勤儉持家,不應該把錢都花在胭脂水粉上。
眾人得到了教訓,這兩天,穿的自然清淡了一些,現在,還是讓太後娘娘生氣,這人要是想生氣,自己都能氣著自己,更何況是別人呢!
“你能把皇上服侍好了,就是為自己集福,就是為天下集福了,就連尋常的婦人都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都是飽讀詩書的,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不是清,就是灰,一個個的打扮的灰頭土臉的,就連我這個老婆子看到你們都提不起興趣,更不要說皇上了!”
“你們自己想一下吧,這要是放在尋常的人家,這男人早就納妾了!”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太後娘娘就又說了一句:“沒有什麽事情了,你們跪安吧!”
眾人心中都是一陣委屈,可還是行禮告退。
白充容心想,太後娘娘隨便發火,也不是對著自己一個人發的,這沒有生過孩子的人多的去了,好歹自己還生了一個女兒呢!
德妃娘娘臉上,還是那一個不得罪人的笑容,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要說臉色最難看的,那就要數皇後娘娘了,什麽納妾,如果真按照尋常百姓家來計算的話,自己的男人納的妾還少嗎!
生不出孩子來,也不是一個人的過失。
皇上整天在前朝忙著,根本就不到後宮來,就算來了,也像蜻蜓點水一樣,一杯茶都沒有喝完,就急匆匆的走了,連個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到哪裏生孩子去!
心裏越想越氣,皇後娘娘的腳步也快了起來,直到皇後娘娘走到拐彎處,白充容才得意的說起話來。
先是看了一下身後的幾位新人,白充容慢悠悠的說道:“各位妹妹,太後娘娘的話你們可都聽到了?可要抓緊時間了,太後娘娘著急抱皇孫呢!”
幾個人的臉上露出不自然之色,白充容接著說道:“妹妹們到底年輕一些,太後娘娘希望你們穿的新鮮一點,這就像花園裏的那些花朵,隻有看的好看了,才會留住蝴蝶!”
“娘娘說的對,臣妾倒是想起了一個成語,招蜂引蝶!”
話音剛落,白充容便冷哼了一聲:“你的嘴倒是接的快,你用招蜂引蝶形容誰?我勸你在說話以前,先想好了,不然的話,你怎麽死都不知道!”
說話的人急忙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連連求饒。
“充容娘娘恕罪,臣妾知錯,臣妾再也不敢了!”
“敢不敢的是小事兒,知不知錯,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宮好心的提醒你們,至於聽不聽,那就不關本宮什麽事情了!”
快步跟上德妃娘娘,走了一段路程以後,白充容直接去了皇後娘娘的宮裏頭。
一進門,白充容便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皇後到底是六宮之主如果有什麽委屈的話自己找他訴說一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年以來,自己也是這樣做的。
雖然自己已經投靠了德妃娘娘,可是,但凡有了什麽委屈事兒,白充容還是直接跑的皇後娘娘的鳳儀宮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充容說完以後,就要行大禮,皇後娘娘急忙示意櫻桃將她的扶起。
“起來吧,這是怎麽了,說話怎麽還帶著哭腔啊?”皇後娘娘緩緩的問道。
白充容緩緩的站起了身,臉擦眼淚,一邊說:“皇後娘娘,還請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臣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怎麽了,都這麽大的人了,新進宮的那些人都看著呢,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皇後娘娘說的對,正是因為新進宮的妹妹們都看著,臣妾才覺得,實在是無顏在這宮中呆下去,太後娘娘的話,這不是明擺著在指臣妾嗎?”
說到這裏,白充容又哭了起來!
皇後娘娘的臉上露出了一陣不耐煩,可還是壓著心裏的情緒,說道:“各位嬪妃都在,太後娘娘給大家訓話,怎麽就成了說你呢,你不要往心裏去,本宮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呢!”
“皇後娘娘,這件事情還不重大嗎?皇後娘娘事務繁多,想必已經忘記了太後娘娘訓斥臣妾的事情,就在前兩天,太後娘娘還說臣妾穿的花枝招展,就像街頭賣藝的一樣!”
的確,太後娘娘就是這麽說的。
當著眾人的麵,說白充容穿得像街頭賣藝的一樣,這讓白充容感覺無地自容。
“現在,太後娘娘又說,穿的太素氣,死氣沉沉的,這不就是在說臣妾嗎?”
“你多心了,太後娘娘不是這個意思,王府裏新添了男孩子,太後娘娘心裏著急,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說到這裏,皇後娘娘就歎了一口氣。
白充容眼皮也不抬,自顧自的說道:“皇後娘娘,這件事情也怪不得咱們呀,太後娘娘著急歸著急,可是,這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後宮裏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肚子有動靜,您說對不對?”
“皇上不來後宮,就算來了,這一個月輪得上一兩次,也就不錯了,大家心裏都著急,可這事兒,”說到這裏,白充容就閉上了嘴巴,剩下的事情,就讓皇後去想好了。
好歹自己還有一個公主呢,皇後娘娘到現在都無所出,要是論起著急的話,她應該比自己還要著急才對!
“你這牢騷也發完了,擦擦眼淚,回去吧,私自議論太後娘娘,這是重罪,本宮也不與你計較了,以後,不要再說這些大不敬的話!”
白充容果然是一個沒心眼兒的,聽到皇後娘娘這樣說,她先是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隨後站起身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