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馬雄說話,閆震又說道:“別叫醒他們了,就讓他們睡去吧,我已經吩咐下去,等兄弟們醒了以後,再讓掌櫃的給上過一些酒菜來,咱們的貨,已經平安入庫,你先放寬心!”
“真是有勞了!”
閆震沒有說話,而是向司馬雄使了一個眼色,司馬雄會意,立刻跟著閆震朝後院走去。
後院是客棧內部人員休息的地方,他倆來到一間幹淨的客房前,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閆震關上了門,一臉鄭重的對著司馬雄說:“最近,太原府連續出了幾宗盜竊案風聲很緊,你們弄過來這麽一大批貨,雖然有利可圖,可這風險比平常要大上好多倍!”
“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大家夥辛辛苦苦的把東西運到了你這裏,難不成,有錢你還不想賺嗎?”
司馬雄一臉不解的看著閆震,心中一團疑惑。
看他的態度,好像並不願意摻合這件事兒一樣,可是,以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中間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有錢我當然想賺,可是,咱們也得有命花呀!”
看到司馬雄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閆震也覺得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過了,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從別的地方想,我就是覺得,我們大家應該小心一些,可不能在這個倒黴點上碰!”
司馬雄點了點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以前,咱們幹這些事情的時候,不也是很順利嗎!”
“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
送走了閆震,司馬雄就開始心緒不寧,這個老家夥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不想幹了吧?
不會吧,他腰包裏的那些錢,有一半是靠這個賺過來的,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妹夫,你在這裏幹什麽呢?我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你,怎麽跑到後院躲清閑來了?”
看到劉金龍朝自己走過來,司馬雄揉了一下發痛的眉頭,隨後說道:“大哥,沒事兒!”
“沒事兒你這麽愁眉苦臉的幹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劉金龍一臉謹慎,司馬雄歎了一口氣,把剛才和閆震的話說了一遍。
“這個老家夥,他想幹什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他不會想掉鏈子吧?”
劉金龍和司馬雄想到了一塊兒,可是,他還是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才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願是我們多想了!”
“妹夫,你可不能這麽輕易的相信別人,咱把心掏給人家,人家不知道怎麽想呢,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閆震心裏有什麽花花腸子?”
劉金龍和閆震以前有些過節,司馬雄也聽說過,所以,對於司馬雄所說的話,他也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急不得,一著急就會出亂子,咱們先把心沉下來,等等再說!”
心裏有事兒,司馬雄的臉上也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來,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蹦,司馬雄和劉金龍說了幾句話,就回屋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閆震心裏也泛起了嘀咕,今天,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合適,要不要再向司馬雄解釋一下?
轉念一想,覺得大家又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沒有必要這麽斤斤計較。
如此過了一天,閆震和司馬雄之間的疙瘩還沒有解開,太原府便出了事兒。
一夜之間,大街小巷都貼滿了閆家莊私藏私鹽的事情,大人小孩都在談論這個問題。
司馬雄還沒來及去外麵,劉金龍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一看到他那著急的樣子,司馬雄的心裏就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妹夫,不好啦,出事兒了!這次我們可是捅了大婁子了,弄不好,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司馬雄眉頭一皺,不等他開口,劉金龍便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幹的,有人把我們的事捅出去了!”
“到底怎麽回事?”
“哎呀,你出去就知道了,城門口,集市口,大街小巷,貼了很多傳單,都說我們販賣私鹽,把販賣私鹽的地點,和我們住的地方,都說得一清二楚,奶奶的,也不知道誰這麽缺德!”
司馬雄隻感覺腦袋嗡的一下子,如果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那棵樹,估計他得倒在地上。
“到底是誰要多少人的財路!”
“誰知道呀!”
劉金龍在腦子裏快速的琢磨著,這一次帶過來的都是自己的兄弟,肯定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掌櫃的也不知道他們是販賣私鹽的,這一路上,也沒有人跟蹤,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呢?
無疑讓人懷疑的就是閆震,對,那個老匹夫!
“妹夫,該不會是閆震吧?他對咱們的事情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司馬雄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是閆震做的,他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失言的事情被捅出去,閆震也逃脫不了責任啊!
可這又是誰呢?
“大哥,你先別著急,讓我想想!”
劉金龍急得直拍大腿:“怎麽能不著急呢,大家夥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一會,真正的官差就要來了,要是他們把咱們圍在這裏,咱們的事情可都瞞不住了!”
販賣私鹽是死罪,假冒官差也是死罪,這麽多項罪名羅加起來,他們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對了,這個鋪子裏的掌櫃的呢?跑哪兒去了?”
司馬雄這麽一問,劉金龍才想起來,好像從早晨到現在,他就沒有看到掌櫃的!
“妹夫,這個掌櫃的不會和閆震是一夥的吧,要是他們兩個人合起手來出賣咱們,那咱們該怎麽辦?”
“這件事情瞞不住了,趕緊去找人!”
司馬雄嘴裏的人,也就是丞相的外甥,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隻有他能夠幫忙了!
“你給我掏個底兒,我就算死,也得死的明白一些,咱們是不是被閆震那個老家夥給出賣了!”
劉金龍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臉色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