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總部,議會室內。

碩大的會議圓桌的兩邊分坐著早川一族和錦織一族的兩位族長的模擬虛影,此刻這兩位族長的臉上的神色都不大好看。

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這兩人就得到了牡丹將兩件【三神器】一族的神器送予了一個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人手上。

“牡丹大人,怎麽能夠就這麽輕易的將草劍和八尺瓊勾玉交出去呢?”

早川仁智的情緒顯得非常激動,他猛的站了起來,雙手重重的落在了會議桌上。

將【三神器】的草劍和八尺瓊勾玉掌控在手裏,足以確保他們在和【八傑集】進行最終決戰的時候,【三神器】那幫麻煩的家夥不會出來攪局。

可現在……

“牡丹大人,應該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吧。”

相比早川仁智的激動,千鳥的父親,也就是錦織貴誌則是保持著平靜,雙手交叉放在眼前,默默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牡丹。

到底年紀比之早川仁智虛漲多歲,錦織貴誌在情緒把控上非常的老練,一言一行之間,不將喜怒展於言表。

“你們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將那兩件神器交出去?”

牡丹拿起麵前的一隻小茶杯在手心裏把玩著,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們是不是膽子肥了?

敢來質疑我的決定!”

【啪!

】牡丹直接將手上的小茶杯扔到了地上,陶瓷燒製的茶杯瞬間就摔成了粉碎。

早川仁智可不是任打任罵的人,他剛想站起身反駁牡丹,卻被一旁的錦織貴誌用眼神製止住了。

“我們自然是不敢質疑牡丹大人的決定了。”

隻見錦織貴誌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說著低頭的話語,“我們隻是想知道牡丹大人為什麽這麽做。”

早川仁智沒有看出來,他這個老於世故的老人卻看的非常清楚,很明顯,牡丹正憋著一股氣,而自己兩人有些倒黴的正好撞在的槍口上了。

“好,你們既然那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

牡丹沒有繼續發火,反而是笑了起來,“因為我從來沒有忤逆過那人的意思,一千年前是,一千年後也是!”

將這句話說完後,牡丹也沒有多留的意思,直接站起身,摔門而去。

牡丹的反應和態度讓兩位家主都是有愣神,一直以來牡丹都是給他們一種冷靜睿智,善於決策的形象,哪有今天這麽情緒化的樣子。

“千鳥,牡丹大人是怎麽回事?”

被莫名其妙的撒了一頓氣,即便是錦織貴誌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連忙轉頭看向了默默站在一邊的千鳥,“你當時應該也在邊上吧。”

“祖父大人,那個拿走兩件【三神器】一族神器的人,我也不認識。”

見錦織貴誌問到自己,千鳥微微在心中考量了一下,並沒與把阿修就是家族傳承壁畫上的那個人的事情說出來,“我隻聽到牡丹大人稱呼他阿修大人?”

“阿修大人?”

早川貴誌和錦織貴誌均是愣了一下,因為他們重來沒有聽過阿修這個名字。

千年前就離開【彼岸】的阿修,能有畫像傳承下來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難道是新突破封印的大人?”

早川仁智做著猜測,對於這個陌生的名字,他實在是摸不準。

“不可能,千年前活到封印之刻的……”錦織貴誌直接否決了早川貴誌猜測,他知道的秘聞可是比這兩個年輕人多得多,“隻有四人眾,加上一位古克大人,以及最後的齋祀大人罷了”“我可重來沒有聽過有什麽阿修大人。”

“祖父大人,現在糾結什麽都晚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準備好複活無界大人的一切。”

見兩位族長一時間鑽進了這麽一個問題中,千鳥連忙轉移著話題。

“對,【三神器】現在還不成氣候,即便是拿回神器,對大局的影響也不會很大。”

千鳥的話很成功的將兩人的思路轉到了一邊,“隻要無界大人歸來,我們【彼岸】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

摔門走出議會室的牡丹並沒有走遠。

她在長廊的拐角,一個扭身,靠著牆壁慢慢的坐了下去,黑色的長發毫無形象的耷拉下來,將她精致的臉龐徹底的掩蓋了起來。

“牡丹啊牡丹,你就這點出息!”

牡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一縷發絲,阿修的出現將她的心徹底打亂了,這顆冰冷了一千年的心徹底的亂了。

一陣車輪滾過地麵的輕微摩擦聲在牡丹的耳邊響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紫苑。

長時間給予克羅索自己的血液,已經讓紫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用上輪椅這種代步工具。

“哦,牡丹大人什麽時候也會這麽頹廢了?”

雙手轉動著輪椅的雙輪,紫苑停在了牡丹的身邊,語氣中帶著談不上譏諷,倒是有幾分感傷。

阿修的氣息紫苑自然也是熟知的,即便是她現在沒有全盛時期的四分之一,但畢竟原來的境界擺在那裏。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紫苑。”

牡丹低聲的說著,沒有一點抬起頭的意思。

“怎麽?

再次見到阿修,那種感覺就把你擊潰了?”

紫苑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到頭來,她和牡丹是一樣的,“你不是在一千年前就做好的覺悟,阿修克裏門森以後就是我【彼岸】的敵人”“這話是你說的吧,怎麽在一千年後,再次見到的時候,你會這麽的潰不成軍。”

“夠了,閉嘴啊!”

牡丹雙手抓住了自己更多的頭發,一副掙紮的模樣,“你知道嗎?

我邀請他回來領導【彼岸】,他卻跟我說他要守護這個世界”“這個狗屁的世界重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們【彼岸】一族!”

“是啊,這個道理你不是很早就明白了嘛。”

紫苑伸手分開牡丹擋住臉的頭發,她的手現在是失血過多的蒼白,“你和我不同啊,我現在已經沒有後路了,你不同啊,你還有著你必須要做的事情要去做啊。”

“我為什麽要承受這樣的壓力呢?

當年齋祀大人明明是將命令分給了我們兩人的。”

牡丹的眼眶紅紅的,這樣柔弱的樣子,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展現在外人的麵前了。

“對不起啊,原諒我的小任性吧。”

紫苑跪倒在了牡丹的身前,慢慢的抱住了她,在她的耳邊輕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