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昂貴的不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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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茂正專心致誌往公交車站牌走，路過一家玩具店，卻被人輕輕扯了扯袖子：“啊，你看那個，是卡比獸的玩偶哦！”
“什麽？”這句話的內容太豐富了，小茂震驚了一下，轉頭見鬼一樣打量著臉頰迅速泛紅的小智，“一個在兩個小時前還信誓旦旦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的所謂大人，竟然會對一個區區卡比獸玩偶感興趣？”
“我……我當然不是自己想買卡比獸玩偶！”小智立刻聲厲色荏地反駁他，“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巨大的玩偶，我……我想要買給你嘛！”
未來的小精靈訓練大師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他找了好久好久的1:2比例的卡比獸玩偶，真新鎮和常磐市都沒有找到蹤影，好不容易在這裏看到了，為了麵子竟然生生要掏腰包送給別人。
小茂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繼續廢話下去，聳了聳肩膀：“這麽幼稚的東西，我才不要。”
小智聽了這話，雖然此人是在明著諷刺他的品味，也是鬆了一口氣，在商店裏他隻看到了這麽一個玩偶，要是送出去了，那他就不能自己收藏了。
大木茂看出來他的目光還黏在卡比獸玩偶上，因此自以為知情識趣地提出建議：“快到車站了，花子阿姨說她做美容的店鋪也在附近，你去找她吧，我先走了。”
他說完，不待小智開口，就率先揮了揮手，一溜煙走遠了。小茂本來想直奔車站，走到半道上卻被一家小精靈用品商店給吸引住了視線。
這是一間兩層高的中型規模商店，掛著希魯夫公司尼比市分店的招牌，透過透明的櫥窗還能夠看到裏麵琳琅滿目的各類商品。
小茂一眼看到的是擺放得整整齊齊塞滿了一整個櫥櫃的進化石，每一個進化石都被用精美堅固的透明箱子嚴密包裹著，在橙黃色的燈光下反射著澄澈的光芒，顯得格外誘人。
小茂看著那個櫥櫃最下麵的一排，最末端放置了兩個不怎麽起眼的灰白色鴿蛋大小的橢圓形石塊。
小茂推門走了進去，來到那兩塊石頭旁邊，掃一眼銘牌摸了摸下巴，摸了摸下巴又掃一眼銘牌，猶豫了好久，5999的價錢，一時他還真拿不出來。
進化石在每個商店多多少少都能夠遇到，雖然價錢高昂，卻不愁得不到，可是不變石卻十分稀有，很難遇到可以拿金錢來換的機會。
小茂先前在常磐市打了一個月零工，還有些沒花光的零花錢，娜娜美走之前也給他留了足夠的生活費，可是加起來也不過五千冒頭，差了大幾百塊錢呢。
他還在猶豫，伊布從衣領處鑽了出來，跟他一起看著那兩塊不變石，長長的睫毛抖啊抖的，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小茂咬咬牙正想跟服務員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不變石給他留半個月時間，旁邊就突然伸出來了一隻手把一個不變石拿了起來：“灰不拉幾的，真醜啊，你怎麽喜歡這種東西啊？”還不如他的卡比獸玩偶呢。
你怎麽還跟著呢？小茂不動聲色回答道：“這是不變石，可以防止小精靈進化的特殊石頭，我想給伊布帶上一個。”
許多訓練家都喜歡在第一次戰鬥的時候就讓自己的伊布發生進化，起碼在關都地區，官方說法就是伊布隻有三種進化型。不過在成都地區，伊布由親密度也可以進化，小茂在弄清楚伊布特性之前，不會貿然讓它進化。
小智抓起銘牌看了一眼，整個人臉色有點發青：“這麽一塊小玩意竟然要六千塊錢，這家店太黑了吧？”
旁邊站著的服務員目光如電看了過來，小茂一堵他的嘴：“你別瞎說，這種石頭很稀缺的，這個價錢也還算公道。”
“所以你就買一塊這個，甘當冤大頭？”小智掙脫出來，對著他比了個大拇指，“行，你真行，我從小到大積攢的零花錢還不夠買一塊這個呢。”
小茂白了他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黑白相間的錢包，把裏麵的票子一塊都掏了出來：“你帶了多少，能借給我一點嗎？”
啊，可是我還想買卡比獸玩偶呢。小智眨了眨眼睛，對上他暗含期待的目光，婉拒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一咬牙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錢包：“都拿去吧你，就當我送你生日禮物了。”
他這樣夠意思，跟以往的形象很不符，小茂也忸怩了一下，打開錢包抽了兩張：“我就借兩百，明天就還給你，謝謝了。”
到收銀台付賬後，人家順便贈送了一條精美的銀白色金屬手鏈，小茂用鏈子把不變石穿了起來，掛到了伊布脖子裏。
“布依～布依布依～～”伊布用兩隻小小的前爪抱住不變石，十分歡快地搖晃著長尾巴，整個身子扭來扭去。
“看樣子伊布很喜歡不變石，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小茂再次道謝，雖然買了不變石，但是欠了一個人情還是欠小智的，他老是感覺怪怪的。
兩個人之前很少這樣平靜溫和地對話，小智莫名紅了臉頰，不自在地抬頭擺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耳側：“沒什麽，你太客氣了。”
兩人彼此維持著一段距離沉默著來到小智母子落腳的賓館外麵，小智歪頭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努力維持著正常的音調：“那個……我說，那個……我先上去了。”
“嗯，明天見。”小茂舒了一口氣，對著他揮揮手，趕忙轉身離開了。
氣氛太尷尬了，往常兩人見麵，都是小智負責喋喋不休的工作來消磨時間的，小茂要做的隻是在無視和吐槽中二選其一，驟然小智閉上了嘴，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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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在做夢，當然，他在做夢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他看到自己的傑尼龜用水槍把小茂的小火龍打得落荒而逃，小茂痛哭流涕撲倒在他的腳下高呼“小智好厲害小智小智真是棒”。
這樣的景象太美好了，小智不知不覺流了一枕頭的口水，夢中的他剛剛低下頭露出一口白牙對著宿敵高深狀感歎“你還差得遠呢”，就有一道聲音橫插了進來：“小智，小茂都來看你了，你再賴床不起的話就太失禮了啊！”
小智一下子從美夢中驚醒了過來，坐起身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啊，媽媽你嚇死我了啊。”九年，他小智在世上活了整整九年，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美麗的夢，還沒有充分享受，竟然就被人給吵醒了。
小智一邊打哈欠，一邊揉著酸澀的眼眶，頭腦一時還沒有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問道：“媽，你說誰來找我……”
小茂？！小智赤著腳跳下床，推開屋門衝了出去，一眼看到站在玄關處費力地抱著比他還高的卡比獸玩偶的大木茂。
“啊……”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宿敵，瞪圓了眼睛張口結舌，“你、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說了，今天要過來找你的。”小茂並沒有看他，而是對著花子問好後，才把卡比獸玩偶遞了過去，“給你，生日禮物。”
小智眨巴著眼睛愣愣看著他，半天後才反應過來，一把奪了過去，把玩偶緊緊抱在懷裏，紅著臉支支吾吾：“啊，嗯……太謝謝你了……”
“既然你還沒有起床，那我就不打擾了，生日快樂，小智。”小茂又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立刻提出告辭，他今天還有另外的安排。
小智的臉紅得跟番茄一樣，腦袋幾乎埋到了卡比獸玩偶裏，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嗯，你也生日快樂。”
“小茂不從這裏多呆一會兒了嗎？這個時間，應該還沒有吃早飯呢吧？”花子擔憂地看著大木茂的小身板，“男孩子不多吃點飯，會長不高的。”
——你兒子其實不比我高多少的……最忌諱別人提到身高問題的小茂動了動嘴唇，把差一點就要脫口的吐槽硬生生咽了回去，這個不是小智，嘲諷不能夠隨便使用的。
麵上他隻是露出微笑，委婉地拒絕：“不用了，花子阿姨，我從姐姐的公寓出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早飯了。”
好不容易從賓館裏出來，感覺身心俱疲的小茂搖晃了一下腦袋：“小火龍，今天麻煩你和伊布去常磐森林裏做特訓，我去超市打一個小時零工後立刻去找你們，好不好？”
“哩～”小火龍揮了揮爪子就算是應承了下來。
“伊布年紀還小，你要多照顧它哦。”小茂從口袋裏掏出兩個銘牌，給它們掛到脖子上，上麵都寫著“尼比市研究所下屬別墅區16號大木宅”的字樣，“中午回去後我給你們做你們最喜歡吃的辣櫻料理和甜桃料理好不好？”
“哩哩～”
“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