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沐流歌的話,東方懿的眸子裏竟然快速閃過了一絲驚喜:“你說真的?”

沐流歌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

“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做出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還不惜扭傷了自己的腳。”東方懿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但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不錯。

“連珍容華都被您看出來了,臣妾又怎麽能不吸取教訓,不假戲真做,皇上現在恐怕早就已經丟下臣妾走了吧?”沐流歌說話時的眼神不禁有些暗淡,她說的是真話,也正是因為太真了,才連自己都傷了。

東方懿怔了怔,意味深長的看了沐流歌一眼,半晌才緩緩開口:“在你眼中朕就是那麽一個無情的人嗎?今日就算知道你是假裝的,就憑你的那份心,朕也不會怪罪的。”

恩?那份心?哪份心?沐流歌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東方懿,希望能從他接下來的話中找到答案,沒想到東方懿卻不再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轉移了話題:

“下次不要再這樣以身犯險了,宮中的事沒有一件能瞞過朕的眼睛,朕自有主張。”

宮中的事沒有一件能瞞過朕的的眼睛......沐流歌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睛卻不敢朝東方玨離去的方向看,生怕會露出馬腳,隻好輕輕答道:“皇上說的是,臣妾以後不會再幹這種蠢事了。”

東方懿滿意的點了點頭,抓著沐流歌的手卻緊了些:“不過......朕喜歡你這樣蠢。”

“恩?”沐流歌隻覺得一顆心跳得飛快,他剛剛說什麽了?他剛剛說的是喜歡她?

不過今天究竟是怎麽了,難道因為珍容華有喜的事情搞得所有人都失常了嗎?先是太後,然後又是許久沒有出現的東方玨,現在又是東方懿......

珍容華......想起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珍容華,沐流歌的心中就不禁一疼,忽而抬頭就朝東方懿說到:“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說。”東方懿的眼中快速閃過了一絲詫異,在

他的印象之中這似乎是沐流歌第一次求他,他真是好奇她想要什麽,金銀珠寶?又或者雨露均分?

“珍容華如今有了孩子,可她的背景卻不是很好,未必能好好保下這孩子,所以臣妾想請旨把她接到昭和宮來照顧。”沐流歌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東方懿微微皺眉:“是不是母後和你說了什麽?”

沐流歌搖了搖頭:“與太後無關,隻是臣妾不忍心看他還未出生就成為這後宮爭鬥的犧牲品而已。”

東方懿抓著沐流歌的手突然又緊了一些,他突然很想知道沐流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究竟懷著什麽樣的心情:“抬起頭來看著朕。”

縱然她有萬千個不願意,但是東方懿開口了,所以沐流歌還是不得不抬起頭,隻見她的眼角還隱隱含著淚痕。

見沐流歌的模樣,東方懿不禁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許多:

“你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麽嗎?如今珍容華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便是這宮中的焦點,而宮中所有女人的手都躲在暗處伺機,隻要一有機會她們便會出手,萬一你把珍容華接到了昭和宮去,到時候她們母子出了事情你便再脫不了幹係了。”

這番話是在關心她?沒想到他們在討論珍容華的時候,東方懿竟然還能騰出心思想到她,她還以為一提到珍容華他所有的理智就沒了呢。

不過如果能因此得到他的關心,她也值得了,沐流歌的嘴角突然**漾起了一個笑容:

“臣妾既然敢開口,就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皇上剛剛也說了,宮中所有女人的手都躲在暗處伺機,這個時候如果我再不出手,珍容華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保,皇上難道舍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被人害死嗎?”

東方懿猛的一顫,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自然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好好的長大,隻是......沐流歌真的保得住珍容華和這個孩子嗎?他隻怕到時候孩子沒保住,連沐流歌都......

這個擔憂讓東方懿不禁暗暗驚訝,他什麽時候開始

竟然也關心起沐流歌來了,而且這種關心還十分自然,好像天經地義一般。

似乎猜到東方懿心中的想法,沐流歌立刻又開口到:“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賭一把了,要勝,我和孩子全都可以活下去,要敗,等皇上找到第二個極陰女子侍藥,我便給孩子陪葬吧。”

反正到時候就算沒有孩子的事情她也活不了,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找一個好一點的名目死,也死得光彩一點。

“朕不會讓你死的。”東方懿突然把沐流歌摟進了懷中,堅決的說到。

沐流歌伸出手快速斂去眼角的淚痕,嘴角笑得更加燦爛:“有皇上這句話臣妾便知足了。”

“皇上,皇後娘娘,鳳輦到了,是否現在回昭和宮?”百祥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似乎還帶著一點尷尬。

本來這種場麵他是不應該出現煞風景的,隻是沐流歌的腳上還有傷,若是耽誤了他可擔當不起,所以隻好硬著頭皮破壞了。

東方懿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薄怒,卻沒有發作,而是伸出手輕輕把沐流歌橫抱在了懷中,轉身就朝鳳輦走去,直到把沐流歌放上了鳳輦以後他才開口:“朕今日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朝中還有事情未處理,不能到昭和宮去。”

沐流歌搖了搖頭,能讓東方懿關心,還親手把她抱上鳳輦她就已經很知足了,更何況她本來的用意也不是想讓東方懿到昭和宮去:“皇上有事便去忙吧,臣妾自己回去就行了。”

“凡事小心。”東方懿深深的開了沐流歌一眼,良久才終於吐出了這句話。

沐流歌知道東方懿這句話的含義不單單是要她回昭和宮的路上小心,而是要她在處理珍容華的這件事情上小心,不管東方懿這麽說是為了珍容華還是為了她,她都覺得很開心。

“起轎。”沐流歌鬆開了東方懿的手,大喝一聲,鳳輦就緩緩朝昭和宮走去了,沐流歌回過頭,見東方懿仍然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心中一暖,卻狠狠的歎了口氣。

不知這樣的情景她還能看幾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