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嬪的琴藝自然是好的,隻是往年你準備的都是舞蹈,怎麽今年改彈琴了?”東方懿笑著轉過頭,眼中的神色卻意味深長。
看來東方懿也看出蘭貴嬪的不對勁了,也是,這後宮之中哪裏還有瞞得過他的東西。
似乎沒想到東方懿會這麽問,蘭貴嬪愣了愣,這次嬌羞的開口:“臣妾不過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而已,怎麽,皇上不喜歡嗎?”
“喜歡,蘭貴嬪不管是舞還是琴都如此讓朕心迷,來人啊,賞玉如意。”東方懿大手一揮,淡淡笑道。
話音一落,百祥立刻端著一個金盤子走了上來,隻見盤子中還放著一隻玉如意,玉色純白,溫潤如脂,一看便是上等的好貨色。
蘭貴嬪欣喜的從百祥手中接過玉如意,愛不釋手的捧在手中不願放開,眾人都知,今年中秋晚宴的頭彩被蘭貴嬪給摘了。
妃嬪們都以為蘭貴嬪離晉位蘭貴妃的日子不遠了,趕緊七嘴八舌的奉承了起來,隻有沐流歌心知肚明,越是如此,蘭貴嬪離貴妃之位就越遠。
見沐流歌不說話,蘭貴嬪以為是她是被剛剛的事情給打擊了,於是笑得更嬌驕縱:“對了,皇後娘娘今年既然沒有準備節目,那不如就讓皇後娘娘的妹妹元姑娘代替,皇上,太後你們覺得如何?”
沐流歌一驚,詫異的轉過頭看著蘭貴嬪,元明珠今日既然敢來就一定是精心準備好了,按理說蘭貴嬪應該故意壓著元明珠,不讓她壓自己的風頭才對,怎麽這會蘭貴嬪竟然主動推舉了元明珠?
這一點都不像是蘭貴嬪做事的風格,她難道完全都不擔心元明珠會搶了她風頭被東方懿看上?
對了,被東方懿看上,元明珠之所以來想必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吧,隻是蘭貴嬪竟然會幫她,她們之間究竟做了什麽交易?
“哦?明珠可有準備節目?”太後驚訝的把臉轉向了元明珠。
元明珠自然知道蘭貴嬪這是在為她鋪路,心中頓時大喜
,趕緊回答:“臣女不才,沒貴嬪娘娘的好本事,唯有獻醜了。”
太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銳利,但臉上依舊帶笑:“既然如此,那就由明珠代替皇後表演吧。”
元明珠點了點頭,轉身就退下去準備了。
沒一會便有一群穿著藍衣的女子簇擁而來,而元明珠一身玫紅在女子中翩然而出,是舞!
難怪蘭貴嬪今日故意撇開舞蹈而改用了琴,原來是故意不想遮了元明珠的風頭啊,真是煞費苦心,竟然還犧牲了自己。
元明珠的嘴邊帶笑,纖腰扭動,身上的流蘇也跟著飛舞旋轉了起來,一瞬間瀾盈宮裏便好像隻有她一個人的色彩,其它顏色都難再與其爭豔了。
一舞畢,她這才香汗淋漓的走到了東方懿和太後麵前輕輕拜下:“這一曲慶豐年,願我昭國年年是豐年。”
“好舞,好語啊,沒想到元國公的女兒個個如此出彩,真讓朕驚喜。”東方懿鼓了鼓掌,大手一揮,有又賞賜。
元明珠受寵若驚的從太監手中接過賞賜,又是輕輕一拜:“謝皇上。”
東方懿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元明珠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了東方懿一眼,怎麽隻有賞賜沒有冊封呢?難道她今日的舞舞得不夠好,不夠打動東方懿的心?
不過事已至此,如今東方懿賞也賞了,讚也讚了,她也不能再多說什麽,總不能要她厚著臉皮當著所有人的麵要位分吧?
可她為了今日已經策劃了好久,要是這次不成功的話就再難有機會見到東方懿了,這......
元明珠咬了咬牙,起身就要走回座位,可她起身才走了幾步便又狠狠摔了回去,隻聽“哎”的一聲,楚楚可憐。
“元姑娘這是怎麽了?”蘭貴嬪的臉沉了沉,卻趕緊開口為她鋪路。
元明珠畢竟還是元國公府的大小姐,從未與人鬥過心計也鮮少演戲,所以這一摔摔得拙劣,隻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所以蘭貴嬪的臉色
才有些難看,但事到如今也隻能配合她了。
“臣女......臣女的頭似乎有些發暈,連身子都軟綿綿的,大概是剛剛舞的時候染了風寒罷。”元明珠弱弱的說到,拙劣的演技連沐流歌都忍不住想笑。
舞的時候染了風寒?也虧元明珠能把這麽跛腳的理由說得如此順口,別說今日的風並不大,就剛剛舞的那點時間能把人給吹風寒了?那元明珠的身子骨也太弱了吧。
而這個借口最大的破綻就是元明珠的臉,這位被元國公府眾人捧在手心頭的小寶貝平日裏怕是吃得太好了,如今整個看起來就是印堂飽滿,精神奕奕,哪有半點生病之人的模樣。
聽到元明珠的這個借口,蘭貴嬪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但還是假裝看不出元明珠是演戲,硬著頭皮朝東方懿詢問道:“皇上,這......”
沒想到蘭貴嬪的話還沒說完,沐流歌就已經起身走到了元明珠麵前,脫下自己的外袍就蓋在了元明珠的身上:“妹妹怎麽如此的不小心,竟然染了風寒,要姐姐如何向父親交代啊。”
沐流歌的衣服清雅,這麽一蓋元明珠原本特意打扮的豔麗瞬間被全部蓋住了,隻剩下一張依舊濃烈的臉,不過這張臉剛剛配上那玫紅的衣服還覺得有些好看,如今被沐流歌的衣服一襯,立刻庸俗了不少。
“皇後娘娘......”元明珠猛的一顫,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了沐流歌一眼,眼裏還帶著憤怒。
沐流歌把元明珠眼中的憤怒看得真切,嘴角卻緩緩勾起,在她麵前耍計謀?元明珠,你還嫩得很呢!
更何況這裏還坐著一位玩苦肉計的大師,沐流歌不動聲色的轉頭看了一眼珍容華,比起珍容華這天生柔弱的樣子,元明珠這次的苦肉計實在是玩得失敗。
想著,沐流歌又伸手把元明珠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讓它過得更嚴實了,而她自己則單穿著裏衣在風中瑟瑟,哼,苦肉計誰都會玩,隻是看誰玩得高明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