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節 羞辱和絕望
PS：
黎落兒要浴火重生了呢，呼呼，期待嘛。昨晚停電，少更一節，下午會補上的~
“跟我來一趟。”
陸軍幽幽的眼神和冷冽的口氣，讓所有人為黎落兒捏了一把汗。
“走，我陪你一起。”陸炫聖隻身上前，拉住黎落兒的小手，跟著陸軍的腳步，進了書房。
看著那三個走遠的身影，卓穎差點灘在地上，借著沈小軒的力氣，走到客廳裏，軟軟的倒在沙發裏，但是嘴裏卻在無力的喃喃著，“一切，重來了……重來了。”
書房的門被重重關上，陸炫聖和黎落兒，十指緊扣，並排站在那張淺棕色實木桌前前。
陸炫聖感覺出那隻小手上滿滿的都是冷汗之後，大力的加重了點力氣，希望能給她信心和安撫。
雖然，他現在也是不安的，但是作為男人，他不允許自己在喜歡的女人麵前軟弱，絕對不許，絕對！
陸軍雙手環胸，隻盯著自己的兒子，說，“鬆開。”根本不多看旁邊的那個女生一眼，好像多一眼，都會讓他厭惡。
陸炫聖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震了震，緩緩開口，語氣冷淡，“父親來這種小地方做什麽？你這會兒不是該在馬來西亞嗎？”
陸軍勾了勾嘴唇，嘲弄似的看著陸炫聖，雖然平時他們父子關係不是很融洽，甚至有些不合，但是陸炫聖從來沒有這樣的頂撞過他，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反問。
“嘟。”
桌上的電話被短線接通。
“來人到書房，給我把陸炫聖扔出去！”
黎落兒的身子一凜，緊握著的手刹那間鬆開，轉過臉，淺淺的笑著，淡淡的對陸炫聖說：“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他是你的爸爸，你應該相信他的。”
說著就作勢要推他，那邊，門已經在響。
陸炫聖知道，他必須要出去，否則，父親對她的印象，隻會更加不好。
理了理衣褲，陸炫聖垂著雙手。徑直出去。
門被再次重重關住的瞬間，他真的在懷疑，剛才不讓黎落兒出去躲一躲。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黎落兒眼看著陸炫聖出門，突然覺得一切變的輕鬆起來。
她扯了扯嘴角，努力綻放出一個如花似的笑靨，眯著眼，略微有點青澀的開口。“陸伯伯，你好，我叫黎落兒。”這個稱呼，還是跟卓穎學的，似乎內地人都這麽稱呼？
陸軍眯眼打量著這個丫頭，比想象中要清純一點。但是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時，就有些不快，皺了皺眉。“我知道你叫黎落兒，你若不叫這個名字，我想，我也不會來找你。”
“伯伯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黎落兒單刀直入，入正題。這時候，她突然想感謝下白詩。若不是因為她，她也許現在早已經嚇的發抖了。
陸軍很樂意看到這個結果，在自己開口之前她先開口，是個精明的人兒，隻可惜，她不該出現在這裏。
“離開陸炫聖吧。”
黎落兒依然笑著，隻是心底沉了沉，“當然可以，隻是現在不可以。”
“噢？為什麽？”陸軍挑了挑尾音。
“不為什麽，既然伯……叔叔不放心，那我可以出去找房子住，隻是，我現在不能和他分開。”一分開，我的姥爺，我的媽媽，豈不是我再也接不到他們的電話……
黎落兒強忍著自己的顫抖，想讓自己鎮靜一點，指頭漸漸都掐進了手掌心，可是卻感覺不到疼痛。
“是因為你姥爺？”陸軍早在來之前，就讓手下人打探好了一切的一切，否則，按他的身份，又何必來和一個黃毛丫頭談判。
黎落兒不說話，隻是加大了手指的力氣，希望自己能堅強一點，最起碼，不能哭，不能哭！
陸軍皮笑肉不笑的扯開了一個笑容，從桌子上的公文包裏拿出了個小的平板電腦，接著滑動幾下，轉過去麵向黎落兒。
視頻的那頭，是病**躺著的姥爺還有旁邊坐著的媽媽，他們看起來精神都不錯，甚至，姥爺還胖了些，不再是那幹癟的小老頭。
黎落兒揉了揉眼睛，衝著視頻那頭喊到，“姥爺？媽媽？是不是你們？”
視頻信號有些卡，隻看到視頻那頭，姥爺一直點著頭，“落兒啊，我的小落兒，我和你媽媽很好啊，陸總對我們都很好的，你一定要聽話啊……”
淚水朦朧了眼睛，可是卻不能讓眼淚流下來，最終，隻能模糊的看到一些輪廓，“姥爺，媽媽你們真的還好嗎？姥爺身體沒有問題了吧？你們哪時候回來？”
黎落兒現在恨不得問完所有的問題，隻可惜，她也清楚的知道，陸軍打開這樣的視頻時，隻要自己一開口，自己的位置，就已經被放的很低很低，很低了……
聽著姥爺和媽媽用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愛稱回答完這一切的時候，黎落兒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掛斷了視頻。
抬頭望著陸軍，黎落兒拿手背擦掉了眼淚，有些顫抖的聲音卻在強製自己平靜，“叔叔，說吧，你的條件。”現在稱他叔叔，而不是伯伯，隻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那句稱呼，不適合她。
“離開炫聖。”陸軍猛的吸了口洋煙，再緩緩的吐出，一縷飄渺的白霧隔在了兩人之中，誰，也看不清誰。
“如果我說不呢？”心在痛，可是也明白，自己已經有些離不開陸炫聖了，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
陸軍勾了勾唇，冷麵直霧霧的盯著她，突然笑了，還是很爽朗的笑著，“我不是閻王鬼差，也不會因為你的拒絕去傷害你的家人，更不會傷害你，隻是，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說服我，讓我放棄這樣想法的理由，你有嗎？”
黎落兒狠狠的用貝齒咬著下唇，“因為我喜歡他，不想放手，這短短的十七年來，我沒有感覺到這麽幸福過，雖然有過痛，有過淚，有過爭執，但是我明白自己的心，我喜歡他，是發自內心的。”
陸軍的笑，沒有停止，不過卻變的有些陰霾，“到底是喜歡炫聖呢？還是喜歡他的錢？他給你帶來的一切？讓你活在夢一樣的現實中？”
“不！不！不是的！我隻喜歡的是陸炫聖，不管他是現在這樣的富二代，還是某天會變的一無所有，我都喜歡他，因為，我喜歡的隻是他——陸炫聖！”黎落兒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有些歇斯底裏的瘋狂。
陸軍那是那樣的笑著，笑的讓人看不出那是喜，還是悲，或者是陰謀，“我看到未必，不過，看樣子你已經在這住了不久了，我隻想問你，你和炫聖發生過關係嗎？”
“什麽關係？”黎落兒錯愕的抬頭，眼中無神。
“通俗來說，就是上床！”
腦中跟被狂風卷過，被怒雷炸過一樣，黎落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麽麵前這個像父親一般年齡的人，會這樣的說。
“上了？”陸軍詭譎一笑，“那就更好辦了，你需要的是錢，需要的是可以能夠自立的錢，那好，我會每個月給你一筆固定的生活費和開銷，噢，對！還有你弟弟的，都可以算在裏麵……房子我也會幫你解決，隻是，你必須離開！我的兒子！”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黎落兒瞪著無神的雙眼，空洞的看著他，看著那個已經將自己圍繞在煙熏霧繚中的男人。
“意思還不明白嗎？就是你離開我的兒子，然後，我來養你，直到你大學畢業工作！”
“養？”曾幾何時，陸炫聖也親口跟自己說過這個字，可是為什麽讓人覺得，那是陽光的，是溫暖的，這卻是冰冷的，甚至是恐怖的。
“還理解不了嗎？我陸軍不是什麽好人，包養的情人雖多，但是也不差你一個，你如果願意，可以來找我，如果不願意，我也會用我的方式去帶走我的兒子……”
說完，他已經拉開了書房的門，但是在出門之前，還是回頭看了眼這個已經蒼白到無力的小女人，“你放心，這些籌碼裏，不包括你的家人，我不會傷害他們。”
揚長而去，隻留黎落兒一個人在這冰冷的書房中。
她顫顫巍巍的扶著桌沿，眼淚像是衝出決堤的洪水，不住的流。
冷笑著，笑的是自己，原來，在這個像父親一般的人心目中，自己隻是一個玩物，一個能用“包養”兩個人隨便易主的破布娃娃。
那別人呢？
別人是不是都會這麽認為？
自己和陸炫聖在一起……
難道就是他們眼中的苟合？就是他們眼中的交易？
給他的是自己的身體？而他隻是付款的買家？
多麽好笑的笑話……
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嫁入陸家這樣的豪門，可是卻貪戀著陸炫聖的那一抹溫柔，難道就是這不舍的溫柔，在他人眼裏，卻是不知廉恥……
累了。
好累！
肩膀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壓的，都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或許，就這樣的壓抑著吧，或許，這樣的壓抑，能讓自己清醒。
離開嗎？
早都想到千萬次的離開，為什麽卻遲遲不走？
為什麽一定要等到別人來羞辱？
才能明白自己的位置？
為什麽一定要等到自己痛到無力呼吸？
才敢去麵對這一切？
這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