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節 沈凱為落兒解圍

“落兒,別笑了。”陸炫聖有些擔心的看著對麵那個淚花四溢的小女人,淡淡的說了句。

此時這個小女人笑的花枝亂顫,白淨的兩頰也被血氣惹上了兩抹緋紅。

襯著這暖洋洋的午後陽光,卻是更有一種嬌柔可人的細膩。

黎落兒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用手背輕輕的拭去那因為笑的太過分不慎掉落的淚珠。

順了順氣息,環顧四周,全是一雙雙不明所以的眼睛。

“呃……我的淑女形象啊!”咬牙暗暗說著,卻是置氣的將那小拳頭攥的緊緊的。

“好啦,都怪我不好。”陸炫聖抿唇低笑,首先認了錯,“我不覺得我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可是不知道你最近笑點變的這麽低。”

“不怪你!主要是我覺得美優姐說的話太經典,然後呢——還很符合你們兩位的形象氣質。尤其是說陳誌泉的那句,總結的真是太完美了!哈哈……”努力的控製,再控製,終於沒有再一次的笑岔氣。

摸著因為剛才笑的太燦爛而有些發疼的肚子,黎落兒虛扶額頭,終於把桌上的東西文文靜靜的全部消滅掉。

“你下午就不用去學校了嗎?”

倆人手拉手,漫步在寬闊的馬路上。

“你想我去嗎?”陸炫聖問。

“誒!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比較好,哪怕是遠程幫著公司做點事情都比去學校要好的多。”

黎落兒隨著心情說完了這通話,直接借著這個男人的力量,一下子跳上了路邊的花池邊上。

細細的青磚單排砌成的花池邊沿,隻夠一隻腳前行。

像個孩子一般的錯開腳步,雙臂打開,小心翼翼的在上麵走著。

“那我就送你到學校,等放學的時候我去接你和黎超。”陸炫聖在一旁慢步走著。眼睛卻是一丁點也離不開這個小女人的步調,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了下來,密切保護著。

“嗯!”黎落兒高興的應著。

就這樣,有花池的地方,她就跳了上去,他在下麵保護著。平路的時候,她就將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大掌裏,閉著眼睛倚在他身上,讓他帶著自己前行。

“到學校了。”陸炫聖輕拍了下還半掛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小女人。

黎落兒慢慢的抬眼看著馬路對麵的學校正門,淺淺一笑。

仰起臉看著這個以後隻能在校外才能見到的人。心中不自覺的一凜。

“用我再陪你幾天嗎?”陸炫聖深深的看入了那雙晶亮眸子的最深處,那裏藏著一抹孤獨,藏著一分不舍。藏著一絲擔憂……

“不用了,我現在和你的差距有這麽大,我會努力的。努力跟上你的腳步,所以你不用原地等我,因為我會跑的很快很快的追上你的……”黎落兒燦爛的笑著。嘴角暖暖的畫出兩個梨渦。

是的,她有這份自信,更有一份自知!

她要做的是他的驕傲,而不是拖他後腿的累贅。

她清楚的認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更想努力將這份距離一點點的縮短,直至能攜手一起並肩前行。

直直的盯了她半晌。他低頭,在她的額前輕落下一枚香吻。

將她擁在懷裏,輕聲呢喃:“落兒。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相信她能應對的好一切,從容自如的瀟灑。

“我進去啦!”黎落兒稍稍的從他的懷中起身,眼中多出了一分堅定和溫暖。

“嗯。我看著你進去。”陸炫聖漸漸的鬆開手。以後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是需要他放手讓她自己去勇敢麵對的。

最後一根指頭鬆開,指尖觸碰的那一刻。心中竟是那麽的難過。

淒涼的心境竟然感覺想讓老天下一場雨,好好的讓自己清醒一下。

扯了扯嘴角。黎落兒轉身,瀟灑的大步向前走去。

在校門口,她轉過身努力的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學校。

“從自己隻身踏進學校大門的這一刻!黎落兒!你一定要學會堅強!因為在剩下的日子裏,你都要自己一個人過!”

她在心底對自己說,手卻僅僅的握著掛在胸前的那一枚被穿成項鏈的訂婚戒指。

這是她的動力,更是她的守護神,就算那個男人不在她身邊,她依舊相信他的愛,更依稀記得他的誓言。

那許諾執子之手,地老天荒的誓言。

陸炫聖看著那個深藍色的背景從清晰變的模糊,從大變小,一直到消失不見,才淡淡的歎了口氣,轉了幾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心中是暖的。

回家,是該幫著父親還有姐姐來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了。

更要熟悉一下公司的運營和具體事項。

連陳誌泉都在沒日沒夜的看著股市,分析著各種趨勢。

自己又怎麽能落後?

他們的辛苦打拚,還不是為了守住給自己留下的這一份產業?

守住那個叫【陸氏】的集團。

黎落兒回到教室,在最後的飲水處接了一杯開水。

端回自己的座位,小口的抿著。

看著最後一排的那兩個空位置,眼瞼不自覺的想要落下。

“黎落兒——”一聲悅耳好聽的聲音從講台的方向傳來。

“嗯?!”黎落兒抬頭,看著講台上不知道哪時候進來的班主任,倏的起身,喊了聲“到!”

“你去收拾下陸炫聖和陳誌泉的書桌,把他們的東西整理下,一會兒教務處來收桌椅。”王豔似是漫不經心的說著,說完便出了班級。

“好的。”黎落兒淡淡的應了,從櫃兜裏拿出自己兩個便利袋,走去後麵熟悉的兩個座位默不作聲的收拾著。

這看似很正常的一件事,卻在一瞬間炸開了鍋。

手機信息和論壇提示**群發聲音四處頻響。

一瞬間,空降生離校事件被編排成各種版本在各個網絡地址上風靡。

就連靜如死水的班裏也瞬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你說陸炫聖和陳誌泉為什麽不來呢?”

“聽說他們倆是風雲集團的嫡子呢,估計是風雲老爺子快不行了,回去分財產了呢!”

“也不見得,我上網絡搜索過,風雲集團的繼承人有好幾個呢,但是年齡和名字都是隱藏的,隻有英文名……”

“我看他們就是來體驗生活的,不然活在那大上海好好的幹嘛來咱們這小地方!”

“有人說是因為女人呢!”

“誰啊?”

“不會是黎落兒吧?”

“……噓,別說了。”

“哼!為什麽不說了!”一個尖銳的聲音不屑的蓋過了那些小聲的議論聲,雖然隻拔高了一分,卻也顯得是那麽的故意那麽的突兀,“人都走了,怎麽不能說呢?難道你們是覺得被留下的這個女生很淒楚可憐嗎?”

“就是,以前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走到哪都是校草貼身照顧,現在這男主角一走,女主角怎麽就這麽安靜了呢?”另一個不安分的聲音跟著附和著。

“哎!男人嘛!都是風流成性的,就跟以前的知青愛情一樣,到個小地方或者去個別的國家愛上一個女人,玩幾天,無聊了就分手了,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了,這不就是現代版的知青故事嘛!”齊秀尖銳的聲音毫不遮掩的說著。

可是黎落兒手上依舊沒有停,收拾完陸炫聖的書桌,繼續收拾著陳誌泉的。

“什麽知青故事啊?!我看就是醜小鴨想變天鵝,可是到頭來卻發現灰姑娘的故事都是童話嘛!”一旁的安寧看著黎落兒的樣子,得意的笑著。

“你們這些人!都是點什麽心思!在別人過的好的時候在背後指指點點,別人過的不好的時候就開始說三道四!剛才老師在你們怎麽不說話?啊?!”沈小軒實在忍不住了,一拳打到了桌子上,站起身來氣急敗壞的說著。

淩厲的目光愣是將那一群吐沫橫飛的男男女女給瞪的閉了嘴。

“小軒——”黎落兒慌忙跑去,看著她右手關節處的那一道明顯的紅印,心疼的揉了揉,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很好。”黎落兒笑著,笑的醉人。

竟然有那麽一瞬間,就連沈小軒都差點相信,她很好。

可是那隻是一秒過後,她也能感覺到那個身子在輕微的顫抖,雖然在努力的克製,卻是還是那麽的脆弱。

“請大家坐好!學生會例行檢查儀容儀表。”

一聲洪亮的聲音劃破了這一刻的尷尬。

黎落兒把收拾好的那兩摞書本全部抱到了自己的桌上,整齊的放在了右上角。

沈凱帶著學生會的幾個值日生,走進班裏,挨個檢查每個同學的校服、胸卡、紅領巾佩戴情況。

當走到黎落兒身邊時,沈凱掏出了一個純黑色鐵盒,輕放在桌上,低聲道:“加納黑巧克力,對身體和心情都很好,記得要吃哦!”

黎落兒微微蹙眉,想要推開時,卻發現放在那精裝鐵盒上的那根手指竟使得自己根本沒辦法推開。

“收下吧。”沈小軒看著對峙中的倆人,從旁邊悄悄探過頭來小聲說了句。

不過這兄妹倆,看似聲音小的細弱蚊蠅,可是那氣息卻是那麽的招人,這不,又是一群好事的人不是偷偷摸摸的抬眼看她,就是小心翼翼的側臉瞅著那桌上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