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小鴨的救贖第九十七節 陸炫聖！我不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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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清水，幾樹丁香，兩個嬌俏的人兒迎風佇立在水旁。
藍裙翩翩，白裙翻飛。
夏末的哈密，很少刮風，尤其是像今日這樣的大風。
黎落兒站在水邊，似在看水，更似在透著水麵問自己的心。
“小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過的很可悲？”黎落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雙手垂在裙邊，無神的眼睛望去沈小軒，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但是整個人卻還是那麽悲傷。
沈小軒一凜，慌忙轉過身子，緊緊的握著她冰涼的手，“如果不開心，咱們回去好不好，如果你不想住在我家裏，你去租個房子也可以，我存了很多錢的……一會我全去取出來……”
黎落兒淺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你們都以為我很痛苦，但我在陸家很快樂，不知道為什麽，也許自己骨子裏就是犯賤吧，對榮華富貴不能視而不見！”
“不！不！你不要這麽說，落兒，難道你就不能正視自己的感情嗎？為什麽要把自己說的這麽不堪……”沈小軒頓了頓，試探著的說了下去，“其實你是喜歡陸炫聖的，為什麽就不能承認呢？”
“……”喜歡？拿什麽去喜歡？難道就拿他對自己的寵溺去喜歡嗎？也是，自己還能在陸家生存下去，不就是仗著陸炫聖對自己的喜歡嗎？
黎落兒苦笑著在心底翻騰著一切的思緒。
沈小軒見她不說話，小心的又問：“是不是你覺得麵對不了我哥哥？所以每次在遇到他的時候就會亂了方寸……”
“嗬！”黎落兒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想了半天，終究也沒想明白，到底為什麽沈凱的出現，就會讓自己淩亂。
看黎落兒不想說。沈小軒也就不再問。
兩個人站的累了，靜靜的坐在水邊，黎落兒將腦袋搭在沈小軒肩膀上，閉著眼睛休息。
沈小軒聽著身邊的人兒的呼吸慢慢均勻起來，這才緩了心神，攥著頭發想自己的事。
雖然已是高三，可是為什麽自己竟然一點壓力都沒有，還有時間去想陳誌泉……
猛的搖晃了兩下腦袋，腦仁一下子清醒了些。
不過就在抬眸的一瞬間，竟然看到正前方焦急跑下石階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吧！這也能追來？
沈小軒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把眼睛睜到最大。
“……”陰魂不散！
沈小軒在心裏怒罵一句，正想喊醒黎落兒躲起來，可是再一想。還是坐在原地不做聲。嘴角還偷偷的畫出一個弧度。
黎落兒心裏有陸炫聖，誰都能看出來，自己雖然不想當攪局鬼，但是也不希望她難過。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還是讓大家都幸福比較好。尤其是落兒……她已經沒有了父親，更和自己那個混蛋哥哥沒了可能。
不過他們兩個能找到這個地方來，真是很神奇……
還不等沈小軒繼續想下去，飛奔而來的兩具身軀就已經在她麵前駐足。
往著平靜無瀾的水麵，沈小軒努了努嘴，惡狠狠的眼神將他們兩個人全身掃射了一遍。
剛剛止步的陳誌泉氣喘籲籲的拿襯衣擦著自己身上的汗。剛想開口，就被沈小軒一個噤聲的動作把話都給噎了回去。
陸炫聖蹲下身子，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伸手想去摸摸黎落兒的臉，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觸碰到，手指距離那恬靜的臉龐隻有分毫之差。
看著坐在水邊安靜的人兒，陸炫聖揚了揚嘴角。
她是那麽的恬美，是那麽的溫柔。
也許隻有這樣的環境才更能適合她。這裏沒有紛爭，沒有喧鬧。
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兩隻眼仁不安的在薄若蟬翼的眼皮下亂轉，濃密的睫毛上隱約還掛著幾滴未幹的淚珠……
陸炫聖歎了口氣，嘲笑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開。
站在旁邊的陳誌泉不明所以的瞪著陸炫聖的背影，使勁的搖晃著腦袋，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的低聲說了句，“看來是都打算放棄了，哎！回家看看機票回家咯！”接著就追陸炫聖去了。
黎落兒睡著了，聽不到。可是沈小軒卻心亂如麻。
轉頭看著黎落兒安靜的臉龐，沈小軒將風刮在黎落兒臉上的頭發輕輕的別在耳後，可是卻聽到一聲嘟噥，“陸炫聖！別亂動……”
沈小軒整個身子震了一下，望著漸行漸遠的兩個背影，終於攥緊拳頭下了決心。
陸炫聖走的很慢，慢到甚至讓陳誌泉糾結他這是不想走，帶著分調笑直咂舌：“你要是不舍得走，就別走了，看這為難的！嘖嘖嘖。”
陸炫聖身子一凜，蹙了下眉，睨了陳誌泉一眼，“不想挨揍就安靜點。”
陳誌泉撇撇嘴，本來英俊的臉都聚在了一起，小聲嘀咕著，“從小到大就是拳頭說話，民主何在？什麽年代了，哎……可憐我……”
還不等陳誌泉的抱怨發泄完，就模糊聽到身後有什麽動靜。
陸炫聖怔了下，不過還是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不過陳誌泉卻免不了好奇，轉身看去，但卻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情況？沈小軒把黎落兒給推下去了？！
接著又一聲撞擊水麵的聲音，不過他似乎看到沈小軒在跳下水時時，竟然在跟他眨眼睛……
有點被嚇傻的陳誌泉使勁的搖晃著腦袋，直到看到水邊已經沒有人時，這才哆哆嗦嗦的慌忙後退幾步拽住陸炫聖的衣袖，斷斷續續的呢喃著：“沒人了……沒……沒人了！”
“什麽沒人？！”陸炫聖嫌棄的一甩衣袖，正準備繼續走，可是胸口卻猛然的感覺到有一絲痛楚來襲。
迅速回頭，岸邊已是如初，什麽都沒有，包括那兩個安靜的人兒。
“shit！沈小軒連個人也照顧不了嗎？！”陸炫聖拔腿就跑，還沒到地就跳進去，連衣服都沒有脫。
陳誌泉一個人在岸邊，一直在拍著腦袋想著沈小軒入水前的那個安靜的笑容和眨眼睛的動作……
“我靠！至於不至於！怪獸有什麽好！”陳誌泉怒罵一句，蹲在水邊看著水底的動靜。
陸炫聖在水下努力的遊動著，他沒想過，這個水庫竟然是碗狀，抓住沈小軒好幾次，都竟然沒有把她推上岸，而且那個不知道還在忙什麽的陳誌泉也不下來幫忙……
再這麽折騰下去就要死人了！陸炫聖惱火的拽住沈小軒，費勁的抓住了岸邊的石牆，露出頭，看見陳誌泉竟然還在蹲在水邊拿了根狗尾巴草幸災樂禍的傻笑。
“陳誌泉！你是想我死在這嗎！？”
陸炫聖一句怒罵讓陳誌泉清醒了點，大步跑去陸炫聖伸出腦袋的地方，有些不解的望著他，“怎麽了？”
“這個水庫是個碗！黎落兒還在最底下！你快點把沈小軒抓住！”
“我下去！”陳誌泉一聽慌了神，慌忙脫著衣服。
會遊泳的人都知道，碗狀的水處不適合遊泳，更不能帶著衣服下水，阻力太強，體力不支的話，丟了性命也是正常的。
若是沈小軒懂得這些……應該就不會做出這個荒唐的決定了吧。
“別下來，你下來就不好上去了！快點！我怕黎落兒堅持不住！”陸炫聖這恨鐵不成鋼的心情都能把陳誌泉殺了。
陳誌泉一聽這話，也隻好把腳卡在最近的樹根，然後趴著。
陸炫聖咬著牙，把沈小軒拽了上去卡腰舉過頭頂，一見陳誌泉抓住她的胳膊，便紮進水裏不見影蹤。
“我靠！好歹也得再來一下啊，這樣怎麽辦？！”陳誌泉叫嚷著，哭笑不得，自己這姿勢，根本拽不上沈小軒。
不過還是努力的嚐試了各種辦法，拖著拖著，還是把沈小軒拖了上來，隻不過自己的胳膊全部都擦傷。
而沈小軒看來背部也應該好不到哪裏去，血和泥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是肉哪裏是土。
望著滿身泥濘的沈小軒，陳誌泉坐在旁邊喘著粗氣，“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是說陸炫聖會走，可是拋棄的人又不是你……至於不至於！”
說著說著，陳誌泉的眼眶濕潤了，似乎很能理解這樣的友情，似乎又在惋惜。
雖然體力有些不支，也堅持給沈小軒排空了腹中的積水。
“咳咳咳。”
沈小軒醒了，坐起來的第一件事卻不是感謝她的救命恩人陳誌泉，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到是四處張望在找黎落兒。
直到看清楚黎落兒根本沒有上岸之後，發瘋似得的拽住陳誌泉的衣領，又哭又喊著，“落兒呢？落兒呢？黎落兒呢？人呢？”
陳誌泉實在不喜歡她這樣態度，不過還是自己脾氣好，隻是揚了揚下巴望去水麵，“還沒找到，不過陸炫聖下去了。”
說話間，陸炫聖抓住黎落兒努力的遊到了岸邊，好像隻剩下最後一絲氣息，聲音小的可憐，“抓住黎落兒……”
陳誌泉慌忙伸手抓住黎落兒，可是他剛一接手，看到的卻是陸炫聖向後一仰……
“抓住黎落兒！”陳誌泉怒吼一聲，把沈小軒的胳膊拽去撐住了黎落兒的身子，“撲通。”一聲急急跳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