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睿淵幾乎沒有用什麽手段,這幾個人就離開了公司。
不過他知道,三叔的手段遠遠不止這些。
果然,沒過幾天魏深又帶來一個消息,物科公司和很多上遊的公司簽訂了合同,要那些公司隻與物科公司合作,而不與淩帆集團合作。
物科公司一直是在淩帆集團下麵的,那些合作商以為沒有什麽區別,但其實這裏麵的區別非常大。
因為淩軻的關係,淩睿川的物科公司管的也是淩帆集團的一個重要的部分,造車。
雖然失去了那個部分,淩帆集團不至於轟然倒塌,但到底會元氣大傷。
魏深急急走進來報告這個消息的時候,淩睿淵正在開會。
因為是集團大會,大家都在。
淩軻、淩睿川、已經謹慎了很多的方總監。
幾個人看到魏深匆忙的步伐,相視一笑,卻不多說什麽。
隻見魏深在淩睿淵的耳畔耳語了幾句,然後淩睿淵忽然就變了臉色。
視線看向淩睿川,有些不解,不過氣憤更多。
“睿川,合同是怎麽回事。”
淩睿川倒是沒有想到,淩睿淵會問得這麽自然,難道他現在不應該是老老實實跟他們說話?
怎麽語氣中還是帶著幾分傲氣。
淩睿川看向淩軻,見自己的父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才開了口。
“你說什麽事呀,堂哥?”
態度竟然比淩睿淵還差了幾分。
“你做了什麽,難道自己不清楚?”
淩睿淵直接站了起來。
他很少在大會上這麽生氣,其他高管看到他這副樣子都有些不明所以。
雖然淩睿川總會做些奇怪的事,但到底也是淩帆的高層了,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責問呀。
“我做的事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
淩睿川卻一點也不退縮了。
他記得父親跟他說的話,淩睿淵馬上就要倒了,他就要成為淩帆的太子了。
沒有必要再像以前一樣對淩睿淵俯首帖耳。
淩睿淵心中暗笑,平時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個時候倒是長本事了。
然後他直接讓魏深把那些合同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大家看看,淩睿川經理已經和所有的合作商簽訂了與物科的合同,直接跳過淩帆了。以後,物科是不是還要單獨出去呀?”
隨著淩睿淵的一聲令下,魏深將那些資料的複印本直接通過投影儀投了上去。
高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有些吃驚。
他們也沒想到,物科的膽子,或者說淩睿川的膽子居然這麽大。
敢直接越過淩帆集團和其他的公司簽合同。
那是不是以後還要獨立出去,不算是淩帆的子公司了呢?
他們知道,淩睿淵是想到了這一層才這麽生氣的,所以立刻看向淩睿川,希望淩睿川給個解釋。
這位睿川經理和淩總比起來可以說是差遠了,不管是能力,還是氣勢,都遜色了好幾個層次。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可能就是淩家人的身份,還有那個優秀的父親了。
想到這些,大家又偷偷瞟了一眼淩軻。
不承想,淩軻居然真的站了起來。
“睿淵,你也不用這麽生氣。”他語氣溫和,像是個和藹的長輩在調停兩個小輩之間的矛盾。
不知不覺之間,就把公司的矛盾潛移默化地轉換成家庭的矛盾。
而在淩家,淩軻可是要比淩睿淵長一輩的叔叔,按長幼孝悌,淩睿淵是要聽一句他的勸告的。
“睿川不懂事,如果說有什麽得罪了你的地方,你好好同他說就是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拉偏架的意思大家都聽得出來。
這件事明顯是淩睿川做的有問題,而且淩睿川還是他家的孩子,第一個反應難道不是責備淩睿川嗎,怎麽還說起淩睿淵的態度不好來了。
“三叔,您是覺得睿川這麽做沒有什麽問題了?”
淩睿淵卻根本不進他的套,三叔該叫還是要叫,可是公司的問題該解決,還是得解決的。
淩軻見淩睿淵不進套,也不生氣,畢竟淩睿淵能穩穩坐在總裁的位置上這麽長時間,肯定是有點能力的。
“睿川也大了,不能一直依賴在淩帆的羽翼之下,不然外麵的風浪他哪裏體會得到。”淩軻看了看淩睿川,然後繼續說,“他以後所有管的公司都會寫對應公司的名字,這樣才能很好鍛煉嘛。”
淩睿川聽了這話簡直要把嘴巴咧到耳根後。
這麽說,他終於可以說了算,不用什麽都聽淩睿淵的了?
他沒有絲毫掩飾,對於權利的欲望,對於掌管公司的野心都暴露了個徹底。
眾人聽了淩軻的話,又看到了淩睿川的表情,知道這次的事情要大發了。
方總監此時像一隻驕傲的孔雀,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還是挺直了腰板。
他們之前總是在公司傳她與淩軻總的緋聞,現在知道了吧,她的選擇是多麽正確。
一些站在淩睿淵這邊的人想要開口,但是淩睿淵一個眼神掃過去,也都沒有說話。
雖然這個會議室裏麵有兩種情緒,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吵起來,反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裏。
淩睿淵看了看淩軻,“三叔,你想讓物科獨立出去嗎?”
物科是淩帆的一個子公司,而且還是淩家自己人在管的公司,如果真的是這樣獨立出去的話,很多子公司的老總都會開始盤算這件事情。
或者是那些已經被淩軻買通的公司,都會開始盤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淩帆集團的規模會比現在小上很多倍。
淩帆不能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是在搞垮淩帆。
淩睿淵這麽問淩軻就是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
淩帆還是坐在那裏,笑了笑,“睿淵,睿川畢竟也長大了,他以前仰望你,是因為你總比他大上一些,做什麽事,都是第一個,沒有壓力,現在他也是時候去試試自己的能力了。”
淩睿淵知道,淩軻已經是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他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他給過他們機會了,是他們自己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