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人抵著肩膀推入雜物間,溫玖就聽到樓梯間有人一前一後走進來了。
先是打火機點開的聲音,再是兩個男人聊天的說話聲。
“……你說,溫特助長那麽漂亮,君總天天把人放身邊,就沒半點心思?”
“你以為君總是你啊,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告訴你啊,溫玖也就是掛著個總裁助理的頭銜,實際上是公司養著,專門做三陪的呢!”
“天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她能幹呢!唉,還是當女人容易,張張腿錢就來咯!”
“誒,你說對了,溫玖就是‘能幹’,誰都‘能幹’她。”
……
兩個人嘻嘻哈哈了一陣,把煙頭滅了便出去了。
溫玖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心中不覺有些鬱悶,委委屈屈的模樣落入男人眼中,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愛。
“怎麽?”男人惡劣地往前頂了頂身子,故意問道:“他們說,溫特助能幹,是真的嗎?”
溫玖沒好氣地瞥了男人一眼,踮起腳湊到他唇前,低聲問道:“那他們也說了,君總天天把我放在身邊,就沒動半點心思?”
“小妖精。”
君瀾笑起來,他雙臂用力,忽然將懷中人抱起。
突然的失重讓溫玖差點驚叫出聲,她捂住嘴,視線旋轉中,背部已經抵在了雜物間門上。
“放我下來!”她小聲抱怨:“別在這裏,髒死了!”
抱怨歸抱怨,溫玖卻主動仰起頭,順從地任憑男人舔吻,一雙腿也纏住了男人的腰身。
“這麽‘能幹’?”君瀾故意在她耳邊吐氣:“乖,昨天的藥吃了嗎?”
一句話,宛如一桶涼水,澆的溫玖渾身哇涼哇涼的。
“吃了。”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不是檢查了藥瓶嗎?”
溫特助不愧是一級助理,這種謊話說起來都得心應手,臉不紅心不跳。
她把頭埋在君瀾肩上,手指勾著他的襯衣領子,欲拒還迎。
可君瀾卻不動了。
“嗬。”
他輕笑一聲,把溫玖放下來,順手把她卷上去的裙子拉下來。
“溫玖。”他的目光冷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沒了剛剛的調笑,“你是什麽時候把那盒避孕藥換成維生素的?”
溫玖:“……”
她還想裝傻,可君瀾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你想懷孕。”他一語道破溫玖的心思:“然後逼宮。”
溫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垂死掙紮也沒有了意義。兩手一攤,她看向君瀾的眼睛,對視道:“一年了,君總也該給我一個身份了吧。”
“身份?”
君瀾略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溫玖,這一年,我對你還算大方吧。”
大方,真大方,每月的雜誌新款都會在第一時間送到她家,上個月還給她提了一輛車,最重要的是,工資月月準時發,絕不會拖欠一天。
誰家老板做成他這樣?又有誰家秘書賤成自己這樣?
可溫玖要的不是這些,她想要君瀾這個人。
“我……”
“差不多行了。”君瀾不耐煩地鬆了鬆領帶:“現在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溫玖,你乖一點,不要讓我為難。”
乖一點。
和君瀾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要自己乖一點。溫玖以為這是情人間的輕語低喃,可現在看來,可能隻是主人對寵物的一種要求罷了。
眼看君瀾就要拉開門走出去,她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對他提出要求:“我想跟你結婚。”
空氣安靜了。
就好像她說了個什麽奇怪的笑話,君瀾輕嗤一聲,理也不理。
溫玖再次說道:“我想跟你結婚。”
君瀾開門的動作終於停下了。
“結婚?”他回頭,上下打量了溫玖一圈,問道:“你憑什麽跟我結婚?”
溫玖語氣略顯著急:“我喜歡你,我們這一年一直很契合,我覺得你對我也……”
“我要訂婚了。”
君瀾不想再聽她說出莫名其妙的話,打斷道:“她叫陶可歆,是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首席大提琴家,父親是市委二把手,下一任市長的有力競選人,母親是美術館的館長,未來會和君盛合作,負責一些版麵的設計工作。”
“我的父母對這門婚事感到十分滿意,等這一陣忙完,就會給我們訂婚了。”
轟的一聲,是溫玖腦中炸開花的聲音,她的思緒全部化作一道白光,一張臉漲得通紅。
君瀾剛剛這番話,一個字沒有提她,卻字字都在點她。
我未來的妻子,是大提琴家、名門閨秀、千金大小姐,你溫玖是個什麽貨色,還敢肖想君盛集團董事長夫人的位置?
見她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君瀾覺得有些可憐。
他走到溫玖身前,低頭,在她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乖。”他把人攬到懷中,跟逗貓似的撓撓她的下巴:“別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聽我的話,以前我們什麽樣,以後還是什麽樣。”
……
溫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到下班時間的,她渾渾噩噩,一整天什麽也沒做。
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君瀾還在工作。
放在以前,溫玖是絕對不會提前走的,可今天她再也不想等君瀾了。
以後也不會等了。
正準備走,秘書室的小夏抱著一遝資料從總裁辦出來,一看到她,兩眼放光道:“溫姐別走,君總要你去他辦公室!”
媽的晦氣。
溫玖不想去,可小徐眼巴巴盯著她,無奈,隻能不情不願地去報道。
以前的溫玖喜歡君瀾,一門心思想要勾著他結婚,所以在他麵前都是無可挑剔的完美狀態。現在的溫玖夢想破碎,整個人無所畏懼。
她chua的一腳踢開總裁辦門,倚著門框沒好氣道:“什麽事,快說!”
溫玖如此囂張,君瀾卻沒有生氣。
他甚至懶得抬頭看她一眼,繼續翻閱文件。
“可歆6點做完美容,我沒空去接,溫特助,麻煩你幫我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