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沒想到,君潮對待陶可歆的態度竟然是這樣的。
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隻是因為想要搶奪弟弟的未婚妻。
她突然記起,葉蘭青和鄭遲見到君潮時,都用盡各種方法把她藏起來,盡可能抹除她和君瀾的關係,莫不是因為,他們清楚君潮的劣性?
執著於搶奪弟弟的東西罷了。
門外的兩人正入佳境,溫玖一動不敢動,就連呼吸都屏住了,唯恐打擾了二位的雅興。
手裏的驗孕棒試條漸漸出了一點顏色,但洗手間燈光昏暗,她又在最裏麵的隔間,隻能清楚看到一條線,另一條卻有些隱隱約約的。
又像是有,又像是沒有。。
溫玖心中越發焦灼,她總覺得有兩根,但因為實在看不清,心中存在一絲僥幸。
能不能快點,做完了她好出去!
事實證明,陶可歆這樣迷戀君潮是有理由的,直到廁所外傳來敲門聲了,兩人還沒有結束。
“溫玖?”
竟然是君瀾的聲音:“你在裏麵嗎?”
溫玖這才發現,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0多分鍾,也難怪君瀾徹底坐不住了,親自到女廁所抓人。
她不敢說話,外頭的野鴛鴦也嚇得一驚。
君潮悶哼,而陶可歆則是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隔著門,君瀾隻聽見裏麵有女人叫聲,卻分不出是誰的。他心中焦急,直接吩咐兩邊的人:“踹門。”
保鏢一直守在餐廳門口,他們可以確認溫玖並沒有出去過,聽到吩咐,立刻執行。
反鎖的廁所門發出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溫玖所在的隔間也被人使勁推了一把。
她本來就在擔驚受怕,薄薄的隔間門被人猛地一推,嚇得她沒有拿穩,手裏的驗孕棒掉落在地,順著牆板下的隙縫滑到了旁邊隔間。
溫玖一驚,蹲下身去撿,然而那人見最裏麵的隔間推不開,已經迅速閃身進了隔壁。
穿著男士皮鞋,是君潮。
溫玖不敢伸手了,就在這時,洗手間大門終於被撞開,君瀾定睛一看,陶可歆正一臉驚恐地站在洗手台前,雙手拉扯著自己的裙子。
“君瀾?”
她勉強保持鎮定:“這裏是女廁所,你……”
君瀾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溫玖。”
他又叫了一聲:“出來!”
事已至此,要麽繼續硬強,要麽自投羅網。
反正都是被扯出去這一個結果。
剛剛還**四射的洗手間,此時安靜地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最裏麵的廁所隔間發出吱呀一聲,溫玖推門走了出來。
看到她,陶可歆身體晃了晃,險些沒有暈倒。
“吼什麽吼。”溫玖不滿意:“這裏是女廁所,你連臉都不要了嗎?”
看到她完完整整出現,君瀾心裏的大石落下。
“怎麽這麽久。”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溫玖到自己身邊來:“這裏麵有什麽好東西嗎,值得你躲這麽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陶可歆臉色煞白,她看向溫玖,眼中充滿了祈求之意。
溫玖假裝看不到。
她真的是快煩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測孕,最後關頭卻來了這麽一下,前功盡棄。關鍵是這次回去後,君瀾一定會把她看的更死,家裏還有張姐盯梢,她哪來的機會再測一次?
“上個廁所也要管,你在我身上安個攝像頭得了。”
溫玖真是沒有一點兒好脾氣:“還吃什麽吃,回家得了,臉都被你丟光了!”
她越發脾氣,君瀾反而越賠小心,這種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模樣徹底刺激了陶可歆。
饒是她剛剛還在別的男人身下哭泣,此時也憤憤不平,憑什麽她隻能跟一個替身做,而溫玖這個小三居然敢對著君瀾擺臉色!
陶可歆心裏還是還是喜歡君瀾的,剛剛和贗品做完,再看到正品,難免比較得心癢難耐。
“君瀾……”
她立刻忘掉了還躲著的君潮,湊上去:“你也在這裏吃飯?”
“這裏是廁所,要吃你吃。”
君瀾覺得陶可歆是不是有毛病,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之前都被自己那樣利用了,居然還願意舔著臉湊過來。
陶可歆一噎,還想說什麽,兩人已經一前一後離開了。
糟了,溫玖那個賤貨巴不得上位,她一定會把自己和君潮的事情抖出去,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願意娶自己的!
陶可歆早就忘了情迷意亂時說的話,她還是想嫁給君瀾,哪怕隻是個掛名的妻子也願意。
她抬腳想追,然而身後,君潮的話把她定在原地。
“放心吧,你跟誰睡了,阿瀾都不會在意。”
男人的聲音透著些歡愉:“你在他眼裏就是個工具人,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陶可歆氣急敗壞。
“你以為你又是什麽東西!”
她一想到剛剛君潮說的那些話,氣不打一處來:“懦夫,隻敢偷偷摸摸勾引弟弟的女人,見到本人躲得比誰都快,剛剛連褲子都來不及提,軟趴趴一團多好看啊!”
剛剛還在恩愛的兩人,此時針鋒相對,互相戳心。
君潮愉悅的表情瞬間沉了下去。
“你再說一遍。”
“懦夫懦夫懦夫!”
陶可歆說三遍:“真以為自己是個搶手貨了?大哥,要不是你這張老臉沾了君瀾的光,你就算脫光了送上門,本小姐都懶得看你一眼。”
她故意用君潮剛剛說的話反唇相譏,正得意時,脖頸被男人一把掐住。
“記住,是君瀾搶了我的東西,他早該死了!”
陶可歆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她呼吸不暢,大腦一片空白,隻有腳尖勉強著地,胡亂撲騰著。
“不,他根本就不該出生,他跟他那個卑賤的親媽一樣,根本不配進我們君家的大門!”
陶可歆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她從未覺得死亡如此接近過,手腳漸漸沒了力氣,緩緩垂落。
“我會讓他後悔跟我作對的。”
終於,脖子上的大手鬆下來,陶可歆滑落在地,她大口大口呼吸著,還沒回過神來,下巴被人捏住,整張臉被迫向上抬。
她原來一直覺得,君潮和君瀾兩兄弟特別像,而且君潮性格更好,包容性也更強。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以前瞎了眼。
君潮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猶如陰魂不散的鬼魅,死也要貼在親弟弟背後,靠吸幹他的血液重新為人。
“我會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全部消失。”
他握住口袋裏的一個條狀東西,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的母親,他的女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