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最近處境並不是很好,尤其還是到了女主的地盤。

第一天薑嫵在文工團的排練室看見她時那張臉寫滿了驚慌和不可置信。

周漾想想大概是因為在她獲得的故事線中,‘薑婷’在幾個月前就該死了。

所以在看到周漾時,薑嫵先是客套地上前跟周漾寒暄,實際上是在找周漾套話,但半天沒得到想要的。

周漾見她那麽多問題直接一招結束所有:“對不起我失憶了,我跟你有關係嗎?”

對麵薑嫵明顯因為這話呆了幾秒,但很快恢複過來,不相信地繼續試探:“妹妹,你的事情也不能怪爸媽,他們也是為了祖上名聲好,要是傳出薑家女兒未婚先孕,爸媽的臉要往哪隔啊!再說小弟和阿哥在需要也要臉麵的,不然哪有心學習。”

要是之前的薑婷,聽了這些早就哭著叫罵出來,跟個瘋子一樣的。

但,她現在是周漾,薑婷的過去她不參與不繼承,對也好錯也罷,親情這東西,周漾在上一世也已經看透,不在乎,也打不倒她。

“啊,這周家已經跟我說過,薑家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現在什麽也不記得了,但既然大家都沒關係了,再說這些就顯得有些刻意。”

被這麽溫柔一將,薑嫵顯然沒預料到,卡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直到周漾離開才回神,但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還是一臉不相信。

那天的話雖然沒有說開,但薑嫵利用了她主角的光環,用著那陽光親切又樂觀的形象很快在文工團混熟,自然三言兩語的,就讓大家遠離了不愛跟人貪心又沉默寡言的周漾。

沒幾天整個文工團除了講師都將周漾孤立在外,這天起周漾開始了和上一世差不多處境的孤獨,吃飯一個人,上廁所洗漱一個人,一群人聊天時隻要她要走近,那片笑聲頓時停止。

幸好周漾在文工團的擔任的是個講師,如果跟他們同台競爭,她的生活應該會更加艱難,畢竟更難的她不是沒經曆過,所以麵對他們這些孤立,周漾隻覺得幼稚,甚至根本沒把這些放在眼裏。

因為現在最讓她該操心的是節目。

周漾記得在書中,介紹女主環節,這次到首都表演節目開始並沒有設置排名環節,但女主畢竟主角光環強大,報紙電視一經刊登,民間自主搞了個節目投票選了前三,女主的節目當然第一名。

因為當時參與人數眾多,首都電視台又進行了一次宣傳,還來到榮市采訪,當時恰好正值女主進文工團測試,後因為這次采訪,女主直接免試進入文工團。

也是這個,周漾才敢在當時麵見她的領導開口承諾,她會排除一個讓全國關注,人民票選第一,電視台都會來榮市采訪的節目。

當然對麵沒幾個信的,那時也是巧,團裏正好缺音樂指導,這不周漾就來了。

後來三番四次地談下來,周漾跟他們簽了對賭協議,如果節目成功,讓國家看到榮市,表彰時,周漾不在其中,周漾公公手術費他們全部承擔。

如果出了岔子或是節目沒達到預計效果,那手術費隻是周漾從他們這借的,以後帶著利息到他們文工團打工還債,周漾之前那首‘霸王別姬’聽過的領導還記著,有才華的人他們願意花錢留人。

也是這樣周漾到來,推翻了舞蹈團訓練了半個月的舞蹈,最後重新編排了一首根據榮市特色青瓷器編排了個舞台劇,類似周漾那個時代的‘唐宮夜宴圖’。

沒辦法,編舞不在周漾能力範圍,那隻能走捷徑,用現代知識加上女主的光環贏得全國的目光。

舞蹈方麵她隻簡單跟團裏提了個建議後首席眼睛一亮,然後帶著自己的助手就翻了一夜的史記資料圖冊,隔天下午就擬定了一份草圖出來,上頭一匯報,也覺得這舞台新穎有趣又有曆史痕跡。

有創新但又擔心不能讓大家接受,首席那會兒已經被這個點子弄得上頭,哪管這些,一個人舌戰群儒,成功拿下方案決策權。

到第二天再聽見周漾準備的曲目,信心大增,揮手將手底下樂手交給周漾,讓她半個月給人都給教會了,剩下日子她去教舞蹈。

就這樣兵分兩路教學到九月中,兩部隊人員融合,進行了第一次彩排演練,效果不錯,首席在地下看著舞台上的演出激動的眼淚留了下來,周漾則是沒什麽感覺,全書帶著主角光環的女主在裏麵想不贏都難。

不得不說,整場舞台,周漾的眼神確實很快就被薑嫵吸引,不愧是女主,尤其是時代學習係統的女主,學習什麽都快,隻要人教一遍,她就能跳出自己的感覺。

舞台上的她纖姿綽約,明媚動人,就這樣渾身是光的模樣,能讓男主記了好些年也不虧,應該的。

舞劇結束,首席說了散場後就讓周漾先去吃飯,她要在去重新拍一下舞台戰隊。

剩餘沒事的人自動散開,每個都是手挽手的有伴,笑嘻嘻的,周漾拿了一旁的帆布包,挎在肩上剛走出演出廳半米遠,遠處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也在看著她,視線對上時,男人抬手又放下,提步又退回,最後還是周漾笑著跑到他跟前:“你從寧市回來了,生意談得怎麽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地?”

一連三個問題給周衡弄得有點懵,老實回答了前兩個後轉移話題:“喝飲料嗎?要去吃飯嗎?”

周漾接過周衡手裏被太陽曬得滾燙的飲料瓶,不嫌熱的打開喝了口然後點頭。

周漾好像突然在一個荒蕪的地方找到一個盟友,話題一個接著一個勢必要將這一個來月的沉默都給補回來。

到軍區食堂,周漾拿出自己的飯票打了兩份飯,周衡端著,跟在她身後找位置,兩人剛坐下,就傳來一個聲音:“呦,這誰啊?”

周漾抬眼,一雙眼睛還帶點找到盟友的興奮:“我知道你沒有失憶,他是誰你肯定知道。”

薑嫵笑笑沒說話,倒是她的跟班好奇地問候她才半晌慢慢的開口:“哦,畢竟太久沒見,才想起來,他是薑婷的丈夫。”

情感問題出現人就開始八卦,幾人中也不知誰問了句:“哦,他做什麽的?”

薑嫵聽到這個問題嘴唇一勾,想看薑婷好麵子說假話,她在打假時,隻見女人眼睛裏沒有半點自卑地抬頭跟問話的人說:“村裏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