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市來的那幾個記者非常給力,等下放完回到編輯處就開始馬不停蹄的整理編寫。

一晚上沒閉眼的抓緊講稿子趕了出來,在交給上級閱搞審批,等報紙印出來再被人買走已經是四天後。

第五天薑家父母一如周漾所料,又是一臉怒氣的看著她,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臉孔。

薑父甚至還想伸手打人,但被周漾給躲了過去,薑父見狀想去抓人,但這時候的周漾沒有薑婷這個束縛,行動自如,哪能被一個年紀半百的老頭抓住。

最後薑父見沒法終於是放下,指著周漾就破口大罵:“你這沒臉沒皮的,我們薑家不認你,你就讓這些輿論來搞我們?”

周漾冷哼一聲:“我有一個地方說謊了嗎?”說著周漾拿起昨天買的報紙,照著其中一個人版麵開始舉例子。

“我不是不被你們認可嗎?所以我想做出一番大事,然後體麵地出現在你們二老麵前。

還有啊,我是有個姐姐叫薑嫵啊,她也在首都的文工團,記者誇我們薑家人才輩出也沒錯啊!”

說到這薑家父母的臉已經汽歪了,周漾裝沒看見笑著指著其中一句話說道:“哎,這不是都在誇你們二老教女有方嘛!說你們薑家的衣店在市裏也小有名氣。

這一家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平民中的佼佼者。

這還讓市裏的一些人去看看你們店裏呢?這不挺好的,上次我路過你們店鋪,人太少,怎麽?這麽一宣傳,今天多了沒啊!”

周漾故意一副欠揍表情,對麵的薑父已經開始捂著胸口急促地喘,薑母在一旁小聲安慰,薑父現在已經沒有了前幾次的神氣和威嚴。

周漾看了心底暗爽但麵上沒表露,又故意一副緊張神態上前想幫薑父撫背:“哎呀,您怎麽這麽生氣,不都是好事嘛!”

“滾,滾。”薑父氣得將周漾的手打開,指著她的鼻子又開始罵:“我們薑家怎麽就生出你這麽不要臉的女兒,我當初,當初就該把你掐死。

不對,當初你未婚先孕,我不該把你交給周衡,我應該隨便找一個破敗落後的小村,把你買過去,被一群不人不鬼的給折磨死。

你要是死了哪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周漾心裏猛翻大白眼,但嘴上求饒:“爸,我真的隻是想讓你認我,我做這些事我這麽努力也都是為了你們能夠認我,我也沒想讓你們這麽生氣,您怎麽能這麽說我,我現在……”說著周漾做了一個捂心口的做作姿態:“心好疼啊!”

緊接著周漾快一步爭搶到話語權,不讓薑父開口:“爸,我當初跟周衡也不是故意的,那時我們都不認識,我下鄉在l'稻田村'那麽多年連話都沒跟他說過幾次,說的還是隊長交代我的話給他帶過去。

我們熟都不熟又怎麽會私自做那些,那天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隻記著那天村裏辦周衡考上大學的喜酒。

我跟著喝了幾杯,周衡是主角,肯定也喝了不少,我們是怎麽抱一起睡一起的都不記得啊。

我真不是不知廉恥故意去勾引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怎麽就發生了那種事情。

可是,可是爸,媽,我當時也是受害者啊,除了周家出來擔責幫我抵擋那些流言,你們怎麽能因為麵子就把我拋棄。

家不讓我回,就連見麵對我非打即罵,現在您又說應該把我扔到垃圾堆裏,讓我受盡折磨的死,

爸,您這話做女兒的聽了真的很傷心啊!”

說完周漾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但對麵的薑父跟薑母沒有半點可憐的意思,薑母又開始輕聲輕語地說教。

“薑婷我們都說了,我們家隻有一個女兒就是在首都文工團的薑嫵。

當初你那事多丟臉,怎麽還想著回家找庇護,要是我,早就找條河跳下去,你怎麽還能帶著你那些髒跑來家裏,難道想讓一家陪你髒下去?你又是什麽心思,有沒有考慮過我們薑家的臉麵?”

周漾這回止住哭聲,換了一個絕望的神態:“臉麵,難道薑家隻有臉麵才能活嗎?

我也是你們生的,為什麽我受傷了不能回家,家不是避風港嗎?難道在薑家,自己孩子的生命比這所謂的臉麵還要重要?”

這時薑父已經很不耐煩,指著周漾滿麵嫌棄之色:“行了,過去的我們也不想在提,你那些破事自己解決,現在你先給我把損壞薑家名聲的事給澄清了?”

“我哪有損壞薑家名聲?”周漾崩壞大喊,這聲音她用了八分的力氣,因為她就是想讓在洗手間躲著的那幾個記者也能聽到。

偷聽人話確實不是很道德,但他們是記者,是文字編輯者,更因為周漾說為了為了感謝他們的真心編寫,想讓這些人見證他們一家相認重歸於好的溫馨場景。

這又是一個可以報道的,這幾個記者一收到消息,早一步在薑家父母到來前進了周漾提前訂好招待所。

現在他們聽著外麵周漾的無奈怒吼,在想應該出去還是繼續呆著。

他們原本計劃等三人和諧擁抱時出去一起跟他們慶祝順便再拍下他們相擁的和諧畫麵,這張照片也就出來,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們也沒想到,一個個麵麵相覷不敢說話,甚至隨著外麵聲音越來越巨大跟著不敢呼吸氣。

直到外麵又響起一些碎瓷片掉落的聲響,扛攝像機的最先忍不住,開了鏡頭蓋舉著攝像開門往外。

隨之後麵跟著主采訪記者跟著,大喊一聲:“都住手。”

“你們是……誰?”薑父呆愣片刻,等察覺到不對時,他此刻麵露凶色,一手舉著茶杯要往蹲在牆角的周漾頭上摔,一隻手拿著的招待所給人娛樂的書籍,在這幾個記者出來時已經摔了出去。

在他們喊出聲時,書已經砸在了周漾的頭上。

周漾此時姿勢,下意識抱頭,整個身子蜷縮在角落,如果她在一抬頭,滿臉淚痕,上麵充斥著絕望氣息。

而薑母隻是在一旁吃驚的看著,看著周漾那麽慘眼神甚至冰冷,她的緊張也隻是對薑父的。

這典型家暴現場啊!

等記者一腔正氣地拿著錄音筆對著他主持公道時,他餘光仿佛看見了角落周漾勝利的笑,那時他腦海飄過很多,但最後都被三個字覆蓋。

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