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可蘭眼珠子一轉,抽抽噎噎的說:“我那時候雖然被人救起卻也是好欺負得很,王曦家裏有些積蓄可後來被他自己賭了個精光,於是他就打起了我的注意,他總是威脅我說要是我不能給他錢,他就把之銘拐去賣了……”
戲到深處林可蘭還拿出帕子擦了擦淚水:“後來我忍受不了就出逃了,這才回了林府回到了夜延哥哥你的身邊,可是後來被他發現了,他又威脅我要是不給他錢就要把我與他的事告訴你,我真的好害怕,但是我與他什麽都沒有,所以就拒絕他了,結果他真的…真的帶走了之銘嗚嗚嗚……”
夜延抬手打斷了女人的哭聲,隻是淡淡問道:“這一次他要帶走之銘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麽?”
林可蘭身子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之銘可是我的親生孩子啊,我怎麽舍得把孩子往火坑裏推?我知道這一次我沒說出這件事情夜延哥哥你有些不舒服,可我斷然不是這種人啊!”
見夜延還是沉默,林可蘭又補充道:“夜延哥哥,是王曦說姐姐的孩子是他的骨肉,我也不清楚具體的事情了。隨後他便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實在不能相信他的所做所為啊!一定是他心思歹毒才想出這種惡心的招數!”
夜延此行的目的本就不是弄清全部的事實。
他現在心頭的疑慮可不是林可蘭幾句話就可以安撫下來的,不過現在有事情比這些更重要:“蘭兒,撤回狀紙吧。就說你已經原諒了林嫿陌。此後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畢竟她沒了孩子,終歸也是被逼出來的,並非有心之過。”
“可我真的受傷了啊夜延哥哥!”
夜延的眼神逐漸犀利起來,林可蘭收回自己的失態,又弱弱的開口:“知道了夜延哥哥,如果之銘遇到這種事我恐怕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我這就去叫人撤了狀紙。”
夜延點了點頭作勢離開。
林可蘭猶豫很久叫住了他:“可是夜延哥哥,你不是……不在乎姐姐的嗎?”
男人的動作一頓,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心頭像是被一塊石子激起了漣漪,有什麽東西漸漸明朗了起來。
林可蘭還能看不出來這個男人的不同之處?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臉色陰沉而恐怖。
……
王曦不見了,就好像從來都沒出現在過這個世上一樣。
夜延用遍法子也沒能找出這個男人的藏身之處,好幾次都快逮到機會卻又被逃跑。
說起來王曦到也是個有些聰明的家夥。
而林嫿陌也存心與夜延作對,在公堂之上在百姓麵前統統認下了自己的罪證,麵對林可蘭所說的“原諒”,她輕蔑一笑,眼裏滿是不屑與清明:“妹妹沒有資格原諒我,因為我所做之事不過是替天行道。”
而後,林嫿陌被判了罪,徹底成了階下囚。
在公審結束後,一名仵作哆哆嗦嗦的跑來向夜延轉告了林嫿陌的話——
人在做天在看,我不屑用你的權勢洗清我手上的罪,因為我的罪,皆有源頭。
你們不配與我共處一片天地。
夜延的心髒疼痛的難以複加,好似當年林可蘭假死之時他都不曾這般心痛過。
原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女人,也終究會有不願意的一天。
就在林嫿陌入獄沒幾天後,有消息說她瘋了,瘋的突然。
陸希找人將林嫿陌從牢裏接了出來安置在城外的院子裏,夜延趁陸希不在的時候去看了她,她已經沐過浴穿戴整齊,麵容上的神態恬靜的不正常。
她在房中不斷地走動著,嘴裏還唱著小曲兒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終於女人停了下來,對著懷中說道:“阿福,你好乖啊,怎麽這麽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