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數月的時間,謝予琛終於趕在前朝即將因為他不在而混亂的時候,趕回了京城。

明麵上,他已經稱病了有一個月的時間。看到謝予琛回宮,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莊木晗。

看到謝予琛與談安歌回宮,莊木晗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些日子一直是莊木晗苦苦支撐著,如果沒有她,恐怕很多人都發現謝予琛離京的事情了。

當東瀛攻打台州城的時候,莊木晗的心不自覺地揪起,生怕謝予琛出什麽意外。

國不可一日無君,何況是現在皇子們都還小,若是謝予琛出事,得意的絕對是那些權臣們。

但是好在謝予琛回來了,東瀛與大楚順利地簽訂了盟約。有千穂理這個重要的質子在,東瀛天皇在位一天,都不會貿然進犯大楚。

這段時間內,謝予琛一直有傳消息回京城。但大楚派使臣出使東瀛的事情,朝臣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比起謝予琛身體痊愈的事情,東瀛的事情已經不那麽重要了。不涉及利益鬥爭的事情,朝臣們也懶得去關心。

三日之後,千穂理遲一步進京。

其實距離她離開京城並沒有多久的時間,卻恍若隔世。隻不過,這次馬車不會再駛進宮了。而是在宮外的一處府邸停了下來。

千穂理是作為質子回到大楚的,而不是作為瑩妃。

因此,她自然是要在宮外建立屬於自己的府邸的。

謝予琛也是這個想法,他雖然佩服千穂理此人的野心與才智,但是卻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既然千穂理想要建立自己的府邸,那麽他也沒有阻攔的必要。

但是,現在的千穂理隻能先暫居於宮外,建設屬於她的府邸被提上議程。等到府邸建設完畢,千穂理搬進去就好了。

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謝予琛與千穂理身上,白宛如悄然回到了宮中。

雖然這次她也做了許多事情,但是存在感卻一直很低。連謝予琛都沒有怎麽注意到她。

趙宛音看到白宛如,牽起唇角,“回來了。”

白宛如深吸一口氣,唇角綻出笑容,“是的,我回來了。”

白宛如此行原本就不是為了爭寵或是別的原因,她的目的隻有一個——談安歌。

前世,白宛如是在談安歌故去後才逐漸獲寵的,她隻知道在她入宮不久以後,談安歌就死了。但根本不記得談安歌具體是在什麽時候死的,雖然她隱約記得不是這個時間點,但是這種事情她也不敢說。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謝予琛達成目的,談安歌也才能平安無事。

所幸的是,談安歌真的沒有出事。

趙宛音挑了挑眉,“有什麽見聞?”

說到這個,白宛如在趙宛音身邊坐下,“說起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姐姐,陛下和柔妃娘娘是一直這麽恩愛嗎?”

以前,雖然白宛如見識到談安歌的受寵程度,但是從來沒有感受如此深刻。

她甚至覺得,謝予琛對談安歌的寵,遠遠地超出了一個帝王對於妃嬪的寵愛。

“寵愛?”趙宛音眯起了眼。

白宛如見趙宛音的這個表情,連忙將她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一股腦地向趙宛音倒出。

“這樣麽……”趙宛音喃喃道,“可是……”

白宛如道,“姐姐想要說什麽?”

趙宛音道,“宛如,你說,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這麽大嗎?”

——帝王的愛是有條件的。

沒有人比趙宛音更清楚這一點,伴君如伴虎,為了摸清楚融帝的性格,趙宛音曾經下了不少功夫。

自趙宛音失寵以後,她也很少見到楚融帝了。但是,白宛如口中謝予琛的表現,卻不像是趙宛音原本認識的楚融帝。

白宛如興奮地還想要說什麽,但卻被趙宛音抬手阻止了。

“姐姐,你怎麽了?”白宛如問道。

趙宛音擺了擺手,“今天就到這裏罷。我想靜靜。”

白宛如不解地看著趙宛音,趙宛音難看的神色使她忽然想起,好像趙宛音前世也有一段時間是這個樣子。趙宛音隻對她解釋說是想一件事情,將自己封閉在宮內,直到一個月以後,白宛如才重新見到了趙宛音。

要說趙宛音這之後有什麽變化的話……

好像在那之後,趙宛音對白宛如要比之前真心許多。

——到底是什麽事情?

不知不覺間,白宛如發現自己竟然把這句話問出了口。

趙宛音一愣,隨即道,“這不關你的事。”

確實不關白宛如的事情。

——因為謝予琛的變化絕不是在白宛如入宮以後開始的。

*

此時被白宛如忌憚的伏嬌然正坐在自己的宮內,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她不似談安歌,伏嬌然將原書劇情記得很牢,自然知道談安歌跟著謝予琛前往邊關,並且與東瀛簽訂盟約的事情。

可惜,她沒有立場跟著謝予琛一同前往邊關,否則她一定會跟去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傻乎乎地將絕佳的機會拱手相讓,讓談安歌與謝予琛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伏嬌然搖了搖頭,不願再去想。否則她就會發現,越想隻會越氣。

*

但從台州回來以後,謝予琛和談安歌的關係的確是越來越親密了。

謝予琛近乎癡迷地盯著談安歌,談安歌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沒想到謝予琛來了一句,“安歌黑了不少。”

談安歌咬著唇,不僅是謝予琛,很多人也發現了她變黑了這一事實,但她已經從係統購買了美白丸,但是美白丸起效也是需要時間的。

她輕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再理會謝予琛。

謝予琛不怕死地火上澆油,“黑了的安歌更可愛。”

談安歌推了推謝予琛,“若是陛下嫌棄嬪妾,大可以去旁的姐姐或是妹妹那兒。”

謝予琛認真地看著她,“沒有嫌棄。很喜歡。”

談安歌被他莫名的甜蜜逗笑,“那陛下就喜歡著吧。嬪妾要睡了。”

謝予琛看到她背過身去的身影,不覺勾起唇角。

安歌好像越來越可愛了。

*

伏嬌然不無嫉妒地看著談安歌,談安歌回來以後,如她所料的那樣,果真更得謝予琛的寵愛了。

如果不是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是絕對不能接受男女主關係如此親密的。

男女主關係越是親密,她就越是沒有機會。

思及之後發生的事情,伏嬌然露出一個笑容,“娘娘病了這麽久,嬪妾一直憂心於娘娘的身體。如今看來,娘娘氣色不錯,想來是痊愈了。”

談安歌動作一頓,她差點忘了,這幾個月為了掩飾她不在宮內的事實,對外一直稱病。

她連忙捂嘴咳嗽了幾聲,“多虧太醫調養得好。不過,畢竟病了幾個月,沒有那麽容易大好。”

伏嬌然笑了,“既然如此,娘娘更要好好養病才是。”

伏嬌然走後,談安歌卻有些尷尬,明明她剛才麵對伏嬌然的質疑,她完全可以淡然地點點頭。卻偏偏要扯這種一眼就看出來的謊。

看來,她還得稍微裝病一下,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才行。

談安歌渾然不知的是,她這副表現正巧入了伏嬌然的套。

伏嬌然微微勾起唇角,幾個月以來的壞心情一掃而空,仿佛已經預料到自己可以重新獲得男主的注意一般。

不過,隻是這樣的話還不是萬全之策,她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