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吉月在謝予琛與談安歌二人施加的無形壓力下,她隻能先開一副湯藥,讓謝景霆先退熱。
不出一個時辰,謝景霆的體溫就降低為正常體溫,隻不過他依舊難受,剛滿月不久的孩子隻會哭鬧著宣泄自己的情緒。
談安歌抱著謝景霆搖晃,在母妃的安撫下,謝景霆漸漸安靜了下來。
“嬪妾覺得娘娘多疑了,小皇子或許就是受了風寒,與瘟疫並無幹係。再說了,嬪妾也去看了從汴梁而來的百姓,並沒有人染上瘟疫。”龔吉月說道。
談安歌道,“誰知道呢。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龔吉月攥緊拳頭,她發現,她之前一直低估了談安歌的實力。就算是同為攜帶係統的任務執行者,但是談安歌的反應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在小皇子沒有好之前,勞煩月美人多加擔待了。”談安歌說道,“月美人的夢想不是行醫救人嗎?阿霆若是好了,你未來實現夢想的道路就會更加順利。”
龔吉月扯了扯唇角,“嬪妾知道了。”
但是,雖然談安歌敏銳,但是絕對無法發現她真正的布局。
談安歌看著龔吉月,她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龔吉月沒道理無緣無故讓謝景霆高熱不退,就算她想讓謝景霆死,也不可能這麽不擇手段。
談安歌不由皺起了眉頭,她叫住即將要離去的太醫,說道,“對了,二皇子似乎身體也不太舒服,勞煩太醫也順道去看看二皇子吧。”
龔吉月震驚地回過頭。
——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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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伸手探了探謝景瑜的額頭,驚訝地發現謝景瑜居然不知什麽時候也開始高熱。但是,謝景霆正病著,他就阻止了太監宮女匯報給談安歌的舉動。
“如果是風寒,阿瑜和阿霆怎麽會接連受了風寒?”
謝予琛一聽談安歌的話,就知道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謝景霆是染了瘟疫這一猜測。但他並沒有說什麽。
龔吉月忍不住說道,“說不定是二皇子殿下將風寒傳給了小皇子,這有什麽奇怪的?”
談安歌看向謝予琛,謝予琛讀懂了談安歌的眼神,他微微頷首,吩咐下去,“查一下宮中還有沒有高熱不退,並且與阿瑜有過接觸的人。”
雖然太醫與龔吉月都信誓旦旦地稱那批百姓並沒有異常症狀。但是謝予琛清晰地知道,那並不是全部從汴梁逃到京城的百姓。還有一些人散落在外,並沒有被找到。
因此,謝景霆染上瘟疫也並不是不可能。
但是,目前不管是宮中的太醫還是龔吉月,對瘟疫的了解也不多。僅憑從汴梁城遞來的信件,而沒有接觸過真正染上瘟疫的病人,即便是醫術高超,也很難進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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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霆退熱以後,談安歌肉眼可見地輕鬆了許多。之前她雖然冷靜沉著,但不難看出她外表下掩藏的沉重。
“本宮聽聞陛下說,月美人對此次瘟疫很感興趣。”談安歌開口道。
“娘娘剛剛不是也說了,嬪妾的夢想是行醫救人。”龔吉月說道,“既然是行醫救人,麵對瘟疫這種大事,嬪妾更不能退縮。若不是嬪妾入了宮,嬪妾是一定會去汴梁的。”
談安歌挑了挑眉,“月美人大義,倒是本宮格局小了。”
龔吉月道,“嬪妾不敢。”
“這有何不敢的?”談安歌說道,“平日一些小事,我們爭鬥也就罷了。但是在這等大事麵前,本宮絕不會為難於你。雖然宮中有規矩,但是歸根結底是可以適當通融的。既然月美人想去,等阿霆好了以後,本宮幫著你向陛下請願——本宮相信,月美人一定能夠得償所願的。”
龔吉月笑容有些勉強,“那嬪妾就提前謝過娘娘了。”
談安歌擺了擺手,“小事兒。”
她忍不住伸手撫摸著謝景霆嬌嫩的臉龐,“隻是,在確認阿霆痊愈前,還希望月美人能體諒本宮作為母親的心情。”
龔吉月不由咬牙。
談安歌可真會說,搶了她的台詞不說,還如此標榜自己。這番話說得簡直就是道德綁架她——若是謝景霆不好,龔吉月也別想離開翊坤宮。
雖然謝景霆確實因為龔吉月的算計而染上瘟疫的。
龔吉月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她還是留了情,就像是在汴梁城爆發的那場瘟疫,其實壓根也沒有多嚴重,根本不會造成大批量的百姓死亡。
她從係統商城裏購買的原病毒,隻是輔助道具罷了。按照係統的說法,汴梁城本身就會爆發一場瘟疫,隻是她將這件事情強行提前了。
破壞世界平衡乃是大忌,龔吉月也不敢輕易嚐試。若是引發了天道的注意,她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嬪妾一定會治好小皇子的。”龔吉月輕聲道。
*
這次都不用動用暗衛,蘇鴻才很快就將謝予琛想要知道的結果帶給了他。
令謝予琛感到意外的是,最近並沒有宮人有高熱不退的現象,基本上都是普通的風寒,很快就被治好了。而除了謝景瑜與謝景霆,唯一有高熱不退現象的竟然是謝予琛十分熟悉的一個人。
——謝玉茹。
謝玉茹也算是謝予望留下的唯一女兒,但是因著各方麵的原因,謝予琛對她並不關注。他對謝玉茹唯一的了解還是來自於死去的謝玉靈。
自從謝玉靈去世以後,謝予琛害怕自己看到謝玉茹想起痛苦的記憶,便讓趙宛音無無事不要讓謝玉茹出來。
“叫月美人還有太醫都過去一趟。”謝予琛說道。
——究竟是不是瘟疫,一查便知。
聽說謝玉茹持續這樣的症狀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她的症狀比謝景瑜還有謝景霆都要來的嚴重。想必太醫與龔吉月一看便知這病究竟是不是普通的風寒。
謝予琛得到的結果也並不意外。
“雖然不敢確定,但是與出現上所說的瘟疫初期症狀一模一樣。很有可能是……”太醫說到這裏,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謝予琛輕輕敲著桌麵,“那麽問題來了,究竟是誰將瘟疫帶進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