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番外兩則
【關於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陳瑜曾經理想中的另一半,是個溫柔賢惠的軟妹子。容貌不用是豔照四方的絕世美女，隻需要普通的清秀白淨就可以了，中人之姿,外出不會影響市容。
最主要的還是性格，陳瑜不喜歡刁蠻不講理的千金大小姐，也不喜歡菟絲花一樣柔弱可憐的女子。他向往的女性，是溫柔懂事又大方自信的妹子。
自從與楚雲霄在一起後，陳瑜就再也沒有想過這些了。
畢竟,理想跟現實總是有差距的,而他是一個很能適應環境的人。如果眼下真要拿一個軟妹子來跟他換楚雲霄，他肯定不幹。
……其實細究起來,除卻性別之外,楚雲霄與他理想中的對象倒也不算差距太離譜。
論容貌,楚雲霄已經超出標準太多了。
論性格，楚雲霄對外人雖然冷漠寡言，對他卻著實的溫柔細心。
而且心思十分敏銳，對他情緒上的細微變化都能及時察覺，陳瑜若是露出一絲半點的鬱色，即便一字不說，楚雲霄也會立即盡力寬慰。
兩人日常相處時，從未吵過架拌過嘴，也沒高聲爭執過一句。
陳瑜本身並不是很喜歡吵吵鬧鬧的日子，更覺得吵架多了會傷感情，因此很滿意這樣看似平淡卻溫馨的生活。
他一直覺得老人們說的有一句話很在理：平平淡淡才是福。生活又不是拍電視劇，如果三天兩頭來一場驚險一場刺激的話，陳瑜覺得長期下來自己肯定吃不消。
要是說這種“老夫老妻”的模式似乎應該沒什麽**了，但楚雲霄卻從不掩飾他對陳瑜身體上的索求。楚雲霄似乎十分熱衷於擁抱和親吻，而對於肉體結合這件事的興致也遠勝過陳瑜。
陳瑜有時候都忍不住想感歎，幸好他們兩人已經成了非人類，不然大概遲早會因為縱欲過度而早亡。
楚雲霄雖然不會說甜言蜜語，不過陳瑜骨子裏也很缺乏浪漫因素，因此倒也毫不介意。比起花言巧語，陳瑜更看重實際的行為。
至於為人處事方麵，陳瑜不喜殺戮，愛好和平，楚雲霄亦是同樣不會仗著法力超群，便輕易奪取他人之生命。楚雲霄真正會下殺手的，皆是窮凶極惡、罪不容誅之徒，縱使在執掌天界後亦不曾更改心念，也絕不會仗勢欺人。
楚雲霄性格雖然沉悶了點，但動手能力強，也很會照顧人，尤其對於陳瑜，更是無微不至。家務方麵，楚雲霄一直是個中好手，即便當上了天界之主，也依舊喜歡親力親為。
要說唯一有什麽不滿的，就是楚雲霄慣於壓抑克製自身情緒，尤其是經曆過的不愉快之事，總是不願意直說出來讓陳瑜擔心。陳瑜每次總要再三追問，楚雲霄才肯告訴他一切。
對此，陳瑜雖然心中不是不感念，但偶爾也會覺得氣悶。
他覺得，既然成了唯一的伴侶，就應該同甘共苦，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應該彼此分享。福禍與共，不離不棄。
不過楚雲霄始終不會欺騙他半句，也見不得他有絲毫著惱，所以隻要陳瑜稍微有點耐心的話，想知道的，總能知道。
陳瑜其實也有自尊心的，並不甘於一直處於一個被保護的弱者位置，不過幸好楚雲霄很能體諒這一點，除非陳瑜開口，否則並不插手陳瑜想做的事，隻要陳瑜不把自身陷入危險當中，楚雲霄基本上都是當一個旁觀者。
不過自從兩人成仙以後，已經很少會發生讓他們為難之事了。
陳瑜即便法力不如楚雲霄，卻也早已養出了獨當一麵的性格。
陳瑜一直覺得這樣很好，彼此都不是小女生，不用事事都依賴對方，也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但是在心中卻清楚地知道，無論如何，始終有一個人站在你身邊，與你共同進退，生死皆不相負，即使再漫長的時光考驗也不能磨消他的情意——這樣已經足夠。
……至於理想中的對象，那是什麽，能吃嗎？
【吃醋記】
這是發生在陳楚二人遊曆人界的四五年間的事。
一般來說，隻要是楚雲霄和陳瑜同行，如果遇見萌動春心的少女，看中的人肯定是楚雲霄。陳瑜倒沒什麽吃醋的感覺，因為楚雲霄的態度實在太涇渭分明了。對於外人，那是一點溫情和意都沒有的。陳瑜又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不會僅是因為楚雲霄跟年輕女子說兩句話，就疑神疑鬼起來。
……好吧，如果真是有一個美貌溫柔舉世無雙的大美人對著楚雲霄深情款款的模樣，陳瑜頂多是心裏有點泛酸，但是絕對不會對著情敵也算不上的女子惡言相加。
而且在他露出一點不悅之前，楚雲霄絕大多數時候早已將對方打發走了，事後還會對他溫言解釋，表明心跡。
不過呢，慣例雖是慣例，但偶爾也會出現例外。
比如在這個小小的慶豐縣裏，陳瑜和楚雲霄就遇上了一位與眾不同的女子。
慶豐縣位於江南水鄉之地，雖然不大，卻民風淳樸，鄰裏和睦，眾民皆安貧樂道，與世無爭。
陳瑜和楚雲霄本是路經此地，打算歇息一晚就再次上路的，不過卻在聽到旁邊民居傳來隱約的哭聲，又聽客棧老板說起這段淵源後，改變了原先的主意。
這兩年來，城外的鏡湖中出現了一個自稱為金石大王的妖魔，不但占據了整個鏡湖為洞府，讓城中居民不敢再去湖中捕獵遊玩，而且還威脅城中百姓必須每個月獻祭一名未出嫁的處女，否則便要引起滔天巨浪，將整個縣城淹沒。
那金石大王占據了鏡湖兩年之久，先後已有二十餘名好人家的女兒一去不返。為了此事，縣令大人早已貼出榜文，征召懂得降妖伏魔的仙士俠客們前去鏡湖鏟除金石大王，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奈何雖然陸續也有不少自稱武力高強、能夠斬妖除魔的人應招前往鏡湖，卻並無一人能夠活著回來，更別說將金石大王剿滅了。
最近兩三個月裏，不知道是不是外間之人也聽說了這件事，更是連一個肯應招的人都沒有了。
沒辦法之下，大家隻好繼續獻祭少女，以圖活命。但被選中的人家怎麽可能不傷心？這不，正巧今日又是一位嚴姓人家的獨生女兒小慧被選中為祭品，所以她家裏人正在痛哭告別。
客棧老板心善，見陳楚二人雖然年輕，卻像是有大本事的人，所以才忍不住對他們詳述實情，希望他們可以施以援手。
陳瑜和楚雲霄聽聞緣由後，當即義不容辭，答允前去鏡湖為民除害。
晚上酉時就要開始貢獻祭品了，因此時間並不多，陳瑜也來不及多說，立時請客棧老板帶他們前去嚴家，說明金石大王即將被剿滅，請對方安心，不必傷心。
不料以前也有不少自稱高人的道人俠士這麽保證過，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做到。而且一開始有居民信了，沒把女兒送去鏡湖，結果反而致使全家人皆被金石大王殺害。而金石大王餘怒未息，揚言要水淹縣城三日，全縣百姓不得不再貢獻另外兩名少女，這才讓金石大王罷手。
自此以後，眾民雖然繼續尋求高人解救舉縣的苦難，但再也不敢不去送祭品了。
因此嚴家夫婦雖然感激陳楚二人，但也並不敢太相信他們——尤其是陳楚二人看上去身量修長，陳瑜氣質溫文，楚雲霄又刻意在凡人麵前收斂威壓——對嚴父嚴母來說，還沒有上次那個魁梧雄壯的武士顯得威風凜凜、氣勢洶洶，因此依舊不敢不送女兒小慧去鏡湖。
陳瑜聽說個中原委後，倒也不怪嚴家不信任他們，再者帶上一個嚴小慧也並沒有什麽問題，該解決的照樣能解決。
何況有楚雲霄在，治愈術法也是一等一的，不用擔心會救不下嚴小慧。
嚴小慧雖是貧家少女，卻姿容頗美，氣質亦甚溫柔羞怯，縱然一身粗布衣裙，也難掩其動人之處。
陳瑜看了她一眼，心下暗自感歎幸好自己和楚雲霄碰巧今日路過此地，不然一個豆蔻年華的無辜少女就要殞命了。
他雖然並無雜念，卻也為之前不幸成為祭品的二十多名女子感到惋惜，想著如果能早些時日來到這裏就好了，也不至於會讓慶豐縣弄出這麽多條人命來。
此時嚴小慧也仿佛自認死期將至，雪白的臉蛋上並無一絲血色，目中隱含淚光，單薄的身子亦微微發顫。
陳瑜見狀頗覺不忍，難免開口安慰了一句：“放心，待會鏟除那為非作歹的妖類後，便送你回家。”
嚴小慧隻是垂著頭，聲音細若蚊吟：“多謝……二位公子……”
鏡湖離慶豐縣極近，隻在城外五裏的位置。沒過多久，一行三人便抵達了鏡湖水畔。
陳瑜念及嚴小慧隻是一介弱女，而那金石大王盤踞鏡湖兩年之久，居然無一人可勝之，想必法力不弱，不易對付，因此便讓楚雲霄施法給嚴小慧身上加了一道護體之障，免得一會跟金石大王動起手來，會不小心傷及嚴小慧。
臨近鏡湖時，陳瑜又正色叮囑嚴小慧小心藏在樹木後麵，莫要亂動亂喊。
嚴小慧雖然柔柔弱弱的，但在生死關頭，倒也十分乖覺地遵從吩咐，將身子緊緊貼在一株枝葉繁密的高大楊樹後，一聲不響。
陳瑜見嚴小慧藏好了，這才與楚雲霄邁步走向前方一處波光粼粼的湖泊。湖麵十分平靜，無波無瀾，恍若一塊明亮而龐大的翡翠。
陳瑜隱約察覺到湖底深處傳出一絲妖氣，挑了挑眉，對楚雲霄道：“我可不想在這裏耗上太多時間。還是逼他出來吧。”
楚雲霄微微點頭，隻說了一個字：“好。”
話聲剛落，一道金光如破空長虹般直直衝進湖中，霎那間整個鏡湖湧起無數波浪，澎湃洶湧，聲勢浩大。
波濤翻湧如雪，那金石大王似乎也被攪得不得安寧，隻見須臾之間，一道巨大的身影從鏡湖中一躍而出，來勢洶洶，氣焰萬丈，一聲鏘鏘刺耳的怒喝同時響起：“何人敢來打擾吾清修！”
“原來是一隻金色的蛟。”陳瑜目光落在那條狀如蛇尾的巨長尾巴上，一掃而過，語氣似笑非笑道，“看樣子年齡還似乎不大。”不然應該可以完全變化成人身，而不是眼下這樣上半身為人，下半身卻呈現蛟形。
楚雲霄為他釋疑道：“兩百歲而已。”
那金石大王似乎見不得陳瑜如此輕視的態度，頓時怒吼一聲，張開嘴，吐出一道隱隱挾著風雷之勢的紫色光芒，徑直襲向陳瑜的臉頸。
楚雲霄瞬時目光一沉，不再有所克製，全身上下倏然散發出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威勢，雙眸中寒光凜冽，亦透出一道震懾身心的殺氣。
就連金石大王也仿佛被震駭到了，身軀竟是輕微一顫，欲待繼續攻擊陳瑜的姿勢也僵滯住了。
那道紫光還未飛至陳瑜身前三尺之內的距離時，便已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空氣之中，不留下一絲痕跡。
陳瑜看了楚雲霄一眼，知道楚雲霄最是見不得任何人有傷害自己的念頭，因此已經動了殺機。
不過，如今以他之能力，也並不畏懼金石大王這樣的小妖。
陳瑜複又看向金石大王，眉角輕微一揚，隨即掌心中紅光一閃，半空中驀地爆發出一團鮮明無比猶若驕陽的火焰，仿佛一張赤色巨網，瞬息之間已將金石大王整具身軀包圍吞沒。
金石大王發出一聲慘厲的鳴叫，似乎想從火焰之中掙紮逃離，但始終未能如願，而那叫聲也漸漸低弱下來，終至再無聲息。
陳瑜冷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隻要想到慶豐縣有多少無辜百姓慘死於金石大王之手，多少人家尚自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便生不出一絲憐憫之意。
楚雲霄亦不多言，隻是伸手執住了陳瑜的手。陳瑜立時心下一動，微微側首，對著楚雲霄綻出一絲淺笑。
不過一刻之後，火焰漸漸消散，空氣再次變得清新透明，而眼前卻再不見金石大王的身影，隻餘下一堆灰燼，仿佛昭示著金石大王並非逃離，而是真正已經伏誅。
陳瑜探察到鏡湖周圍再無妖氣，知道事情已了，便轉身揚聲道：“嚴姑娘，金石大王已被我們殺死，你可以出來了。”
隻聽一陣簌簌輕響，嚴小慧怯生生地從樹後慢步走出，神色遲疑，卻在看到陳瑜之時目光陡然一亮。
陳瑜見她安然無恙，臉色卻仍是慘白如紙，想來是驚懼所致，便微微歎道：“我們早些回去，也免得你父母擔心。”
嚴小慧低低應了一聲，目光垂下，雙頰卻慢慢浮起淡淡紅潮。
陳瑜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隻是轉頭看向楚雲霄，見楚雲霄並無異議，便開始邁步前行。
不一時便回到了慶豐縣，縣城門口處卻站著一對焦急憂惶的中年男女，正是嚴氏夫婦。
嚴母見到完好無損的女兒，登時激動地大喊一聲，撲上去緊緊摟住嚴小慧，同時又禁不住喜極而泣。嚴父也在一旁紅了眼圈，卻露出欣慰的笑容。
陳瑜很是能夠體諒嚴氏一家人的心情，因此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還特意空出一段距離，不去打擾對方父女三人團聚。
他此時心情亦頗舒展，麵上不覺便含了一縷笑意，看向楚雲霄，道：“你說，我們明日再去哪裏？這裏附近還有什麽好山好水不？”
楚雲霄隻是略一凝思，頃刻便回複道：“東方數十裏外便是永嘉縣，旁有華蓋山。”
陳瑜很相信楚雲霄的地理知識，嘴角一彎，道：“那便決定了。嗯……不如明日我們在天未亮之時就去山頂，然後在那裏觀賞旭日東升之景，怎麽樣？”
楚雲霄自是不會反對陳瑜的願望：“好。”
這時嚴小慧似乎與父母商議定了什麽事，款步走向陳楚二人。
陳瑜不免收住了話頭，斂容看向嚴小慧。
嚴小慧行了個萬福，輕聲細語道：“多謝二位公子救命之恩。”稍稍一頓，又繼續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家中無以為報……若不嫌棄，我……願意以身侍奉公子左右，即便……為奴為婢，亦無怨懟。”
陳瑜見到嚴小慧臉帶紅暈、欲語還休的樣子，心頭微微一驚，霎時幾乎呆愣住了。
嚴小慧臉上羞意更甚，低頭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陳瑜回過神來，語氣似有幾分遲疑：“你是在對我說話？”
嚴小慧一雙明眸中露出一點委屈之意，卻仍是細聲答道：“是。”
陳瑜這才反應過來——嚴小慧真的是在對他說話，而不是楚雲霄。
……被人表達愛慕之情，隻要對方不是十分討厭的人，都不可能會感到生氣。
不過縱然如此，陳瑜倒並沒有什麽暗爽喜悅之意，隻是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了一下：沒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遇到一個仰慕我的妹子！
他正自有些發怔，陡然卻感到身旁楚雲霄的氣息漸漸變得冷冽起來，雖然並未出聲，但氣勢卻愈發冰寒懾人。陳瑜不由立即轉頭，隻見楚雲霄目光落在嚴小慧身上，其中神色微沉，一雙黑色瞳仁宛若一泓濃墨一般，深不見底，卻仿佛蘊藏著一絲可畏的風暴。
而麵前的嚴小慧已經被嚇得雙頰慘白，身體發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怔怔地張大眼睛，似乎還不明白為什麽楚雲霄會有如此變化。
陳瑜心中咯噔一響，知道楚雲霄隻要一遇上與自己有關的事，情緒便不太容易克製，立時不再拖延，伸手握住楚雲霄的手，又正色對嚴小慧道：“謝謝，但我不喜歡女子，也不需要任何婢女。”
嚴小慧眼睛睜得更大了，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公、公子……”
陳瑜不想多做糾纏，對方再好，感情之事也不能勉強。別說他與楚雲霄早已定下關係，就算沒有楚雲霄，嚴小慧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陳瑜不喜歡拖泥帶水，因此徑自側頭對楚雲霄道：“走吧，我們直接去永嘉縣，今晚便在那邊住宿好了。”
楚雲霄早在陳瑜主動牽手之時，神色便已緩和了下來，此時更無他議：“好。”
話聲剛落，不待嚴小慧反應過來，眼前一道淡白光華一閃而逝，隨後陳瑜和楚雲霄已經雙雙不見了蹤影。
嚴小慧呆怔在原地。嚴母見狀，急忙上前摟住女兒，柔聲撫慰不已。嚴父卻有些生氣又有些慚愧，斥道：“還不快回去！還要站在這裏丟人現眼麽？可惜方才還不曾好好謝過恩公！”
與此同時，陳瑜和楚雲霄已經站在了永嘉縣外十裏的密林裏。因為不想驚動凡間百姓，所以楚雲霄在施展傳送之術時，目標便選擇了清幽之地，此時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枝葉隨風舞動的沙沙聲。
陳瑜看了一下楚雲霄似乎顯得平靜的臉色，稍一躊躇，還是不禁抬頭上前，在楚雲霄唇上輕輕一吻。
楚雲霄僅是靜默了一刹，便已反客為主，同時伸臂緊緊攬住陳瑜的腰身。
片刻之後，陳瑜才趁著喘息的空隙推拒道：“不許亂來，這裏可是野外，不然我……唔……”
楚雲霄不說話，隻是又反複深吻了許久，親得陳瑜覺得自己嘴都快要腫了，楚雲霄方才放開他。
陳瑜平複著呼吸，知道此時楚雲霄的心境已經徹底平和下來，心底一鬆，便不覺放軟了聲音，道：“其實先前你都有那麽多仰慕者了，我也沒說什麽，如今隻不過是遇見了一個戀慕我的人，也至於這麽生氣嗎……再說，”陳瑜頓了頓，目光仿佛有一絲赧意，嘴角卻似微微上揚，“我又不會喜歡她……”
能看到楚雲霄為他吃醋，陳瑜心裏有點尷尬，也有點說不出的甜意。想到他自己始終沒有對楚雲霄正兒八經地表白過，或許這便是楚雲霄為什麽對於“情敵”的態度會比他更激烈？
陳瑜想到此處，心中一軟，忍不住說道：“我隻喜歡你一個。”
話說出口後，陳瑜隻覺得耳根微微發燙，心底卻有些期待楚雲霄的反應。
而楚雲霄的回應也是直截了當，抱著陳瑜又開始新一輪的唇舌糾纏，呼吸交融。
陳瑜一直很清楚，比起口頭上的情話，楚雲霄似乎更喜歡以肢體動作來表達心意。
對此，同樣作為一個不善言辭的男人，陳瑜想說，他是很能理解並體諒的。
……隻要不太過分。
至於到底什麽樣才叫“過分”，其實就目前來說，楚雲霄還沒有做出真正讓陳瑜覺得“過分”的事。
……可見有些人也隻是嘴硬心軟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PS：我真的盡力了，但是從11點刷新到現在才能打開後台。
PPS：之前有位讀者想看小楚吃醋的情節，於是就寫了一篇，結果不小心又超字數了，咳。下章繼續魔界之行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