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說是誰指使的你,之後我也保不了你。”

顧正德看了他一眼,顧朗是顧三元現在唯一的血脈,他有心保他,但是顧朗要是緊咬牙關,死不開口,白青瑤計較起來,那他即便是身為村長,也沒有什麽辦法的。

顧朗抬頭看了一圈。

現在大元村的人都被白青瑤給迷了心智,都向著白青瑤,如果他不說,還真的有可能被逐出村子,但是要是他說了……那背後之人,定然也不會放過他的。

左右為難,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但是看白青瑤他們的架勢,要是他不說,他們勢必會沒完。

“怎麽?背後的人讓你很忌憚?”

白青瑤看著他,麵帶嘲諷“那你就不怕自己有牢獄之災?今日你的所作所為,若是進入官府,不僅要賠償,還要挨板子。”

顧朗眉心一跳。

“到時候,你認為,你背後那人還能保得了你嗎?”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去官府吧。”

“等等——”

顧朗見白青瑤的架勢,連忙開口喊住了她。

“我說,是張家!”

“什麽?”

顧朗話音落下,顧正德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張慶。

那邊,張慶還準備偷偷離開,還沒等走出這裏,就聽到顧朗的話,他渾身一僵,猛地轉身。

“顧朗,你血口噴人!竟然敢汙蔑我們張家!”

他們什麽時候指使過顧朗了?

“我們什麽時候指使你破壞這裏的工坊了?”

說完這話,張慶其實有些心虛,畢竟他隻是張家的一員,代表不了張家的所有人。

並不知道張家的其他人到底有沒有指使過他。

“顧朗,你說的可是實話?”

顧正德目光落在顧朗身上,麵帶嚴肅。

“指使我的就是張家。”

顧朗點頭,雙手攥拳。

“既然這樣,去請張老太爺。”

顧正德瞥了一眼張慶,接著轉身對著他身邊的一個村民開口。

“等等——”

那村民剛要離開,就被白青瑤叫住。

顧正德抬頭看了過去,顧頤沉也是看向她。

“青瑤丫頭,還有什麽事兒?”

“村長叔,顧朗說的張家恐怕不是我們大元村的張家。”

顧朗心裏猛地一跳。

原本他想著緊咬著張家,白青瑤他們對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畢竟,張家跟顧家的矛盾擺在那裏。

要是白青瑤建成了工坊,即便顧頤沉不是顧家人,但是他畢竟跟顧三元還有些關係,總歸是向著顧家的。

工坊一旦建成,那助長的可就是顧家的威風,對張家可沒什麽好處。

他就是拿捏了這一點,所以才準備死咬著張家的。

但是現在白青瑤一開口,他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抬頭,不期然對上白青瑤的眸子,他瞳孔驟縮。

“顧朗,顧大伯,我說的可對?”

“想來你嘴裏的張家應該是個有權有勢的,原本你也想著依靠他們拿回顧家的宅院,可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正好,張家對張家,給了你一點兒蒙混過關的希望。”

“你不敢說背後之人真正的名字,隻能說,他們有些權勢,讓你忌憚,可對?”

顧朗嚇得渾身哆嗦,白青瑤說到他心坎兒裏去了。

顧正德也被白青瑤的話嚇了一跳,有些懵的看著她。

張慶也一臉懵。

大元村除了他們一個張家,難不成還有其它的張家?

“不用你說,我也猜到了究竟是哪個張家。”

顧頤沉聽到這話,眸光輕閃,他也想到了一個張家。

隻是想不通張家為什麽要針對白青瑤。

“村長叔,這件事情先到這裏吧,之後的事情,容我處理一下。”

“好。”

這件事情是個插曲,總不能耽擱了今日的正事。

今日是島上的大日子,不能被這些事情給破壞。

“上梁——”

人群中,一人大喊,接著,鞭炮聲響起。

上了梁,新屋子就算是徹底的建好了。

“阿娘,我們的新家好好看~”

顧澤景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院子裏。

一眼望去,先是一溜石板路,幹淨又整潔,這樣下雨天也不用擔心泥濘。

院子裏的水池已經挖好,原本是水井,隻不過,水井在院子裏顯得有些突兀,顧頤沉稍加改造,就變換成了水池。

院子北邊是牲畜的窩,可以將大花帶來,養在裏麵。

顧澤景跑進去,看到四周全都是房子,好奇地張大了雙眼。

“阿娘,我們住哪一間啊?”

“這裏的房子夠大,你們兄弟三人每人都有單獨的房間。”說著,白青瑤話音一頓“不過,你們現在年紀還小,暫且先住在一間屋子裏。”

“呐,之後這裏就是你們的房間了。”

白青瑤走到門前,抬手推門,帶著三小隻走了進去。

屋子裏還很空曠,沒有安置床榻之類的,倒是有一塊高高的方形之物。

“阿娘,這是什麽?”

“這個啊,是炕。”

從原身的記憶裏找到,這裏的冬天還是很冷的,而且,這裏是海島,或許會有些潮濕,火炕倒是十分的適合。

“火炕?”

“對啊,等到冬天的時候,火炕燒得旺旺的,你們就再也不冷了。”

“真的?”

三小隻知道冷的滋味,現在聽到白青瑤這樣說,心裏高興得緊。

“當然了。”

不過,除了火炕,家具之類的還需要安置,不能搬過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空如也。

當然了,這是之後的事情了。

“你說什麽?”

徐子晟聽到白青瑤的話,猛地回頭。

白青瑤點了點頭“我敢肯定,指使顧朗的確實是張家。”

之前張巧兒在碼頭上找碴兒,她沒怎麽放在心上,沒想到,張家人竟然如此蛇蠍心腸,對工坊動手。

要是真的動到了根基,到時候,房屋坍塌,可不隻是一條人命那麽簡單。

張家人的謀算,還真是可惡。

“張家此舉,極有可能是針對我,倒是差點兒連累了工坊。”

徐子晟卻是搖了搖頭“未必。”

“望月居近來的生意紅火,張家人也開有酒樓,望月居生意紅火,自然衝了張家的生意,他們要是有心,自然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說,這件事情,是張家蓄謀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