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拙前輩,你說師父和師伯為什麽那麽討厭我啊?他們去雨花山玩都不帶我。”果深小朋友坐在台階上,不甘心地玩著螞蟻。
我拍拍她的頭,心疼道:“誰讓你就是個工具人呢。”
“啊?什麽是工具人?”
我拿起她手裏的小木棍,在地上寫下了她的名字,“你讀,你仔細讀。”
小姑娘讀了半天,還是不明白。
我歎了口氣,這小姑娘是正兒八經的修仙人士,至於她為什麽來到了江別深的行宮,那還要追溯到一月前。
此時距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一年,白亦再次被江別深廢了修為,關在瀚海冰川下,不見天日的生活讓他變得瘋瘋癲癲,估計再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日子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我閑來無事,便打算去人界看看慕容炎,他已經八十多歲高齡,再不去看看他,怕是連席都吃不上了。
晚上把這事跟江別深一說,他很是不高興,“師尊有我還不夠?為什麽還想著別人?”
我左哄右哄,又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喜歡上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江別深還是沒有答應。
但是拙拙鍛煉到現在,怎麽可能隻有這兩把刷子?
“阿深,我們生個小狼崽吧。”
江別深眼神一亮,攔腰抱起了我,我有預感,今夜的火,會比以往還要熾烈。
衣衫半褪,芙蓉帳暖。
沒錯,老娘等的就是現在。
我按住他的手,“阿深,我想去人界。”
他不理我,我就也不配合,反而開始嚴防死守,即使他說給我摸耳朵也不鬆口。
江別深垂著眼睫,急不可耐:“坐地起價。”
我也沒辦法啊,沒有你這種級別的大佬帶,我根本過不去那屏障。
一連幾天,欲求不滿的江別深都臭著個臉,連服侍我的小兔精都嚇得不敢蹦躂,改用兩腳走路了。
終於,忍無可忍的小狼崽親自收拾好了行裝,氣哼哼往我麵前一坐。
我明知故問:“你幹嘛?”
江別深瞪了我一眼:“要不是為了小狼崽……”
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好好好,回來,回來就生。”
於是我們就這麽去人界逛了一圈。
慕容炎果然娶了水意歡,昔日俏皮淘氣的小姑娘,如今也變得端莊穩重。兩人一口氣生了五胎,現在有十來個風華正茂的孫子,個頂個的器宇不凡。
本來打算在他們府上休息一晚,結果還沒吃完飯,江別深的臉就黑的不行了,我隻好拉著他告辭,在附近尋了個住處。
熬了一晚上的醋終於開缸,“師尊,你嫌我老?”
“哪有?”
“那你為什麽一直看那群孫子?他們比我年輕?比我好看?”
雖然知道你不是在罵人,但這話聽著怎麽就那麽別扭?
“阿深,做人要有自信,把問號去掉。”
我本是想逗他一逗,結果那一晚,拙拙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
狼崽的須子,果然不能隨便**。
於是我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理所應當地沒起床,見段一寧的事也隻好推後,等我喬裝打扮趕到昭陽派的時候,卻發現他的住處已人去樓空。
段狗子還留給我一封信,說是等我幾天都沒來,他要趕不及去看雨花山的盛景了,於是先走一步,還把新收的徒弟托付給我照顧。
一年前,仙門根基盡毀,隻剩下沒參與圍剿的昭陽派還一息尚存,麵對這個把門派發展壯大的好機會,段掌門表現出了常人所沒有平常心,他大手一揮,直接把掌門金印傳了下去,自己則做起了逍遙自在的“太上皇”。
換句話,他撂挑子了,帶著他的小姨子,啊不,小情人跑了。
遊山玩水,快活似神仙。
至於他為什麽收這個徒弟,在問了小姑娘名字以後我就懂了。
果深,過審。
估計是作者為了拿耽改劇的版權費,強行安插了一個這樣的角色,不管段一寧願不願意,小姑娘最後肯定會投到他的門下,沒準還可能發展出一段若有似無的師徒單戀來增加過審的幾率。
誰讓他是下半卷的男主呢?
隻是沒想到,這廝這麽心黑,為了和楚塚二人世界,居然直接丟下了小徒弟。
我瞧了一眼黑梭梭的小可憐,覺得我當年做師父做的可真是稱職。
正感慨,江別深卻一眼就看出這孩子不是常人,而是一個遺留在人界的半妖。
怪不得要托付給我。
所以人界之行結束的時候,我們就順便捎上了小果姑娘。
帶回來洗一洗,又白淨又好看,跟著段一寧那死給真是糟蹋了。
我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戳破這段傷心事,拍了拍果深的頭,“唉,傻孩子,去找噸噸玩吧,讓它給你抓魚吃。”
聽到有吃的,小姑娘立馬眉開眼笑,瞧著就是被昭陽派苛待狠了。
目送她蹦跳著去找噸噸時,走廊深處傳出了一道清潤的聲音,“師尊,我有事跟你說。”
鄭重的神情讓我也嚴肅了起來。
我快步跟上他,哪知一走進寢殿,這人就變了模樣。
他笑意盈盈地鋪好了床,放下了帳幔,然後坐在**,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師尊,你想生幾個小狼崽?”
他明明在笑著,眼神卻緊緊抓著我,隱隱透著一股威脅的意味,令我極度想溜的腳丫子一動也不敢動。
“其實……修士很難有孕。”
我的意思是,特意那啥,也不一定有,所以還不如順其自然。
江別深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他笑得燦爛:“所以我們才要多多努力。”
“……”
被他摟在懷裏時,我還在想:
好吧,其實一次兩次我也是可以堅持的。
但事實證明,我除了圖樣圖森破之外,還有一些naive……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樣沒羞沒臊的日子過著,江別深的笑越來越多,眼裏的溫柔也時常讓我溺斃其中。
有一次結束後,他吻著我的額頭,跟我說了一句:“師尊,你是我一生的歡喜。”
好吧,我承認又被感動到。
於是笑著回吻他:“你也是。”
在往後的大把時光裏,我都會和這個人一起,走過悠悠山河,看遍赤浪黃昏。瑩瑩宛月是他,飄飄柳絮是他。
從此以後,這世間一切美好,都是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