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骰心疼,又怒其不爭:“到現在你還護著她!她做出這等無恥下作之事,不僅不配為人姐,更不配為魚府的人!”

魚清歡不以為然道:“既然魚大人這麽嫌棄,不如就直接把我的名字從魚府的族譜上抹去便是,犯不著生這麽大的氣,火大傷肝,魚大人今日睡眠不大好吧,還是要悠著點。”

僅是看臉色,魚清歡就判斷出魚骰的肺部功能不好,長期供氧不足導致麵色暗紅,肝功能也不好,如果她猜得不錯,魚骰已經有肝硬化的症狀。

別人看來這是紅光滿麵福氣的長相。

在她看來,這是即將踏入鬼門關的死相罷了。

魚骰哪裏經得住這般譏諷,抽出長劍直指魚清歡門麵:“不知悔改的蠢貨,死不足惜!”

劍鋒頃刻抵達眼前,近在遲尺。

隻需一刻,就能讓她血濺當場。

偏生,魚清歡麵無懼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平靜道:“我死了,魚府的臉麵就能保住了?”

魚骰一怔,內心產生不小的波動,依舊鐵了心要殺她:“你死了,雖不能挽回魚府的臉麵,但卻能保住魚府的聲譽!魚府世代為醫,從未出過這等醜聞!”

魚清歡兀自一笑:“嗬……真是可笑,天真又愚蠢,就算我死了發生的事情依舊不會改變,魚府依舊是京城裏的笑柄。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直到所有人都遺忘的那一刻為止!但看樣子,魚大人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魚骰內握劍的手在顫抖:“孽障受死!”

已經從逆女變成孽障了!

鋒利的劍鋒順勢刺向魚清歡的脖子大動脈的部位。

脖子傳來刺痛感,魚清歡皺起眉頭,將男人留給她的那塊免死金牌亮了出來。

“魚大人,看看這是什麽?”

魚骰驚得眼睛如銅鑼般大,生生將那長劍給收了回來。

“你怎麽會有此金牌?”

魚清歡挑眉,淡笑:“魚大人覺得呢?”

魚骰猛地一驚,當即跪了下去,高聲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麽一番轉變,魚落音整個人都蒙了:“爹爹,您這是做什麽?”

魚骰咬牙,瞪了魚落音一眼:“快跪下,那可是先皇臨終前,禦賜給當時僅有的幾位皇子每人一塊免死金牌,給皇室後代一次修過自身的機會,見金牌如見先皇,諸者皆需行跪拜之禮!”

這話,一字不差地落入魚清歡的耳中。

原來如此,難怪怪不得那個男人為何那般不舍地將金牌給她了。

這可是無價之寶。

也就是說,救她的人是幾位殿下其中之一。

這更讓她好奇,到底是誰要救她?

魚落音不甘願地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魚清歡看著麵前跪著的人,淡然笑道:“妹妹何須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魚落音不確定地看她:“姐姐當真讓我起來,不在責怪妹妹了?”

魚清歡點頭,笑得無比和善:“正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我這肚裏撐的可是大遊輪!”

心裏想的是有仇不報非君子!

魚落音高興地站了起來,認為魚清歡不過是隻紙老虎罷了,到底上不得台麵。

怎知才站起來,魚清歡就大喊道:“來人,魚落音藐視先皇禦賜令牌,乃屬大不敬,把她拉出去杖責一百!”

魚落音眼睛都瞪出來了:“魚清歡,你陰我!”

魚清歡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來人啊,把她拉出去!”

魚骰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畢竟金牌在手,就算是在魚府也不是他說了算。

“算你狠!”魚落音是個聰明的,沒有繼續大鬧,而是乖乖地接受了責罰。

經過之時,魚落音頓住腳步,湊到魚清歡耳邊輕聲道:“別得意太早了,你一定會來求我的!”

魚清歡淡笑:“現在應該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畢竟一百大板下去,不死也半條命了!”

三言兩語就懟得魚落音吐血。

這死女人怎麽回事?

怎麽油米材鹽不進了,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的反倒把自己氣得半死!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

“那就試試看?”魚清歡勾唇淡笑,眼底閃爍著從未見過的光芒。

氣勢上,更勝一籌。

魚落音本不想這麽早亮出底牌,而今卻不甘願就此輸掉,咬牙道:“身為魚府的人,相信不會不知道一生歡這個藥吧!昨晚那杯酒裏,加的就是這個藥!”

一生歡三個字在魚清歡的耳邊炸開,麵容血色驟失。

魚落音滿意地看著她慘白的臉,得意笑了:“京城第一美女你當的夠久了,京城第一浪-女也非你莫屬!”

一生歡的簡稱便是歡藥。

說白了就是令人歡愉發晴的藥!

最重要的是這個藥無解,食用之人會一輩子都被這個藥控製著情欲。

需要不斷地……才能活下去!

這種藥一直被視為禁物!

原主也正是因為這個藥,從此離不開男人,墮落成性一去不複返!

成為魚落音手中的棋子,甘願淪為他人玩物。

魚清歡閉眼深呼吸,克製要殺人的怒意。

殺死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一個人生不如死卻得花點心思才行。

死,太便宜她了。

“拉下去杖責一百,即可執行!”

魚落音被強行拽下,魚骰恨得牙癢癢,卻不敢多言半句。

“魚大人,還有什麽話要說嗎?”魚清歡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道。

魚骰俯首,不敢逾越半步:“臣,無話可說。”

“既然無話可說,那便退下吧。”魚清歡道。

魚骰氣得不行,卻不得不俯首,緩步退出了房間。

春花趕緊去把房門關上,倒回來,如同見鬼似的盯著魚清歡說:“小姐,你方才好生厲害,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奴婢險些都要認不出來了。”

魚清歡給她一個疲憊的眼神:“那是你以前從未見過本小姐的另一麵,放心,以後你會經常見到的,別這麽大驚小怪的。”

春花激動不已:“真的嗎?奴婢覺得方才小姐的樣子特別威風,像個女王似的!”

魚清歡將免死金牌扔給春花,“這個你拿著,去門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本小姐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