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看著墨梓軒快要殺人的臉,趕緊解釋:“當時事出突然,也是無奈之舉,若不是那麽做,現在舉國上下的名字就是殿下的名字了。”

穆楠知道墨梓軒的處境,皇室至今還未立儲,眼下幾位成年的皇子殿下都虎視眈眈,墨梓軒自然也會被當成眼中釘處之而後快。

若是這個時候出了糗聞,沒個強硬的後盾撐腰,確實難以翻身。

這麽算下來,魚清歡到底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若真是這樣,確實得娶。”穆楠這次再無異議,但更是好奇,“聽聞她被皇後給弄太液池去了,然後又不知怎的被無罪釋放了,是你把她給弄出來的?”

莫風酸溜溜道:“太後曾賞了一道空白懿旨,殿下給用了。”

穆楠再次吸氣,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為了一個女人,把所有保命符都用了!”

墨梓軒眉頭一皺:“說完了嗎?”

穆楠收斂笑意,雙手攏入袖中:“看來得準備好某人的新婚大禮了。”

這話墨梓軒倒是挺喜歡聽的:“那你今晚就得準備好了。”

穆楠挑眉:“怎的,已經擇好日子了?”

“明日就上門提親。”

“這也太著急了吧!”

墨梓軒不語,若非想給她喘口氣,現在就想上門提親!

拖得越久,她在魚府就越危險。

穆楠給他一個你沒救了的眼神,氣呼呼地提著藥箱離開軒王府。

皇宮,曲仙宮。

蘭黛得知墨梓軒要登門求親這事,怒得連皇上禦賜的白玉茶盞都給摔了。

“你說什麽?那臭小子真的要娶那女人?”

劉嬤嬤也氣得不輕:“方才莫風來稟報,說殿下已經將聘禮都準備好了,明日就上門提親!”

蘭黛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暈倒。

劉嬤嬤驚呼,上去攙扶:“娘娘,您沒事吧!”

蘭黛捂住胸口,一臉哀愁:“這孩子,當真是要氣氣煞我也,都出了這檔子事,三位殿下都唯恐避之不及,他竟然趕上去還要求娶,他是不是瘋了!”

劉嬤嬤安慰道:“娘娘別著急,殿下一向冷靜過人,斷不會幹出什麽荒唐之事!”

蘭黛的胸口更疼了:“這還不荒唐,難道要等他拜堂成親那一刻才荒唐?”

劉嬤嬤無話可說,四殿下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確實令人難以理解。

見主子這般愁容,劉嬤嬤安慰道:“娘娘別擔心,魚府世代清廉斷不會讓幹出這等糗事的子女活在世上。

況且,皇子娶親乃是舉國大事,先不說其他,就是皇上也第一個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蘭黛稍稍鬆了口氣:“可她活著離開太液池了!”

太液池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活著離開的,多少罪臣之女等了一輩子,也隻等來死在太液池。

劉嬤嬤湊近,小聲說:“娘娘,實不相瞞,老奴也對此感到好奇,所以先去打聽了一番,聽聞是殿下身邊的侍衛莫風,帶著太後的懿旨去太液池放的人。

不僅如此,殿下還把先皇禦賜的免死金牌給她了。”

聞言,蘭黛深吸一口氣,氣得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戴妃臥病,整個太醫院開始忙得團團轉。

次日。

魚清歡醒來時,已經大中午。

身上的酸楚已經消除許多,但是青紫的痕跡依舊斑駁清晰可見。

免死金牌,果然好使。

從昨日到現在,魚府的人都不敢來找她麻煩。

這才美美睡了一覺。

爽!

魚清歡坐起來,正要喊春花進來,掀開簾子卻發現莊函站在床邊,一臉淩然瞪她。

“早上好,魚夫人!”出於本能,魚清歡抬手打招呼。

莊函本就惱怒,瞧見魚清歡這麽輕慢的態度,更是怒不可遏:“逆女,跪下!”

魚清歡早上的情緒不太好:“憑什麽?”

莊函氣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了:“你還有臉問,你幹了那些令魚府蒙羞的事情,就應該以死謝罪!而不是仗著免死金牌,在魚府為非作歹!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魚清歡的好心情,徹底被破壞:“若是魚夫人覺得麵上無光丟人不配活著,那就自便吧,你愛活不活與我無關,前提是別死在我眼前就好。”

“你、你簡直翻天了!”莊函目赤欲裂,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魚清歡昂首,站了起來,個頭比莊函要高一些,氣勢立即碾壓:“打,盡管打,不然以後可能再美機會打了!整個魚府都會因為你這巴掌一塊陪葬!”

莊函想起先皇禦賜的免死金牌,就連魚骰都動不得她,氣得,索性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

力度之大,臉頰瞬間高高腫起。

魚清歡看得都有些不忍,還真下得去手啊!

莊函又甩了自己一巴掌,哭訴道:“我該死,竟生出這等忤逆之徒,我愧對魚府的列祖列宗!我有罪,我該死!”

魚清歡痛恨這種女德思維,也知道莊函這種打小就被女德熏陶的人,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懶得去糾正她的思維,無畏道:“你要是認為自己有罪,那就去找魚府的祖宗謝罪,而不是來找我麻煩。”

莊函胸口一窒,險些栽倒,身後的侍女上前攙扶:“夫人……”

魚清歡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轉身越過她朝大堂的方向走去。

莊函氣得臉都白了,怒喊道:“魚清歡,若你還有點廉恥,就應該自縊謝罪,連累整個魚府這麽多人被恥笑,不配做魚家的子孫!

祠堂內有三尺白綾跟一杯鳩酒,隻要你自行了斷,我會用最好的葬禮將你安葬!”

魚清歡聞言腳步一頓,氣笑了:“大可不必,我喜歡活在陽光底下,黃泉地獄太冷不適合我,若您喜歡可以自己留著自己用,當然也可以讓魚大人陪你一塊用,反正都準備好了,別浪費!”

“你、你怎可對長輩說這樣的話!你簡直目中無人,狂妄至極!”莊函渾身顫抖,若非忌憚她身上的金牌,都要上去殺人了!

魚清歡扭頭,淡然一笑:“你說對了,我就是目中無人狂妄至極!所以你們就識相點,別來招惹我,說不定我一個上頭又幹出一些讓你們丟人的事情,那時候是不是整個魚府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