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白佩佩,我記住你了。”
“哦,原來魏裏正記憶不太好啊,行,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多謝你啊,裏正。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說說賠款的問題吧。我家大丫那麽慘,你覺得我這醫藥費要高了,那你覺得我要多少錢合適呢?”
“老喬家賠了你多少錢?”
白佩佩頓時秒懂,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覺得有些諷刺,自己的村民在外麵受了委屈,這個做裏正的不幫忙,反倒是和稀泥的時候門清,嘖嘖嘖嘖……
她該慶幸自己昨天找上門的時候,沒搬魏裏正這座大山嗎?要是把他帶上,指不定後麵會是一個什麽結局。
裏正魏文石看白佩佩沒說話,還以為白佩佩不答應,說道:“你不會覺得少了吧?夏大丫昨天是被人抬回來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半死不活的,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你已經一個人收兩分錢了,總不能連人的骨頭都敲碎了,要吸人骨髓吧?”
“好啊,敢情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孫六嬸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盯著白佩佩,“你家大丫本來就要死了,你故意的……你就是想讓我打死她,好收錢。”
孫六嬸手指還沒伸到白佩佩麵前,白佩佩就冷著一張臉,一巴掌給扇了過去。
孫六嬸立馬住嘴,她捂著臉跟裏正魏文石告狀:“裏正,你看到沒有?她反了天了,當著你的麵還敢打人,你快收拾她,收拾她……”
裏正魏文石出聲警告:“白佩佩,你別太猖狂了,寧山村還輪不到你做主。”
“我隻是讓她別狗嘴裏吐出象牙,我家大丫還活得好好的,要不是她今天上門找茬,把火撒在大丫身上,過幾天大丫就能下地走路,全村跑了。要不是她,我家大丫也不會變成病秧子,一輩子都得喝藥。就算半死不活的,隻要有我在,我也能讓大丫比孫六嬸活的時間更長。”
“你以為你是誰啊?”孫六嬸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敢站出來,直接躲在裏正魏文石後麵。
白佩佩嘴角一抽,這樣還敢挑釁她?真的是……
“你知不知道你是誰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是誰,我是大丫的娘,僥幸早些年認識幾個草藥,學了點紮針,要不然今天碰到我家大丫的事,我還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像某些人似的抱頭痛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哦,對了,我還運氣好,止住了我家大丫的血崩。”
孫六嬸瞳孔猛縮:“血崩……你,你能治血崩?!”
“我說了,我運氣好。”
孫六嬸:“……”
靠!
這娘們,瞧她得意的,好想撕了她!
“你能治血崩?”裏正魏文石微皺了眉頭,有些不信。
可隱隱的,他似乎確實有聽到什麽血崩不血崩的,所以夏大丫血崩過,又被白佩佩給救了?
他怎麽就不信呢?
“信不信是你的事,能不能治是我的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賠償問題,剛剛有人質疑我,說我想一個人收兩份錢,我隻是想用事實告訴他,錢我是收了,但我收的不是死人錢,是活人錢。這些錢都是大丫該得的,誰欺負了她,誰就得為她後半身負責。”
協商來協商去,賠償肯定是要賠的,白佩佩也就答應比老喬家少一點,再少就不樂意了。
原因很簡單,老喬家對夏大丫下手,那是“天高皇帝遠”,覺得白佩佩看不著也管不著,但孫六嬸就過分了,她既不山高,皇帝也不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敢殺到夏家,其用心之惡,膽子之肥,不嚴肅處理,那就是縱容。
要是以後有人有樣學樣,那豈不是壞了村裏的風氣?
“儆猴要殺雞啊,裏正。”
裏正魏文石:“……”
更看白佩佩不順眼了,怎麽破?
四周那麽多雙眼睛盯著,還真不好對孫家沒有一點懲罰,何況白佩佩看似報價高了,但人家確確實實說了,那就是夏大丫的“醫藥費”。
至於她會不會醫術,裏正魏文石還有些不信,但昨天和她一起去喬家村的人卻信了,信誓旦旦說她們親眼看到白佩佩“救”了夏大丫。
特別是劉大嬸,還說白佩佩當時就說了,夏大丫隻是不能生了了,命肯定是保住了。
也就是說,夏大丫昨天還是好的,到了今天就變成了離不開藥罐子的“病秧子”,顯然是孫家人的禍。
裏正魏文石無法反駁,孫家又拿不出別的證據,整個談判的節奏全部掌握在白佩佩手裏,幾乎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裏正魏文石挫敗極了,走的時候有些羞惱與憋屈。
孫家人跳腳,又是氣又是罵,間接著還有孫六嬸的嚎啕大哭聲。
圍觀的人漸漸散了,有人小聲嘀咕著:“你說,孫老六真會休了他婆娘?”
“這誰知道啊,要看孫老六狠不狠得下這個心。”
“我看懸。孫老六看著可不像會心軟的人。”
……
當然了,這些都與夏家人無關,白佩佩是打死了不背孫老六要休妻的禍。
她對劉大嬸表示了感謝,說要不是劉大嬸,等她回來她那三個女兒怎麽樣了都不知道。
劉大嬸歎氣:“唉……沒想到大丫的命這麽苦!你改好了,她還能遭一回罪……妹子啊,你以後對大丫好點,就算留不住,也讓她走得安心些。”
“嫂子,你放心,大丫我肯定能留住。等她好了,我讓大丫領著苗苗和小雅上門給你道謝去。”
“好,我等著。”
劉大嬸不想要那份謝禮,可是夏大丫能領著妹妹上門,那就說明她好了。
若真是那樣,劉大嬸倒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她回家的時候,半道上碰到了“看熱鬧”的兒媳婦崔妹,聽著崔妹責怪她多管閑事,萬一被人碰到了怎麽辦,萬一孫家人把仇記到了她頭上怎麽辦。
劉大嬸說道:“遠親不如近鄰,這麽近我都當做沒看見,萬一以後家裏有什麽,我又怎麽好厚著臉皮求上門去?”
崔妹想起昨天婆婆一回來就念叨著以後有救了,說對門的白佩佩會治血崩的事,閉上了嘴巴。
她是運氣好,沒有難產,生下了劉家的大寶貝孫子。可這年頭,又有幾個產婦敢保證自己下一胎也能順順利利的?
就她大姑,也是在生第三個,血崩走的。
她現在才生了一個,後麵肯定還要生。還有小姑子,以後嫁了人,肯定也要生。
忽然間,崔妹有些明白為什麽婆婆那麽積極“幫”隔壁了,這哪裏是“幫”別人啊,這是在施人情,等著以後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