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去?你也知道你做不到,是吧?你這不是反抗了嗎?你都能反抗我,怎麽到了何家就不知道反抗了?怎麽,她比我還親?我的話你不聽,她的話你就該聽?”
“沒有……”
“沒有我讓你吃屎,你怎麽不動?你丈母娘一叫你,你就跑得比兔子都快?到底誰跟你親?你連你親娘都能反抗,你還反抗不了一個外人?還是我對你太好了,你覺得反抗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反抗一個外人天就塌了?”
老大夏明楠哪敢反駁啊。
那吃屎跟丈母娘喊他幹活,是一回事嗎?
幹活也就辛苦一下,可吃屎……
“我問你,天是不是塌了?”
“不是……”
“不是你為什麽不反抗?人家讓你幹活就幹活,你不知道拒絕啊?”
“那是丈母娘……”
說了半天是這麽一個結果,白佩佩差點沒氣得給這家夥一逼兜。
他腦子都轉不過彎來嗎?
丈母娘,丈母娘,丈母娘是他祖宗嗎?
他要這麽聽丈母娘的話!
白佩佩憤怒道:“我就問你,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你丈母娘的?”
“……當然……是聽娘的。”
“既然聽我的,你還猶豫什麽?我說拒絕就拒絕,你還不能拒絕你丈母娘嗎?”
“我……”
“我告訴你,夏明楠,要麽你拒絕你丈母娘,要麽你被我從這個家趕出去,你自己選。”
老大夏明楠一臉震驚地抬起頭來:“娘,你這不是逼我去死嗎?你要是把我從這個家趕出去,我去哪兒?!”
“去你丈母娘家啊,你不是選擇了她嗎?你願意做她的乖兒子,你就去做,我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我不想自己養了半天的兒子,別人招招手就去了,讓幹嘛就幹嘛,還回來氣死我。”
“我沒選她。”
“沒選她,我讓你拒絕她,你幹嘛不拒絕,不反抗?”
老大夏明楠支支吾吾的,表示那是丈母娘,都是親戚,沒必要弄得太僵。
白佩佩抽起棍子,就給了老大夏明楠一棍子。
老大夏明楠痛得慘叫:“啊……”
後院的諸人:“……”
特別是準備偷看偷聽的老幺夏小雅,立馬轉身就跑。
回到那邊,大家看到她的臉色,連忙詢問外麵怎麽了,怎麽老大夏明楠叫得那麽慘?
夏小雅小聲說道:“娘抽的,用手指粗的棍子抽的……抽得可用力了。”
“……那我們要不要出去勸勸?”
“你想挨打你去,反正我不去。”
……
抽了幾棍子,白佩佩問老大夏明楠:“疼不疼?”
“疼!”能不疼嗎,他感覺自己的腿都要斷了。
大兒媳婦何蓮也被嚇著了,縮在一旁,根本不敢出聲,生怕白佩佩關注到她,把棍子落到她身上。
她覺得,夏明楠是白佩佩親生的都能被打得這麽慘,若換成她的話,隻會更慘。
“知道疼啊,現在知道我聽到你一句一個丈母娘心裏的感受了吧?我讓你聽我的,你不聽,非要聽你丈母娘的,我就是這種感覺,就像被人敲了悶棍似的,恨不得抽死你……你說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玩意兒,連該聽誰的都不知道?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我當初還不如不生。”生塊叉燒包都比他好,至少叉燒包能吃啊。
白佩佩是真的被夏明楠給氣著了。
反正道理已經講不通了,她直接動手,她就不信了,多打幾次,一直打到他疼為止,他還能記不住疼?
老大夏明楠有些被白佩佩的這些話給傷著了,哪有娘嫌棄自己兒子嫌棄成這個樣子的?
他紅了眼眶,不敢吱聲。
“我現在問你,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你丈母娘的?”
“聽你的。”
“那下次,你丈母娘再喊你幹活,你去不去了?”
“……不去。”
“再讓我發現一次,打斷你的狗腿。”
老大夏明楠:……我的腿已經要斷了!
白佩佩將目光望向了大兒媳婦何蓮。
大兒媳婦何蓮一感受到她的目光,身體就抖了一下,連忙磕頭:“娘,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佩佩厲聲:“我讓你磕頭了?!”
大兒媳婦何蓮身子一抖,趴在地上,根本不敢動。
額頭上,有一絲血跡浸出來。
白佩佩真是煩透了這種動不動就磕頭的動作,她還沒怎麽呢,她就磕。她要是真認識到了錯誤還好,可問題是,大兒媳婦何蓮隻是條件反向地喊認錯,其實根本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兒,也根本沒意識到要怎麽改。
也就嘴巴上喊喊,想要免除身上的這頓責罰,也就沒了。
下回再遇到,她照樣犯。
“我沒讓你磕頭你動什麽?咋滴?顯得你能耐啊?楚楚可憐,被你婆婆逼得要去死了是不是?我讓你去死了嗎?我讓了嗎?”
一連串質問,搞得何蓮不知所措。
“我讓你做的事你不做,我不讓做的事情你倒做得一個比一個痛苦,你怎麽這麽能呢?你要不想我做你的婆婆,你就直說,你這麽搞,把我的名字搞臭了,搞成惡婆婆,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沒有……”
“沒有你磕什麽頭?我讓你磕了嗎?”
“……”
“我沒讓你做,你就不要做,好好給我跪在那裏就是,磕什麽磕?我問你,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
“看你的樣子就是你不知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嗎?”
“……”
“就是你現在的樣子,連個屁都不放。我問你一句話,你怎麽不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麽回事……”
白佩佩吸了一口氣:“我問什麽,你說什麽。”
“好。”
“我問你,你是我夏家的兒媳婦,還是何家的姑娘?”這種問題,若放在現代,恐怕要被網暴了。但可惜,這是古代。
問原主這個大兒媳婦,白佩佩覺得,最是合適不過。
果然,她聽到跪著的那人說道:“夏家的兒媳婦。”
“那你是不是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
“是。”
“既然是,那我問你,你是該聽我的,還是該聽你娘的?”
“……”
“說話啊,怎麽,這麽難選?要是這麽難選,你就回去吧……”
不等白佩佩說完,大兒媳婦何蓮就“哇”的一聲哭出來,就好像被逼良為娼似的哭著說道:“我選,我選,我選你,我選你……嗚嗚嗚嗚……我選你……”
白佩佩嘴角一抽,感覺自己怕是在這個兒媳婦的心裏壞到底了。
算了,壞就壞吧,反正原主在她心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在不過是換了另一種“壞”罷了。
就是不知道哪種壞更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