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算是問對人了。說起這事,我也氣得要死……”喬老婆子一拍大腿,“她嫁進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好吃好喝的供著,誰知道她還倔,挑三揀四的,各種折騰,這下好了,一不小心把孩子給摔沒了……”

越說越氣,好像真像是那麽回事似的——她一心盼著二房有子,天天把夏大丫當什麽給供了起來,夏大丫還能把孩子給折騰沒了。

她從來沒見過哪家姑娘像夏大丫這麽能折騰的,娶了夏大丫,老喬家倒了八輩子黴了。

髒水嘩啦啦地往夏大丫身上潑,不怕潑死她,就怕潑得不夠死。

白佩佩氣得牙癢癢的,恨不能撕了喬老婆子的臉。

“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大丫渾身上下都是傷,沒一塊皮膚是好的,這就是你嘴裏的供起來?”

“你要想這福分,我打你一頓,立馬讓你享受。你要不要試試?”

“我告訴你,喬老婆子,這事你們喬家要不給我一個交代,我都跟你們喬家沒完!”

……

喬老婆子哪肯認,要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認了,這不是打老喬家的臉嗎?

她站了起來,和白佩佩吵架。

這一吵,就有了推搡的動作,白佩佩被推了一下,還後退了一步。

四周的人隻勸著不要動手,沒有上前。喬老婆子一看有便宜可占,心頭激動,就想憑武力給白佩佩一個教訓,伸手抓向了白佩佩的頭發,朝白佩佩的臉撓了過去。

喬老婆子哪知道,白佩佩就等著她出手呢,手還沒撓到白佩佩臉上,就被白佩佩一把抓住了胳膊,那麽一拉,把喬老婆子拉了一個踉蹌。

這麽容易?!

白佩佩心中暗驚,又把喬老婆子給拉了回來,接著就跟拎小雞崽似的給拎了起來。

哦豁?

我力氣這麽大?!

白佩佩瞳孔瞬間放大,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喬老婆子倒想還手來著,但那麽來回一折騰,人都站不穩了,腿腳一軟,心頭一慌,便上了嘴,跟狗似的朝白佩佩咬了過去。

白佩佩一巴掌扇過去,喬老婆子的脖子頓時被打偏了。然後抓住機會,將喬老婆子擒到了地上,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抓著頭發,直接按向了地麵。

動作,如此絲滑。

隻聽“碰”的一聲,喬老婆子腦門磕在地上。

“啊……”

喬老婆子疼得慘叫。

曾翠翠瞬間後退。

四周想勸的人也嚇了一跳。

現場,頓時一靜。

喬老婆子罵罵咧咧,殺千刀的,日你老祖宗,什麽髒話亂都出來了。

“再罵!”白佩佩揪著喬老婆子後腦袋的頭發,一擰一壓,就讓喬老婆子的額頭在地麵上磕了兩下,碰碰響,直砸的喬老婆子頭昏眼花,眼冒金光。

“殺人了!殺人了!”曾翠翠看到了血,尖叫著跑出了老遠。

其他人一看如此,那哪行,要是鬧出了人命,這事還能善了了?

連忙上前阻止。

寧山村的幾個大娘出手,掰的掰白佩佩人手,拉的拉喬老婆子。

“鬆手,鬆手,夏老二家的,快鬆手,要鬧出人命了!”

“趕緊鬆手,你家大丫還沒死呢!”

“我的天!喬老婆子,你就少說幾句吧,你不要命了?”

“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

劉大嬸整個人不好了,她知道白佩佩要整什麽幺蛾子,但她沒想到白佩佩整的是這個。

你不是應該要賠償嗎?

賠償還沒要,怎麽先把人給打了?

她把白佩佩拉開,緊緊拉住了白佩佩的胳膊:“夏老二家的,你冷靜一點,大丫還等著你呢,你可不能把喬老婆子弄死,你要是弄死了,你得賠人家坐牢的……你坐了牢,大丫可怎麽辦?”

“把喬老婆子屋裏的被子衣服全給我翻出來,送到大丫屋裏。”白佩佩毫不客氣地開著口。

“好好好,翻翻翻,我們翻……”劉大嬸好聲好氣地哄著。

另一邊,喬老婆子被人扶了起來,這一下,她連白佩佩的邊都不敢靠了。白佩佩讓翻她屋的東西就翻她屋的東西,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喬老婆子屋裏的衣服、被子被翻了出來,白佩佩卻不讓給夏大丫換,因為她嫌那被子是喬老婆子睡過的,怕有細菌,扔到院子裏,就又讓人翻了喬家大兒媳婦曾翠翠的屋。

“啊,怎麽要翻我的屋?!”曾翠翠見了,急了。

“我家大丫嫁到你們喬家,吃最少的東西,幹最多的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賺不到你喬家幾床破被子?”白佩佩絕不承認,她就是想“報複”,折騰人呢。

曾翠翠又懼又怕,縮了脖子。

白佩佩卻沒有放過她,看到其他人翻出來的新被子,一眼就認出來是今年新做的,嘲諷道:“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同樣是兒媳婦,你這屋裏兩床三床,還有今年新做的,我家大丫倒好,隻有一床破的,連替換都沒有。也不知道我家大丫在喬家這幾年,幹的那些活是替誰幹的。”

最氣人的是,到了後麵,白佩佩發現夏大丫男人都有三四套衣服,就夏大丫隻有一套,她差點沒把衣服全給點了。

但考慮到夏大丫沒有衣服換,還是挑了一套最好的,給夏大丫換上。

“這是喬家老二的吧?我沒拿錯吧?”

“沒有,是樂生的。”

白佩佩看了夏大丫一眼,沒有糾正她的叫法。

叫吧叫吧,反正很快就不是了。

名字取得還滿好聽的,叫什麽喬樂生,可幹的都是什麽事?

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這麽好的名字。

也不知道喬家男人上哪兒鬼混去了,白佩佩這邊都收拾好了,他們才姍姍姍來遲。

顯然,喬家男人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身上沾著酒氣,進門的時候看到自家那麽多人,還皺了眉頭。

“什麽意思?把我媳婦和大兒媳婦給綁了起來,弄成這個樣子,你們這是要想幹嘛,想斷親嗎?”

“你還好意思問怎麽回事?”白佩佩一聞到這股酒味,胸口就堵了一股火,“我女兒被你兒子打得渾身是傷,還流了產,現在還躺在你們家**生死活,你們喬家的男人好快活啊,居然還跑去喝酒……怎麽,是想慶祝我女兒早死早超生嗎?”

沒想到喬老頭打量了白佩佩一眼,直接來了一句:“你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