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棟國全身多處骨折,還有點腦震**,但他恢複能力極強,醒來沒多久,就能出口說話。

感受到旁邊火辣的目光,他扭頭看去,正好與瞪大雙眼的沈寧對視。

一瞬間,沈棟國怒從心起:“野種你怎麽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帶著你那該死的母親給我滾!”

他瘋狂掙紮起身,卻因疼痛無法成功,猶如陰暗的蛆一般在病**蠕動半天,也隻是將床板扭得咯吱作響而已。

沈寧一開始還有點緊張,見狀也冷靜下來,他不高興道:“爸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老眼昏花把我當成沈燃清了?那小野種早死了,你清醒一點吧。”

他起身想將沈棟國身子翻轉一下,讓他別不小心摔下來。

誰知他這話說出口後,沈棟國忽然就不動了,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厲鬼般的笑聲,聽著怪嚇人的。

走到他病床前的沈寧也產生了退意,一張臉都嚇得發白,“爸,你這是幹嘛呀?好端端嚇我做什麽?”

沈棟國齜牙咧嘴:“你過來,我有話交代你。”

他冷靜下來以後還挺能唬人,眯著一雙眼睛瞪向沈寧,渾濁的眸子裏暗含精光。

沈寧打量了他幾眼,猶豫著沒動,小聲道:“你就這樣說吧,我能聽見。”

他看起來太奇怪了,好像憋著一肚子壞水,在準備怎麽倒出來。

而他現在想到的倒出方式,便是朝著沈寧使。

沈棟國神色有那麽一刻變得不耐煩,很快又恢複冷漠:“翅膀硬了,勞資都使喚不動你了是嗎?跟著你媽那個敗家玩意出國,你以為你能過什麽好日子?”

“真和我斷絕關係,我以後一分錢都不會花在你們身上!”

沈寧撇撇嘴,心想沈氏集團的錢都被他媽撈走了,他哪還有錢來威脅自己啊。

但到底做了那麽多年的父子,他心一軟就走了過去。

誰知沈棟國什麽都沒說,開口就是一口濃痰吐在他臉上。

“啊啊啊——”

病房內瞬間湧現驚恐的尖叫與猖獗的大笑,混合在一起頗為怪異,猶如有誰當場瘋了一般。

守在門口的保鏢下意識往旁挪動,生怕被傳染上。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病房內已經亂成一鍋粥,等保鏢發現不對勁開門進去時,一切都遲了。

清醒的白玲從病**跳下來,用力掐沈棟國的脖子,而沈寧癱倒在地上抽搐,腦袋上全是血。

沈棟國被掐得臉色青紫,雙眼翻白,看起來命不久矣。

“快救人!”

病房內兵荒馬亂,很快有人通知了蘇月,告知她這邊的情況。

等蘇月趕到時,醫院下了沈棟國的病危通知書,白玲抱著沈寧坐在地上,誰靠近都要凶幾句。

兩人身上都沾染了濃鬱的鮮血,房間內被濃鬱的血氣和消毒水味籠罩。

“將他們分開。”蘇月擰著眉頭下達命令,“不管使用什麽手段。”

她隻要保證沈寧能活著,如果他就這樣死去,那麽找到線索也將變得沒有意義。

保鏢們有些為難,卻沒人敢反駁什麽,畢竟是他們看管不力在先。

“少奶奶不好了,沈棟國死了。”

病房門被推開,保鏢急急趕過來,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房內響起白玲恐怖誇張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