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今天怎麽回事，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走神了，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桌子被拍得哐哐響，蘇甜立刻從走神中清醒過來，抬頭就看見烏雲強忍著怒意的臉。
她沉默了兩秒，然後在烏雲的目光下，緩慢地搖了下頭。
這簡直就是挑釁！
烏雲的怒火更盛，想上手掐住她的肩膀開始搖晃，將那些知識全部搖到她腦子裏去。
但她雖然脾氣暴，心思卻也細膩，很快就發現蘇甜眼下不甚明顯的青黑，眉心輕微擰了起來。
“你昨晚沒休息好？”
想到蘇甜拒絕她的住宿邀請後背著東西搭乘懸浮車的背影，心口莫名有點呼吸不順。
她剛出聯盟大學出來找工作時，也是這幅樣子，住不好，吃不好，還得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解約生活成本。
每一天上班都像被鬼打了一樣。
那是最黑暗的幾年，也是她成長速度最快的幾年。
或許她也該給新人一點容忍，不能逼得太緊。
蘇甜點了下頭：“抱歉，雲姐，我會認真聽的，麻煩您再說一遍好嗎？”
烏雲沉沉歎了一口氣，上級特別交代過，由於蘇甜的經曆特殊，所以提前給她轉正了。
就算她表現出來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對，也不能將人趕走。
而且教會了她，公司給的獎勵還會翻倍。
誰會跟錢過意不去呢？
由於實踐經驗在腦中像是過了一遍水，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蘇甜學習的時候依舊很新，新得像個剛出生的小孩。
下完班，她便看見等在門口的人。
沈燃清穿著一襲黑衣，應她的要求，還戴上了口罩與墨鏡，裹得很嚴實，但架不住頎長的身材與優越氣質，也很吸引注意。
在出來之前，蘇甜便又用上了易容麵具，變為了平平無奇的模樣。
從她的視角來看，沈燃清喜歡的就是她易容後的樣子，所以她以後每次見她，都會選擇用這幅模樣。
而她鬼鬼祟祟易完容，再故作輕鬆往門外去都被烏雲收入眼中，她眯起眸子看了又看，直到兩人走遠才收回視線。
這孩子該不會是為了錢走歪路了吧？
要不然她去和公司提一下，給她的工資提前結算？
烏雲還沒想到辦法，蘇甜便與沈燃清乘坐純黑的無標懸浮車前往餐廳。
男人少言寡語，眼神溫和有禮，但一直被他盯著，蘇甜沒法做到無動於衷。
可想到兜裏的錢，她忍了又忍，所幸偏頭看向窗外。
那道炙熱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脫離，還不等她喘口氣的功夫，便又重新落在她身上。
蘇甜有點心累，扭頭與他對視：“你到底在看什麽？”
她盡量控製語氣，不讓自己顯得凶，盡管是質疑，但話中還要帶有一點打工人的卑微感。
oh，這該死的打工人宿命！
沈燃清平靜道：“看你。”
“如果讓你感覺到冒犯，我很抱歉。”他垂下眸，語氣也顯得低落幾分，但很快又抬起了眸。
蘇甜虛偽的話還沒出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道歉是道歉，但他不會改的。
可惡啊！
這就是給錢人的囂張嗎？
所幸這種尷尬的瀕死感沒持續多久，便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