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棱一大早便被房門的砰砰敲門聲吵醒,起床氣蓄勢待發,下床登上靴子,披上外袍,行走如風,衣炔翻飛。

打算好好教訓門外那個,擾他清夢不長眼的東西!

溫棱頗有氣勢的打開門,入眼的便是景然麵色沉重的一張臉。理智瞬間回歸,溫棱攏了攏身上的外袍,穩重問道:"怎麽,一大早找本尊有何事?"

暗裏狠狠磨牙,景然,你最好給老子一個很好的解釋!否則,哼。溫爺要你去喂豬,看我折騰不死你!

“國師……阿蓮去了。”景然聲音低低地回道。

溫棱被擾清夢,心裏還存著氣,不以為意道:“管他什麽,去就去唄……等等,你說誰,阿蓮??”

本是不經大腦的一句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景然說的“去”究竟是什麽含義,當即心裏一沉。

見國師似是未聽懂,景然說的更仔細了一些,“暗衛今早去給阿蓮送早飯,結果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察覺有異,打開房門後,看到的便是阿蓮吊在房梁上已經死透的情景。”

溫棱沉著麵容,眉頭蹙起,沒想到千防萬防,阿蓮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錢忠必死無疑,是劇情所致,他救不了。可是為什麽連阿蓮自己也救不了!

明明人都已經被他從蕭縉的毒手下保護下來,景然還把阿蓮帶來了國師殿安置以防不測。

昨日自己還去跟阿蓮說話,阿蓮語氣中的和藹根本不像存一點死誌。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以為阿蓮在國師殿就可安全無虞,以為自己為錢忠找的借口合情合理,所以就自負的認為阿蓮不會再有什麽意外發生。

造成這樣的結果,終歸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吧。

溫棱覺得口舌發幹的厲害,無意識搓了搓清瘦的手指,嗓音艱澀道:“阿蓮昨日還好好的,怎麽今日就尋了短見……那……阿蓮現在被安置在何處?”

“暗衛已經把阿蓮的屍體安放在廂房的床鋪上,您可需前去看一眼?”景然看著國師有些傷然之態的麵容道。

如果是以前的國師,景然斷不會說後麵這句廢話,但景然莫名覺得現在的國師會親自去看一眼。

溫棱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拔腿就要走,卻被景然扯住了身子。

溫棱轉頭看向景然,眉間隱有不悅,攔著他做什麽!

景然溫聲提醒,”國師,您可否回房間整理下衣袍,這樣前去似乎有些不妥。“

雖然景然話說的委婉,可是指向他衣服的手可半點都不委婉,暗示他”衣衫十分不整“。

溫棱看了看自己,雖然身上披了件外袍,但裏麵白色的裏衣沒有任何遮擋。就這樣顯露在外,的確有損他一直以來的形象。

溫棱不爽的嘖了聲,怎麽這麽麻煩!

隨即甩上房門,迅速穿好衣袍後,這才出了門和景然一起,前去阿蓮所在的臥房 。

到了廂房,溫棱揮退屋內要見禮的暗衛。直直的走向床鋪,站在床邊,看著**的阿蓮佇立良久。

阿蓮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青紫勒痕,但是嘴角的笑容卻那般明顯。隨著錢公公死去就那般開心嗎?

溫棱不能理解。

活著有什麽不好?雖然他敬佩阿蓮和錢公公之間的感情,可是從不覺得追隨對方死去是一種明智之舉。

而且阿蓮也不知怎麽就知道了真相,隻能感歎她本就是極為聰慧的女子,這麽一想,更覺惋惜。就這麽為了一個男人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他溫棱在23世紀一個人獨自生活到了二十五歲,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情,也不覺得自己有一天會為了所謂的愛人犧牲自己的生命。

溫棱自嘲一笑,雖然自己有時會心軟,但也許是內心涼薄,他的字典裏生命是排在第一位的。

所有威脅自己生命的人都要想辦法鏟除,所以自己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蕭縉死,即使不能要他性命,也要折磨死他才甘心。

因為他將來的行為觸碰了自己的底線。

溫棱對著阿蓮的屍體站了很久,久到雙腿都有些發麻,最後定定的看了阿蓮一眼,便毫不留戀的抬步離開。

景然早已在先前便出了房門,以免打擾到國師,就在門外守著。看到國師出來,忙迎了上去。

溫棱吩咐道:“景然,派人好好厚葬她。”等到景然應了聲便大步離去。

景然心裏犯嘀咕,剛剛國師的臉色陰沉的很,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溫棱回到寢殿,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一天,不吃不喝。

他在現代見過太多的生死,可從來沒有人像錢忠和阿蓮的死帶給他那麽大的觸動,接連讓他覺得遺憾可惜。

若說錢忠的死帶給自己的是袖手旁觀的無奈,那麽阿蓮的死帶給自己的就是深深的震撼。

生死相隨的感情,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卻又如吸引著飛蛾的燭火般,充滿著**。

他從小到大,隻處過一任女朋友,那還是他二十歲時候的事。可他對她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也隻是溫柔以待。

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對方的離開。

她說他沒有心。

她感受到了他的溫柔,卻感受不到對她炙熱的愛意,這讓她無法接受,所以決絕的離開。

溫棱坐在地上,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眸子裏閃現迷茫。

時至今日,他也沒有懂得女友想要的愛是什麽樣的。溫棱想了半天無果,便不再想這個問題,可能自己不適合談戀愛吧。

孤獨一生也沒什麽不好。

不過錢忠和阿蓮兩人也不能這麽白白死去,是該好好教訓蕭縉這個狼崽子了,小小年紀就這麽心狠手辣!

第二日一早,溫棱盡管一夜沒睡,眼睛上掛著令人發笑的黑眼圈,但仍感覺神清氣爽。昨晚自己琢磨了一晚上,以後折磨蕭縉的辦法。

他在昨晚胡思亂想間想起,蕭縉一個月得來國師殿三次,正好馬上快到下一次的日子了。

正好借這個機會出口惡氣,不僅清算阿蓮他們的,也得算算自己上次被強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