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湛哪裏敢說他是打聽到皇上在這,特此來這偶遇的。

不過……皇上昨日居然就宿在這?

最近皇上來國師殿的次數也很頻繁,到底是情況所致,還是……為了溫棱?

如若是後者,溫棱何以得皇上如此偏愛!

司徒湛幾乎控製不住心中的嫉恨,手指不自覺掐著手心,猛然記起皇上還在近前,且還等他回話。

他忙收了心思,麵上掛起溫潤的笑容,“前幾日經您教誨,臣妾覺得應該為上次禦花園的事,專門來國師殿道歉以示誠意,希望能和國師冰釋前嫌。”

蕭縉也隻是隨意一問,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遙遙望了眼國師寢殿,突然失了想見國師的興趣。

來時極其憤怒和想要質問的情緒,突然在一瞬間奇異的消失了。他最近實在太過反常,國師就算真的寵幸男寵,又與他何幹!

蕭縉揉了揉眉心,幾乎一夜未睡的困倦突然襲來,“那你便在這吧,朕回去了。”

說完這句,蕭縉轉身離去,李圓也趕緊跟了上去。

才跟皇上說了兩句話,皇上就要走……

眼看著皇上就要走遠,司徒湛盡管心有不甘,還是福身道:“恭送皇上。”

看著蕭縉離開的背影,司徒湛眼中藏著些許哀傷,皇上就這麽不待見他嗎?

他明明看皇上是來見國師的,結果一看見他便迅速走了,好像他是多麽討人嫌的蒼蠅一般。

心中對溫棱的嫉妒像野草一樣瘋長,國師到底有什麽好!皇上定是被那副狐媚的樣貌迷了心智!

上次衝撞溫棱的侍女碧珠見皇上離去,上前問道:“貴妃,皇上現在走了,這……那咱們現在怎麽辦,是回香林殿嗎?還是……按您說的去拜訪國師……”

她剛說完,就感覺到了貴妃帶著涼意的視線掃過來,立馬改了話,“是奴婢說錯了,咱們根本就不是來拜訪國師的。”

司徒湛這才滿意。

這個碧珠還是這麽蠢。要不是看在她上次找皇上救了自己一次,他又怎麽會提拔她做自己的貼身侍女。

他恨溫棱還來不及,如何會上趕著去給人踐踏他的尊嚴,低三下四地向別人道歉賠禮。

司徒湛視線一轉,忽然定格在溫棱殿前的花圃上,大片豔麗嬌美的花隨風搖曳,既孤傲又美麗。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這些花就如同溫棱一般,不論如何讓人痛恨,卻還是會吸引眾人的目光。

掃了眼周圍,見四下無人,司徒湛勾起唇角,吩咐道:“你們去把那些花全部毀掉,記得動作小點,不要驚動任何人。”

侍女們對貴妃的命令感到一頭霧水,好好的花毀掉做什麽?何況還是國師殿的花,國師萬一知道怪罪下來可怎麽辦。

但主子已經發話,眾侍女們又不敢違抗,以碧珠為首,五六名侍女一起前去。

看著侍女們把那些花踩倒、扯爛,司徒湛心裏感到莫名的暢快,仿佛在侍女手中受折磨的不是花,而是高高在上的溫棱。

很快,漂亮怡人的花圃不複存在,隻剩光禿禿的一片地,上麵覆著七零八落的殘花,連一棵完好的花枝也遍尋不到。

“走吧,回去了。”

司徒湛神情極為愉悅,帶著眾侍女浩浩****地離開了溫棱的寢殿,被嫉恨衝昏頭腦的司徒湛,似乎從未想過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

一名國師殿侍者路過,恰巧看到司徒湛一行人離開了國師殿,也沒過多在意,便急匆匆接著趕路。

這名侍者是平時伺候溫棱梳洗的,剛被一些事耽擱了時間,眼看著快到國師醒來的時辰,才著急趕回來。

到了國師寢殿前,入眼的便是一片狼藉的花圃,當即嚇得冷汗直冒,差點跪倒在地。

這些可都是國師前段日子,親自栽種的,也不知怎麽開的極好極豔,平日裏喜愛的緊,每日閑時都要欣賞一番。

怎麽辦?都是因為他有事出了去,才發生了這樣的事,如果他一直守在這裏,就不會如此了。

侍者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忙焦急的進入寢殿,見國師穿著衣袍向外走來,一臉神色慌張的道:“國師,奴才剛才出去了會。一回來便看到咱們寢殿前的花圃不知被誰毀了!”

溫棱理好衣領,便聽到這麽一句話,頓時蹙起著好看的眉頭,去寢殿前查看。果然,哪裏還有什麽花圃,都是一些殘花剩葉。

那些都是他用異能溫養了好久的花,廢了他好大精力,又是他親自栽種。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子,敢毀了他的花!

偏偏他昨日累極,在殿內睡的極死,竟一點異常也沒發現。國師殿的人都知道他喜歡那裏的花,不會去碰,一定是有其他人來過這裏。

想通之後,溫棱語氣清冷道:“今早誰來過國師殿?”

侍者冷靜下來,想了想道:“聽說皇上和一位公公來過,但很快就走了。”

蕭縉一早來過?他來做什麽!不過蕭縉也沒理由毀了他的花啊。

畢竟就算自己昨日打了他,可後來他巴巴的給人家包紮不說,又一不小心投懷送抱被人吻,算起來吃虧的可是他!

一想起蕭縉,心口就堵的厲害,小皇帝連夢裏也沒放過自己……

溫棱盡量不去回想讓自己生氣的事。看著侍者,緩和了語氣溫聲道,“你再想想,今早除了皇上,可還有誰來過?”

侍者沉思半響,腦中靈光一閃,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瞧奴才這記性,奴才想起來了,奴才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皇上的貴妃從咱們國師殿離開。”

司徒湛……看來就是他了。這兩人中司徒湛比蕭縉更有理由這麽做。

他是不是有病?

特意來一趟國師殿就為了毀掉他的花,這腦回路是有多奇葩。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廢了自己那麽大心血的花圃毀掉!

溫棱冷笑一聲,司徒湛上次還被他罰跪,看來還是不長記性,才來頻繁的招惹他。

想來上次教訓的還是輕了,那這次自己也不必再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