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機靈的小太監報信,著急趕回的李圓差點和司徒湛撞上,李圓退後一步看著司徒貴妃神似癲狂的跑遠。

不知國師受傷了沒有?

李圓肅了神色趕忙往裏走去,見國師沒有什麽損傷心下鬆了口氣,但看著國師**半截肩膀上密密麻麻的痕跡,連忙垂下眸子不敢多看。

見小太監奇怪的反應,溫棱後知後覺想起肩膀滑落的衣袍,頓時有些尷尬的將衣袍拉回整理好。

真是,又被小太監看到這麽槽糕的場景了……

提早處理完奏折的蕭縉見兩人神色異常,開口打破了殿內詭異的沉默,“怎麽?發生什麽事了?”

溫棱還在氣著司徒湛過來找茬,從而回憶起的小皇帝“寵幸”過男主受一事,聽小皇帝問話也沒吭聲,轉身走到龍床前,坐在床鋪上。

蕭縉對於國師愛搭不理的態度微微蹙了下眉,隨即看向李圓,示意他說話。

李圓行了一禮,隨後恭敬道:“奴才剛才被您叫去辦事,中間有小太監前來報信,說司徒貴妃氣勢洶洶的到了寢宮,太監宮女礙於司徒貴妃的身份,不敢阻攔。奴才趕忙回來,便看到司徒貴妃狀似瘋癲的嘀嘀咕咕的跑了,幸好國師沒有受傷。”

蕭縉沉了臉色,眉目間滿是不悅,唇角勾起嗜血笑意,“他居然又來了?司徒湛不就是憑著後宮貴妃的身份才旁若無人的闖進來。李圓,你去傳旨從今日起奪了他貴妃的封號。”

李圓領命應是,“是,皇上,奴才這就去。”

奪封號和降位分不同,今日過後司徒貴妃隻是後宮中的一位,沒有任何位分,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貴妃。

李圓雖然心有點點同情,但卻並無太大感覺,實在是司徒貴妃以外看他的眼神都隱約帶著不屑,他不是聖人這時候還去心善可憐他。

隻能說是司徒貴妃自食惡果!

李圓出了寢殿去頒旨,殿中頓時隻剩蕭縉和溫棱兩人。

看著國師心情似是不怎麽好,蕭縉麵上帶笑走進溫棱,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朕瞧著你在與朕置氣,但你不說朕也不知自己錯在了哪裏……”

溫棱從剛才小皇帝下旨奪了男主受的封號,心中鬱氣便散了一些,但還是心有芥蒂高興不起來。

此時聽小皇帝問,溫棱終於忍不住心中所想,酸著語氣幽幽道:“怎麽舍得懲罰寵幸過的宮妃了?是不是故意做給本尊看個樣子,其實心底到底舍不得他!”

蕭縉聽著國師酸澀別扭的語氣,心中好笑的同時解釋道:“國師說的哪裏話,朕心裏隻有你一人,又怎會舍不得司徒湛那人。”

溫棱冷笑一聲,徹底挑明,“他與你有過肌膚之親,自是與旁人不同!”

蕭縉有些莫名其妙,但聽國師屢次提到“寵幸”、“肌膚之親”,忽然就明白眼前之人到底在介意什麽……

他不顧國師的掙紮緊緊抱住對方,吻著對方精致的耳朵,輕笑一聲道:“國師,你可冤枉朕了,朕從頭至尾隻碰過你一人,蒼天可鑒呐……嗬嗬……”

溫棱聽到此處,心中芥蒂隱隱有敲碎的跡象,遲疑問道:“可有一晚你不是去了香林殿?”

蕭縉邊親吻著國師的脖頸,邊坦白道:“那日朕的確是去了,雖讓他服侍,但未與他真正發生親密之事,朕那時發現朕隻對你一個人有感覺……”

說到後麵,蕭縉聲音減低,但卻身體力行的讓國師真切感受他身下的反應。溫棱忍受著小皇帝唇邊的騷擾,忽然感受到身後有硬物頂著自己,瞬間臉色爆紅。

這個……名副其實的禽獸!

但知道了小皇帝沒有寵幸過司徒湛,盡管臉上熱意陣陣,但還是心中舒服了許多,伴隨著點點甜意。

原來小皇帝隻和自己一個人歡好過……

心中情緒激**而起,溫棱拋掉羞恥之意,轉身主動摟住小皇帝的脖頸,送上自己的唇,一副甘願獻身任人索取的姿態。

蕭縉眼眸一暗,對於送上門的美味自是不會放過,吻住國師的唇瓣,舌尖探入享受甘甜。

氣氛陡然變得火熱至極,兩人情到深處,帶著對彼此的愛意,自然免不了雲雨一番……

李圓到了香林殿頒布了聖旨,便向司徒湛行了一禮便直接走了,留下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司徒湛。

司徒湛滿臉淚痕,眼淚止也止不住,他無法相信就因為他今日去皇上寢宮鬧了一番,自己就被剝奪了封號。

這下,別說皇上的寵愛了,他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沒了……

碧珠麵露不忍,想扶起司徒湛,卻被他一把揮開,無措的站在一邊安靜的陪著。其他侍女近段時間受夠了司徒湛的打罵,皆站在原地不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司徒湛的悲慘命運此時才剛剛開始,自從他被奪了貴妃封號後,後宮本來就不待見他的嬪妃更是屢次給他下絆子,甚至於他殿中的侍女也開始反水,不好好伺候他,盼他早點死去好投奔其他主子。

僅僅十多日光景,司徒湛變成一個隨便的奴才都可以欺辱的對象。

這日,司徒湛像個髒亂的瘋子般,靜靜聽著一個太監對他出言不遜、滿口嘲諷,但他如同毫無知覺般也不出聲反抗。

小太監瞧著以往風光無限的貴妃,現在被自己這般侮辱卻不聲不響,心下得意更甚。

眼看四下無人,因著心中被其他人欺負的惡氣無處撒,大著膽子上前推倒好似傻了的前貴妃,看著對方狼狽跌倒,心中暢快至極。

忽的一聲質問出現,“你好大的膽子,皇上的人也敢這般欺負!”

小太監慌張看向來人,竟然是禦林軍韓統領,當即慌了神下跪求饒。

韓子烈不為所動,吩咐人將小太監帶下去處罰,隨後走到司徒湛身前,冷眼問道:“你沒事吧。”

司徒湛轉了轉呆滯的眼,看了許久才認出眼前之人,但也不吭聲,依然坐在地上。

韓子烈皺了皺眉,司徒湛從前溫潤如玉的樣子他是見過的,近日的事也聽說過,但沒想到僅僅被剝奪了封號,就讓他變成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

或許是不忍司徒湛從一個皇子變成這樣連太監都可以欺負的模樣,韓子烈道了聲,“得罪”。

之後便上前扶起司徒湛,帶著他回了香林殿,再由碧珠接手扶過,吩咐好生照顧,韓子烈這才轉身離開。

司徒湛看著對方走遠的身影,眼眸微微一動,他今日被這個人救了啊……

……

京城內的百姓如今都在傳,丞相即將與他的婢女成婚的事情,那婢女原來是樓裏的頭牌,如今做了婢女跟在丞相身邊幾年,卻走了大運丞相要娶她為妻。

要知道為奴為婢即使被主人看上,一般也隻是為侍妾,何曾娶過門當正妻?尤其娶婢女為妻的還是他們肅慎國的丞相大人!

將軍府中的周銘宇顯然也聽說了此事,麵色陰沉如水,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柳言清居然要娶晴嵐為妻!

周銘宇隻覺得心中怒火上湧,想去丞相府質問那人,為何這般快的就要娶別人為妻?

可隨即又止住了腳步,他與柳言清隻有過那一晚的親密,有什麽立場去阻止他成親……

周銘宇失魂落魄的坐回到椅子裏,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意的是柳言清,可是那人卻已經要和他人成親了……

眼看著距離柳言清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周銘宇越發暴躁,最後甚至整日醉酒想逃避現實。

這日,丞相府鑼鼓喧天,喜氣洋洋,柳言清穿著一身新郎紅衣與同穿紅衣、蓋著喜帕的晴嵐準備拜堂行禮。

柳言清掃了眼周圍之人,沒有看到想要見到的人,清潤的眼眸黯然下來,也是他魔怔了,竟盼那人來搶他的親……

柳言清心下好笑的搖搖頭,隨即與身邊的晴嵐完成最後拜堂禮,溫柔地看著眾人簇擁著晴嵐去了婚房。

他卻沒看見隱藏在暗處,滿眼沉痛一臉醉態的周銘宇……

柳言清轉身招呼賓客,直到晚間將客人送走,才有些疲憊帶著少許醉意,抬步前往婚房。

微涼的風吹散了微薄醉意,柳言清就著府內燈籠看著喜慶一片,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本來隻是因為喜歡銘宇才將晴嵐放在身邊看著,未曾想到今日卻和以往自己嫉妒的情敵成了親……

柳言清還在迷惘,絲毫沒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等他聞到一陣酒氣,心裏一驚卻被身後之人捂住了嘴,拖至暗處。

周銘宇本以為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隻是心痛的看著柳言清和晴嵐成婚,隨後直接回府便是。

但即使到天黑,他也一直沒有離開,貪婪的在暗處望著柳言清的身影,直到看著柳言清要去婚房與晴嵐洞房,他終於無法忍受。

現身將柳言清拖至暗處,點了他的穴道,然後一把抱起,施展輕功回了將軍府。

周銘宇不顧柳言清發出的嗚嗚抗議聲,直接將人抱至臥房,放到了他的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