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太太，您好，不知道您認不認識我？我是杜如茵，今天來是特地來跟您道歉的。”
看著像是水仙花一樣的女人這樣說著， 雙手輕扯裙擺，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行了個漂亮的禮。
白色緞麵的裙擺在空中搖曳。
就像是花瓣一樣。
若是此時有前段時間高強度衝浪的網友在這裏，準保會驚呼失聲。
當初章韻芝的粉絲搞的那個變裝活動，被變裝的主人公，杜如茵竟然真的對她們的“建議”全盤接受了。
是的，眼前這個被中年男人牽著的女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杜如茵。
連越青菱都以為，沒了蔣思蘭在背後出錢出力，杜如茵應該也鬧不出什麽事兒了。
說實話， 越青菱還真沒想要對杜如茵做什麽。
誠然，她出道的營銷方案有點惡心人。
但也就僅限於此。
說白了，惡心人的招數不是杜如茵自己想的，甚至，越青菱覺得當時那件讓她備受爭議的絲絨長裙也不是她自己要穿的。
隻是杜如茵倒黴，被蔣思蘭選中了，推出來罷了。
哪怕是現在，越青菱也沒覺得這麽走到了自己麵前的杜如茵，到底有什麽問題。
不管如何，越青菱一直都記得，杜如茵才15歲。
也就是和陸言之差不多大的年紀。
更何況，杜如茵今天的穿著打扮實在是巧妙。
一身白裙，黑色長發，像是桃花瓣一樣的嘴唇，整個人就如水麵上的水仙花一樣，眼神卻清晰明亮，帶著對未來的野望。
越青菱笑了：“你今天這樣穿，比之前好看。”
言外之意，就是她知道杜如茵了。
她誇得真心實意。
不僅叫周圍暗搓搓想要看熱鬧的人或驚訝或失望，也叫杜如茵一怔。
她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眼神卻不受控製地遊移，看向了宴會廳一側。
沒等越青菱跟著看過去，她就率先正色道：“雖然越太太寬宏大量，但我還是要為我之前的口出狂言向您，和陸總道歉。”
她清泠泠的眼睛看向了邊上的陸清珩。
就在越青菱麵前，她的臉頰竟然一下子就泛起了一陣殷紅，更襯的她如嬌嫩的，初初綻放的水仙花一般。
“陸總，我……”
欲言又止，眼中更加霧蒙蒙。
越青菱甚至都能聽到，周圍不知道誰，竟然倒抽了口氣，發出一聲不算響亮的“嘶”聲。
越青菱：……
她趕緊循著聲音看過去。
可千萬別是陸言之啊。
這也太丟人了。
幸好，陸言之乖乖在邊上的點心自助台上拿東西吃，根本就沒看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越青菱施施然收回眼神，剛要說什麽。
陸清珩終於忍不了了：“聒噪！”
那中年男人還嗬嗬笑呢：“陸總，沒事沒事，女人家家的，就是話多。”
話語間不乏他們兩個男人才是同一個陣列的意思。
陸清珩也沒多看杜如茵，隻皺眉看向中年男人：“我不記得陸氏邀請了你。”
這話一出，中年男人直接臉色一變。
半晌，還是憋了口氣訕笑道：“陸總，我好歹也是你姑父……”
陸清珩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前！表！姑父。”
“噗嗤。”越青菱終於忍不住，一下笑了出來。
這可太有意思了。
搞半天，是蹭了前妻的光，才進了這場宴會。
隻要是熟悉陸清珩的人，誰不知道他是個強迫症。
怎麽還能在他麵前搞這種小動作。
如果說陸清珩的話，讓中年男人臉色有些尷尬的話，那越青菱的笑，就更是讓他臉色鐵青。
“沒規矩！”
他不敢對著陸清珩發脾氣，竟然對越青菱斥責道。
越青菱都氣樂了，合著還是個專門找軟柿子捏的賴皮鬼。
她直接翻了個白眼：“規矩是對著正經長輩的，可不是對某些裝大頭蒜的。”
秉持著這是介紹陸言之進陸家交際圈的正經宴會，越青菱可算是忍住了，沒說太過分的話。
這句話裏，甚至連一個髒話粗話都沒有。
但顯然，中年男人風光了半輩子，根本容不得一個小輩，一個女人對自己這麽說話。
因此，越青菱的話說完，不僅沒有讓他冷靜下來，反而火上澆油。
作勢就要舉起手來。
越青菱直接就是一個冷笑嗬嗬。
帶著絲質纖薄手套半點不影響她把手指動得嘩啦啦作響。
他要是敢在這裏動手，搞砸了陸言之的初次登場，那她就要讓他成為繼張瀟祺以後，第二個接受她正義鐵拳的人了。
當然了，陸清珩不可能讓越青菱在自己還在場的地方，受到傷害。
因此，還沒等越青菱握著的拳頭發出幾聲聲音呢，他就直接上前一步，將越青菱拉到了自己身後。
與此同時，一個眼神之下。
從宴會廳四處角落無人發覺的地方，悄無聲息走出來幾個黑衣壯漢。
黑衣壯漢一出場，越青菱看著都忍不住眼睛一亮。
哦豁，肌肉好漂亮。
一點都不像是電視裏那種健美先生，鼓鼓囊囊的大塊肌肉。
而是藏在了黑乎乎的西裝下麵，隻有走動時，才能隱隱窺見衣服下，肌肉的流暢線條。
黑衣壯漢恍惚覺得自己被什麽盯上了，一瞬間打了個寒顫後，立刻更加警戒，看著中年男人的眼神都更加危險。
按照陸清珩的吩咐死死鉗製住了他後，還直接一把捂上了他的嘴，避免他亂喊亂叫影響宴會本身的秩序。
邊上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其他人，此時早就默默推開了好幾步。
要麽權當是看不見，要麽就直接避開。
中年男人當然不甘心被這麽對待，嘴巴被捂住，臉憋得通紅，還要掙紮，偏偏一身肥肉在保鏢手底下，那就跟翻了身的烏龜王八一樣，根本沒有回手之力。
在堪稱金碧輝煌，典雅莊重的宴會廳裏，他無疑是最突兀且狼狽的存在。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側，沒有說話的杜如茵卻開口了。
“越太太，我知道您不喜歡我……”
話還沒說完，邊上就響起一個更加清亮的聲音：“爸，你又做什麽了？！”
越青菱眼神掃過話說一半被堵住的杜如茵，眼中有一絲戲謔，轉而循著聲音看過去。
卻見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皺著眉走過來。
身後跟著拿著盤子正吃東西的陸言之。
陸言之是半點沒有自己是這個宴會主人公的自覺，嘴裏吧唧吧唧吃著東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眼前這出鬧劇，絲毫沒有要掩飾自己眼中八卦的意思。
一邊吃，還一邊開口問：“花花，這就是你那個不爭氣的爸爸？”
被叫做花花的小姑娘羞惱回頭：“別叫我花花！”
說完，又看了眼被保鏢死死壓著的中年男人，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眼裏竟然有一絲恨鐵不成鋼：“對！這就是我爸。”
小姑娘沒有去管自己親爹，而是先對越青菱和陸清珩行了個晚輩禮儀：“表哥好，表嫂，我叫陸鬆鬆。”
越青菱一聽，這還是個跟母姓的小姑娘。
而且還這麽大方，更討人喜歡了。
於是笑著誇了幾句。
登時，在場除了被保鏢壓著還在掙紮的中年男人，以及被所有人有意無意忽視的杜如茵，氛圍還真有些親人碰麵的溫馨和諧。
杜如茵顯然不甘心自己被這麽忽視。
一鼓作氣還要再度開口：“鬆鬆，你快勸勸……”
又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鬆鬆打斷。
“杜小姐，你現在還知道我爸的女伴，等你有機會和我爸拿了證，再叫我名字。在此之間，請你稱呼我一聲陸小姐。”
說完，沒有看杜如茵瞬間難看的臉色。
“另外，我不建議你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胡亂說話，我爸再沒用，他做錯事，就算是身上所有職位都沒了，總還有祖產養著他。你要是做錯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祖產同樣養著你一輩子。”
陸鬆鬆的聲音清淡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更沒有任何威脅。
似乎隻是簡單的告知。
但她說出口的話，卻叫杜如茵整個人渾身打了個寒顫。
玩蛋子。
越青菱更喜歡這個小姑娘了。
好帥。
陸清珩顯然也對她十分看重，但再看重，麵對小姑娘的求情，他還是沉吟片刻，看向了一邊坐看戲狀的陸言之。
“言之，今天這場宴會，你是主人，你來說說，該怎麽辦？”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不管是本身就圍繞在附近的人，還是距離稍遠一些的客人，都不免隱隱看過來。
若是普通小孩，從小在正常的環境下長大，此時驟然被引到這麽多長輩麵前。
尤其是，這些長輩各個事業有成，眼神銳利，似乎要一寸一寸地將人給剝開來仔細看清楚。
長輩們審視的眼神猶如重鐵，幾乎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陸言之卻好似完全沒察覺到這些沉重的眼神，很是自如地放下了手裏的盤子。
“無規矩不成方圓。今日既是家宴，昨天隻有家人才能參加。花花是表姑奶奶的孩子，但前表姑爺早就和表姑奶奶離婚多年，現在就看，花花到底是以前表姑爺的女兒身份來參加，還是以表姑奶奶的女兒身份來參加。”
陸言之一番話，直接將矛盾重點重新甩給了陸鬆鬆。
陸鬆鬆都不禁一怔。
他這話說的不算太嚴厲，卻十分清楚明白。
要是以她媽的女兒身份來參加，那就是自家人，可以繼續參加，但自古沒有女兒帶著已經和媽媽離婚的爸爸來參加母族家宴的道理，她爸就得出去。
要是以她爸的女兒身份來，那就直接父女兩個都別想繼續參加家宴了。
陸言之看似是笑著說的。
連稱呼都還是很親昵的“花花”。
但在場卻沒有人再敢小覷這個前15年都沒有在陸家社交圈內公開露麵過的小少爺。
這是不說則已，一說，就抓住重點啊。
能參加陸家家宴的，並不都是和陸家一條心的人。
畢竟陸家發展三代至今，雖稱不上什麽頂級世家，也屬實枝葉繁茂。
光是陸老爺子就有好幾個兄弟姊妹。
這些旁支有些在陸氏的庇護下發展自己的事業，有些則在外謀求他路，更有不少旁支女子嫁給了別的豪門。
這些豪門自然也不都是和陸家一條心，有些甚至還隱隱對立。
這次來參加這所謂的家宴，自然也是為了來看看，這陸家的下一代獨苗苗，到底資質如何。
如今看來，不容小覷啊。
不少原本抱著些小心思的人，此時都不由得神色一凜。
但又有不少人，偷摸瞧了一眼越青菱的表情。
心裏不由得暗暗忖度。
這陸言之已然15歲，眼看就要成年，如今表現不錯，這位新任太太就算是緊趕慢趕再生一個，還能迎頭趕上嗎？
且看著，二十年後，陸氏會不會又是一場兄弟鬩牆。
這種小心思，越青菱自然是不知道的。
在她心裏，更不存在什麽為了陸氏集團繼承權，就要再拚一個孩子的想法。
孩子這種東西，緣分到了就有，有了她也不會不要。
但沒有，她也不強求。
她前世在末世活了十年，見多了生生死死，悲歡離合。
深切知道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的道理。
即便是真有了孩子，她也不可能把後半輩子的精力都用在幫助孩子爭權奪利上。
更不要說，現在都根本沒有孩子的影子呢。
越青菱在這件事上還是很樂觀的。
甚至還覺得，她能再活一次已經很不容易。
可能沒孩子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之一呢。
那這個代價，她倒是很樂意哈哈。
宴會上其他人都能聽出陸言之話裏的深意。
陸清珩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雖然還是覺得兒子做事有些仁善，但考慮到他才15歲，倒也算不錯。
這麽想著，眼裏也不免流露出一絲滿意來。
在場的幾個人反應如此，陸鬆鬆哪裏還能不知道該怎麽做。
她輕歎了口氣，深深看了一眼被保鏢壓製住無法動彈滿身狼狽的生父，看得他仿佛也感覺到了什麽，掙紮更加用力。
她移開了視線，眼底再沒有半分軟弱：“既然是陸家家宴，我當時是以陸家人的身份參加，爸，你既然是送我來的，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不用在這裏等我。”
說完，對那幾個保鏢說道：“麻煩各位送我爸到車上去，他年紀大了，腿腳不便。”
保鏢中領頭的人看向了陸清珩。
得了陸清珩的點頭後，才令下屬將原本被壓製的中年男人扶起來。
看似是穩穩扶著，其實卻是暗暗掐住了他的一個穴位，讓其口不能言。
臨走之前還不忘向陸鬆鬆保證道：“陸小姐，我的手下會將令尊完好地送到家，請放心！”
陸鬆鬆也像模像樣地道謝。
雙方搞得這事兒跟真的一樣。
但有了陸清珩的默許，在場還真沒有人會跳出來，非要杠。
至於這場家宴結束後，江州豪門圈子裏私下會流傳一些什麽，那就不是誰能控製得了了。
陸鬆鬆的父親直接沒有任何拒絕能力地被帶出去了。
杜如茵這個原本就是被順帶著帶進來的人，自然也沒有借口繼續留在這裏。
保鏢沒有向對陸鬆鬆的父親一樣直接動手。
而是隻對其伸手朝著宴會廳大門比劃了一下：“請。”
杜如茵的臉憋的通紅，驟然經曆這一番波折，早就沒了最開始水仙花一般清透單純的模樣。
一副恨不得直接掩麵逃出去的樣子。
但越青菱卻注意到，她還時不時看向宴會廳的一個角落。
她不著痕跡地看過去。
卻見是一個年級有些大的婦人。
“是姑太太，她最疼大哥。”
“她最疼誰我不知道。”越青菱忍不住開口，“但我知道，她應該最討厭我。”
光是她掃了這麽幾眼，這老太太都已經瞪了她好幾次了。
要不是她身邊的年輕人還拉著她，越青菱總感覺這老太太估摸著要衝上來罵她了。
但越青菱覺得自己很冤枉啊。
她幹啥了？
讓人老太太這麽嫉恨。
她這樣無辜受累，陸清珩的眼神一下就軟了下來，手裏牽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安慰她：“老太太年紀大了，頑固又古板，不用管她喜歡誰。”
越青菱當然不會管。
拜托，有那精力，她不如多投資幾部影視劇呢，還在這裏討好一個無關緊要的老太太？
她轉過臉，隻管拉著陸清珩的手悄悄膩歪：“她喜歡誰我管不著，但我知道，我最喜歡你。”除了自己以外。
她悄悄在心裏加了一句。
還順便拿手指撓了撓陸清珩的手心。
平時越是正經的人，大概就越是受不住這種在公開場合做小動作的事情。
有些人太過古板，就會生氣。
有些人則麵上看著古板，實則心裏很是受用。
恰好，陸清珩就屬於後者。
他嘴上輕聲道：“家宴之上，長輩都在，要莊重。”
但實則，卻抓住了越青菱的手指細細摩挲。
恨不得每一根手指都好好摸一遍的細致溫柔。
簡直是……
越青菱都忍不住在心裏偷笑，這悶騷的老男人。
越青菱和陸清珩膩歪膩歪，哪裏能瞞得過在場這麽多眼明心亮的人。
就說陸言之和陸鬆鬆，就瞞不過。
陸言之是早就習慣了他們倆這麽膩歪的模樣。
陸鬆鬆很小就父母離婚，還真沒見過同樣圈層的二代們的父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一時眼中還有些好奇。
“習慣就好。”
耳邊倏地傳來熟悉的聲音。
陸鬆鬆扭頭看過去。
眼裏更多了幾分驚異。
陸言之還在埋頭吃東西，沒有看到陸鬆鬆的眼神，沒聽到對方的回應，還以為她也餓了，還遞過去一個盤子：“一起吃點？”
一邊吃，還一邊評價了一句：“你爸好蠢。”
陸鬆鬆都有些懵，她雖然知道陸言之說的那些話，並不是針對她。
但在常人看來，也算是小小和陸鬆鬆對峙了一下。
怎麽著，也不該這麽短時間就冰釋前嫌吧！
但在陸言之看來就不是這個道理。
他之前這麽說，是因為規矩，是因為那位前表姑爺爺不守規矩，他要是乖乖待著，也沒有人能在這麽大的宴會廳裏找到他，非要把他趕出去。
他明明就是蹭著女兒和前妻的身份進來的。
不乖乖縮著也就算了，還直接衝到了他爸跟前。
那按照規矩，他就得出去。
而對陸鬆鬆之前說的話也一樣是因為規矩。
在陸言之看來，不管陸鬆鬆選擇什麽，都不影響她是自己名義上的小表姑，實際上的小表妹。
對他來說，這就跟怎麽會有人因為一點小問題就和自己的親戚鬧掰一樣。
但對其他人來說，這件事就很恐怖了。
對他們來說，這就跟一頭已經逐漸長成的食肉幼虎在剛吃了人家親爹後，扭過臉就能一臉友好和人繼續當好朋友，和人分享吃的，還要罵一句人家被吃的爹， 是因為太蠢才被吃了的。
恐怖如斯。
兩個孩子隻是看著，宴會廳的角落，老太太可不一樣了。
要不是身邊有兒子攔著，她差點就要舉著拐杖衝過去打越青菱了。
但即便是有兒子攔著，她也不忘用眼神狠狠瞪越青菱，尤其是在越青菱掃了她一眼後，就直接挪開了視線背過了身後，老太太就更生氣了。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成體統！沒有規矩！”
邊上抱著手臂的女兒冷冷道：“什麽規矩？三代前還是貧農的人家，有什麽規矩體統？還以為是封建社會呢？想著擁王自立還是清君側？”
老太太一下更氣了，拐杖在地上敲得乓乓響，要不是他們一行人在宴會廳角落，還真要引來不少人注意。
但即便是在角落，再怎麽折騰下去，也免不了被人注意到。
剛剛因為摻和進陸清遠的事情，而被陸清珩直接把集團內的職位一擼到底的老太太的兒子皺了皺眉。
“好了，你跟老太太爭什麽。”先嗬斥了一聲妹妹，然後又勸老娘。
“媽，您消消氣。”
老太太對著女兒哼了一聲，拍拍兒子攙扶著自己的手：“我看她能快活到幾時！”
說話間，給了遠處的杜如茵一個眼神。
得了眼神，杜如茵雖然心裏失望，卻也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正要掩麵乖乖跟著保鏢出門去。
一直沒有理她的越青菱卻突然開口。
“對了，聽說你很關心我投資的電視劇播出成績，正好，我剛拿到了首播數據。”
杜如茵怔怔抬頭，正看見越青菱對著她笑著晃了晃手機。
越青菱笑得十分燦爛，好似真的在跟她報喜似的：“多謝你的關心，《少年遊》首播全網熱度九千三，已播出四集，正片有效播放十二億。”
說完後，也沒有要讓杜如茵回應什麽的意思。
事實上，杜如茵此時也根本就沒有回答她什麽的念頭了。
一直到她被半強行送出了宴會廳大門，她的腦子裏都隻有一個問題：“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首播數據這麽高？！！”
這同樣也是很多業內人士們想要問的問題。
什麽時候，一個隻有一個流量的群像武俠劇，首播數據能這麽高了？！！
越青菱還隻是從劉姐那裏知道了一部分數據。
業內人能拿到更多數據。
自然也看到了這部電視劇在各方麵的優異表現。
從前兩天開始就破圈的全網討論度，到剛開播就直接開分破8.9的豆瓣評分，再到各種神奇的廣告轉化率，雲合數據，貓眼熱度值，播放數據，乃至是屬於影視劇角色熱度值的德塔文數據。
簡直是刷新了大部分業內人士對一部非經典IP武俠劇該有的認知。
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