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角落的陽台上,幾個陸家紈絝子弟拿著酒杯,肆意意**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 你們看到她那腰了沒?真是男人一隻手就能握住。”

“我都能想象到那雙腿勾在我腰上得多爽。”

“陸二哥真是豔福不淺啊。”

“嘶,你們看到沒,那胸,鼓鼓囊囊的。”

也有人小聲勸阻:“別這樣,人家是嫂子,陸二哥會生氣……”

但這話立馬就被一群看不清形勢的紈絝子弟打斷:“什麽嫂子,二哥要是真看重她,能現在還沒辦婚禮?”

說這話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背後正逐漸走近的人影,還肆無忌憚地叫囂著。

“就是,估摸著也就是年紀到了,找個女人給董事會一個交代。”

“要我是陸二哥,我也找明星啊,多好看。”

陸清珩和越青菱來時,恰好聽到的就是這幾句話。

也幸好陸清珩沒有聽到前麵那些不堪入目的意**。

但即便沒有,隻是這幾句話,裏麵透露出來的輕視和可能隻有男人才能發現的**邪意味,還是讓陸清珩麵色瞬間沉了下來。

尤其是,其中還涉及他一直在準備的事情。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還在自己懷裏,不自覺輕微蹭來蹭去的越青菱。

越青菱當然也聽到了這些話,事實上,她可能還比陸清珩要更早一點聽到。

隻是相比較陸清珩,又是生氣家中子弟不爭氣,又是恨這些人對越青菱不尊重,等等各種複雜的情緒交雜在一起。

越青菱的情緒就簡單多了。

她其實根本不在意,不管是這些人口中所謂的沒有婚禮,亦或是這些人語氣裏的**邪。

在越青菱心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概念。

她但凡是受了委屈,那肯定是當場就要打臉回去的。

因此,她嬌嬌地抬頭,對著正低頭看她,好似在擔心她難過的陸清珩笑了笑。

然後在陸清珩一怔的同時。

抬腿,用力一蹬!

砰!

通往陽台的彩色琉璃門被踹開。

做工極好的琉璃門卻沒有砸在牆壁上,反而是直接打在了門後離得最近的一個紈絝子弟身上。

叫他疼的當場“嗷”了一聲。

“誰?!”

“混蛋!哪個敢動你老子!”

紈絝子弟們半點受不住痛,也容不得別人挑釁,當下就跳腳地叫囂。

“你是誰老子?!!”

陸清珩一把撈起踹了一腳後有些站不穩的妻子,聲音低沉渾厚,此時卻除了越青菱以外,根本就沒有人能欣賞這個嗓音。

“ 陸二哥!!”

“二叔!!”

“陸總!!”

一時間,小陽台響起各色驚惶的聲音。

幾個明顯是陸家子弟的年輕人還好一些,有兩個口喊著陸總的,明顯不是陸家人,此時臉色都直接變得灰白,額角冷汗直流。

陸清珩對那兩個人看都不看一眼。

這種無視的態度更加讓那兩個人抖如篩糠。

那三個陸家後輩中有個年長的人訕笑著站出來:“陸二哥,您怎麽來了?是爺爺有什麽事嗎?”

他還想著息事寧人,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陸清珩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

但靠著他胸口的越青菱卻能明顯感覺到他胸腔的起伏。

完了。

這還是越青菱第一次看到他這麽生氣。

往日老男人總是一副很有涵養,清高矜傲的模樣,完全是山崩於前不為所動的性格。

正想著呢,耳邊傳來老男人更加低沉的聲音:“青菱,你想怎麽做?”

越青菱根本都沒有猶豫,直接一呲牙,幾步走上前,對著中間那個嘴最髒,氣焰也最囂張的年輕人一笑:“爺爺讓我來……”

在年輕人作勢附耳傾聽的時候,她抬起腳。

又是一聲砰!

這一次,不是踹在門上。

而是實打實踹在了人的身體上。

一米八不到一點的青年,直接被越青菱一腳踹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狼狽不堪地跌倒在身後人的身上。

半晌。

一陣猛烈的咳嗽從癢痛的胸口迸出,青年捂著肚子,咳得喘不過來氣。

越青菱卻當看不見一樣,笑著歪了歪腦袋:“……好好教育一下你們。”

顯然,這話是在回答剛才年輕人為了轉移話題,瞎扯出來的話。

“你!”邊上一個年輕男人氣得不行,扶著青年就要質問。

“陸二哥,你就這麽看著她打人!!”

尤其是在看到這裏的紛爭,似乎引起了宴會廳中一部分長輩的關注後,年輕人更加有恃無恐。

“陸二哥,這次你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越青菱一腳踢出去之後,整個人都爽了。

這才對。

什麽口舌之爭,什麽明槍暗箭。

都不如直接實打實地踹一腳,來的舒爽。

原本就喝的微醺了,這下精神需求又被滿足了,越青菱整個人都更軟乎乎了。

半趴在陸清珩的懷裏,外人看來,半點沒了之前暴起踢一腳的模樣。

反倒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陸清珩倒是知道自己這個小妻子絕不是那種被欺負狠了,就隻會躲在他懷裏的性格,但此時此刻,他放任了小妻子的依靠,將人抱得更緊。

他抱著越青菱的動作有多溫柔,轉過臉看著那幾個鬧事的年輕人時,眼神就有多冷厲。

“陸巡風?”

那個質問的年輕人一怔,旋即應了聲。

陸清珩:“過來。”

陸巡風是陸家第三代旁係子弟,名下倒也有個小公司,平時對外也能被稱呼一句陸總。

平時靠著陸家的名頭,在除了陸家以外的二代裏,也算是個人物。

此時在陸清珩簡介幹脆的命令下,卻下意識渾身一抖,都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誠實地往前走了兩步。

剛好走到了距離陸清珩和越青菱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站定。

“二哥,我……唔!!”

話還沒說完,當胸就是一記飛踢。

陸巡風整個人都往後栽倒,身體被踹出去一米多遠。

飛出去後,人又撞到了陽台門上,發出響亮的一聲“砰”。

這一次,這個小角落的動靜可再也沒有辦法瞞著人了。

已經有幾個長輩靠近過來,看著眼前這一幕狼藉,皺著眉:“這是怎麽了?”

不大的陽台角落,一方是站的好好的越青菱和陸清珩,一方是已經倒了兩個的年輕人團體。

給任何人看,都像是陸清珩和越青菱在欺負人。

但此時,長輩們卻沒有一個就這件事,直接質問或者懷疑陸清珩和越青菱,反而是皺著眉看了眼那倒了兩個人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老人開口:“巡風,你這是?”

老人看了看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冒冷汗,一張嘴就是痛呼的孫子,又看了眼陸清珩。

似乎想說什麽,動了動嘴,到底沒說出口。

陸清珩半點不在意這些圍過來的長輩,冷眼俯視著地上躺著的人。

“起來!”

陸巡風和其他幾個早就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上的二世祖互相攙扶著爬起來,腿都是軟的。

陸清珩在長輩麵前一向極少動怒。

此時卻已經徹底沉下了臉,眸中森然:“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麽?”

以陸巡風為首的幾人哪裏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要是被人,尤其是被長輩知道,鐵定沒好果子吃。

登時支支吾吾著,半晌說不出半句話來。

幾個年紀小的,紛紛用眼神向周圍的長輩求救。

陸清珩的眼裏更加失望,薄薄的唇緊抿,語氣無甚波瀾:“既然沒什麽想說的,菲尼國那邊的業務剛剛展開,正是要年輕人去開拓的時候,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們過去。”

菲尼國!!!

即便是越青菱,也知道這個國家。

極度貧窮,極度幹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兩百五十天都在戰爭中。

也就是到了去年,菲尼國終於結束了一百多年的內戰,至少國家的東半區逐步恢複正常生活。

華國也是在去年接受了菲尼國的求助,開始參與共同開發。

陸氏是響應了國家號召,在菲尼國東部開設了公司,主要負責汽車零件製造。

說是公司,不如說是廠房。

這種產業,不說是在菲尼國,就是放在國內,陸家人也根本看不上。

但此時,陸清珩竟然說要把他們幾個送到菲尼國那邊去!!

說是開拓,不就是流放!

但在場諸位長輩,卻沒有一個上前勸阻。

陸巡風還想和自己爺爺撒嬌一下。

都被人群中的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閉嘴!叫你去就去!不爭氣的玩意兒。”

甚至於,幾個老爺子確認沒出人命,互相攙扶著,三三兩兩就重新散開了。

還不忘安慰一下陸清珩:“清珩啊,別生氣,生氣傷身。”

半點沒有關注自己平時在家萬般寵愛的孫子們。

簡直是讓這些有恃無恐的二世祖們驚掉了下巴。

再回頭看陸清珩,眼中驚懼更甚,猶如看見惡鬼。

越青菱看著他們的表情,心裏隻覺得好笑。

抬頭看了眼陸清珩,他的五官清雋,平常時候總是淡漠又矜貴,不笑的時候,給人的距離感很強。

此時生氣起來,眉眼間的鋒利感更重,像是能隨時把這群二世祖們丟出老宅,從此眼不見為淨一樣。

叫這群之前還叫囂的二世祖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猶如一群下了水的小雞崽子。

半點不敢發聲了。

等到老爺子們都走了,陸清珩卻沒放過他們。

腳尖踢了一腳離得最近的人。

“該說什麽?還要我教你們?!”

陸巡風幾人腦子裏都是亂的,身上又痛,哪裏還能想得起來要說什麽。

還是中間一個年級比較小的張了張嘴,臊紅著臉:“嫂子,對不起,我們不該瞎說話。”

陸清珩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至少小輩裏,還有一個有點腦子的。

其他幾個人見陸清珩臉色好了一點,立馬也反應過來,一個個忙不迭衝著越青菱鞠躬哈腰道歉。

越青菱隨意點頭,算是應了他們的道歉。

眼神卻看向了那個最先道歉的小少年。

她耳朵好,自然聽出來了,這是剛才想要勸阻他們的人。

再看這人的模樣,看起來也不過和陸言之差不多的年紀。

這個年紀,恐怕也做不了主,跟在這群二世祖身邊,也就是個小弟弟。

當下,她拉了拉陸清珩的衣擺,在男人低頭的時候,眼神掃了一眼那少年。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陸清珩沉吟片刻,到底還是聽了小妻子的話。

心裏又不免為此軟了一點。

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越青菱,隻恨不得把小姑娘揣在懷裏,貼在心口,好叫別人無法傷害她。

瞧著憨,品著嬌。

怎麽會有如此靈的姑娘。

偏生還叫他給得了。

簡直叫人愛得不知如何是好。

揣著這份愛,再看這些個對越青菱態度輕浮的年輕人,眼中就更卷起風暴。

隻看了眼越青菱眼神掃過的小少年,微頓了頓。

“你……是三爺爺家的小子?”

小少年微怔,訥訥點了頭。

“三爺爺身體不好,膝下就你一個孫子,你就別去菲尼了,去寧州吧,好好鍛煉鍛煉。”

寧州不比江州京城等超一線城市繁榮。

但也算是二三線城市裏發展比較好的了。

至少比菲尼國好出幾百倍來。

一想到隻是三爺爺身體不好就能留下來,幾個年輕人都不禁眼神閃爍。

等到他們幾個回去了,當晚, 就有好幾家傳出家裏老爺子身體不好的消息。

陸清珩冷笑一聲,當即就讓陸家名下的私人醫院開著救護車,嗚哩嗚哩地開進人家家裏,直接把老爺子給接進了醫院住著。

還派人過去傳話:“老爺子身體不好,就盼著家裏小輩早日有出息。”

得!

這是明擺著的意思了。

登時,不管那些年輕人多不樂意,還想靠著陸家吃飯的各路姻親們,還是直接把幾個人更綁上了飛機。

連平時最疼寵小兒子的人家都隻得含著淚,交代兒子:“乖乖的,過去幾年還能回來。要是還不聽話,你二哥能給你直接送菲尼國一輩子。”

這話一出,再怎麽不想去的二世祖,也隻能憋著一泡淚,乖乖上了飛機。

在這之後,陸清珩對越青菱的看重程度,逐漸傳開。

即便是私底下,也再沒有人敢對越青菱說什麽。

越青菱簡直成了二代中的一個不可說人物。

這也是後話了。

且說回,年宴。

放肆反擊了一回後,越青菱也沒有繼續把那些人說的話放在心上。

年宴結束後,越青菱還在老宅房間裏,肆意**了一把陸清珩運動時,蓬勃的肌肉。

結束了運動,越青菱已然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間,耳邊卻忽然傳來陸清珩的聲音:“青菱,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

剛小死了一回,越青菱腦子裏根本就昏昏沉沉,一團漿糊似的。

隻下意識呢喃道:“大!”

說完,就直接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徒留下手還環抱著她腰肢的陸清珩眼中明滅,似乎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