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

隻微微凝眉,不露聲色地瞪了瞪眼前之人。

她的心口血啊,真是白白浪費了,還平白無故遭了這麽多罪!!

隻恨不得將眼前人千刀萬剮。

一想到此,永安的心便如萬蟻咬噬般,疼痛遍布全身。

魔尊聞言,眉心蹙了蹙,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直視著永安的目光。

他深深的看了永安一眼,難掩心底的厭惡之色。

魔尊凜眉,屋裏頭瞬間暗了下來。

帶起一股股陰冷的風。

“這怎麽可能呢?莫不是小友的方法不對?這才讓它們的煞氣減弱,輕易落入了他人之手。”

“它們皆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厲鬼,煞氣逼人,凡人稍稍一靠近,便能吸走他們的精血,還能隨意操縱他們的身體,為你辦事。”魔尊淡漠開口。

而這些厲鬼,皆是他在亂葬崗千挑萬選提煉出來的,分別布下了血陣,隻要稍稍靠近,便能啟動陣法,吸食精血。

到底哪個修仙之人竟敢如此猖狂,隻輕輕一點,便能將這些厲鬼消滅!!

從古至今,隻有一人。

那便是夏瀟瀟!!

魔尊猛地一怔。

當年那場仙魔大戰,魔界慘敗而歸,險些被打的滅了老巢,留下來的族人迫不得已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偷偷摸摸,苟且偷生的活著。

這些年,魔界日益壯大,若不是夏瀟瀟早已身死在三界之內,恐怕他們還得躲躲藏藏在其中。

夏瀟瀟如今身死多年,早已不知在哪個地方輪回,或是消失在三界之內。

他們這才敢從無邊無際的黑暗洞穴中跑出來,回到老巢中重建當年的輝煌,當年之仇就像他們心中的一根刺,此仇不報,他的心頭便寢食難安。

不過,仙界離了夏瀟瀟,新晉小仙的實力遠遠比不上上仙,攻破仙界指日可待。

魔尊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之色。

嗬。

這三界,遲早會是他們魔界的天下!

“若真像你所說那般,那為何它們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嗬,竟是連那凡人都比不過。”

除非……

那人,殺死它們的並不是凡人……

而是,真正的修仙之人,或是法術高強的劍修。

這人,難道是……

永安雙眼陡然瞪大,心中浮現一股出不好的預感,頓時心如亂麻。

眼神微眯了眯,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夏瀟瀟的身影。

不……

這不可能……

夏瀟瀟怎麽可能會是修仙之人!!

一個蠢笨的小奶娃能有多大的用處??

她才是氣運之女,是這個世界的福星,她夏瀟瀟算個什麽東西!

永安搖了搖頭,將自己想法強壓了下去。

不……她不能自行亂了陣腳。

可心頭,卻總覺得哪裏隱隱不安。

“小友若是不信,我這裏有一顆黑靈石,便將一顆黑靈石送你,如何?”

“這顆靈石不僅可以增強你的修為,還能將四麵八方的邪祟為你所用,有了這顆黑靈石,隻怕是小友走到哪,便能殺到哪。”

“三界之內,無人再敢輕視小友你……”

說罷,魔尊緩緩吹出一口黑氣。

不多時,他的掌心處便出現了一顆閃著亮光的黑靈石,在暗黑處顯的尤為亮堂。

永安微微一頓,雙眸登時亮了亮。

“當真如此?”永安不可置信地問出了口,“這黑靈石,真有如此厲害?”

“自然!”魔尊自信的點點頭,“小友若不信,一試便知。”

永安伸手接過,黑靈石映照著她那張稚嫩無比的臉龐,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此刻的臉上,卻有著猙獰般的扭曲。

那雙黝黑的眸中滿是殺意。

“那永安可就多謝魔尊大人了。”永安斂下眉,將那黑靈石往自己懷中藏了藏。

隻一瞬間,便覺渾身血脈打通了般,通身清明,穩了穩心神,心口處隱隱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疼痛漸漸緩解。

“不錯,果然是好東西。”永安滿意的點點頭。

魔尊眉眼微挑,眼神中似乎帶著戲謔的笑,不再過多言語,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嗬!

果然是粗鄙不堪的凡人,隻要稍稍給點好處,便透露出了貪婪的本性,輕易間成為了他的一把尖刀,為他所用。

這工具人,倒是找得真是妙啊。

待魔尊走後,永安的小臉陡然一垮。

狠狠地朝著魔尊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呸!什麽魔尊,看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還以為是為了她好,實則內心肮髒不堪,若不是他還有用處,若不是為了在這個世界快速站穩腳跟,我怎麽也不會與他達成合作。”

“好戲還在後頭,等著吧,我不會放棄的!”

永安說罷,摸了摸懷中那顆黑靈石,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冷靜了片刻,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這才緩緩的陷入了夢中。

蘭心閣外。

白貴人手中揣著剛剛打造好的金鐲子,眉目柔和,腳步輕快的走在蘭心閣的路上。

心裏美滋滋的,眼裏滿是笑意。

這鐲子,是她拿出積攢了好久的銀錢,費盡心思的找到了宮外的珠寶閣,讓手藝精湛的掌櫃幫忙打造而成。

獨一無二,世間再無第二個。

東大街那間珠寶閣,就數掌櫃的手藝堪稱一絕。

而那掌櫃每日隻接五單,打造獨一無二的珠寶首飾,待接滿後便不再排號,哪怕是達官貴人想請他做珠寶首飾也一樣得排隊,沒有例外。

白貴人為了這鐲子可算是費勁了心思,心裏想著,若能在永安的周歲宴上給她一個驚喜。

那便是極好的!

………………

冬去春來,時間一晃而過。

夏瀟瀟已滿一歲,走路漸漸變得利索起來,長出了一顆新的小牙。

春雪消融,早春多雨,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夏瀟瀟趴在窗沿上,眼巴巴的望著外頭的景色,雙手支著下巴,哈欠連連。

寢宮內依然點著銀絲炭,暖和的讓人忍不住困覺。

“娘娘,周歲宴的日子內務府定在了下個月初六,小公主是個滿一歲的娃娃了。”雙兒笑道。

惠貴妃莞爾一笑,是呀,瀟瀟這孩子又大了一歲,當初的小娃娃到現在一點點長大,倒還真有些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