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徐社長不會更改條件之後, 葉未歇選擇了放棄。
他雖然很希望能成立自己的雜誌社發行漫畫雜誌，但他也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既然對方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妥協, 那就意味著談不攏。
談不攏, 那就不談了。
畢竟西雅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他也不急於一時。
“抱歉，打擾了。”
徐解放依舊笑嗬嗬的, “沒關係，如果想好了，可以來找我。”
葉未歇倒也沒拒絕, “好啊。”
從西雅雜誌社出來, 李律師有些抱歉道, “我應該再調查清楚一點。”不然也不用白跑這一趟。
葉未歇卻搖頭，“不關你的事。”想了想，他又多解釋了一句, “他提出那樣的條件, 目的隻是想拒絕我罷了。”
李律師聞言看向葉未歇, 眼中流露出一絲意外，“你的意思是，他提出那樣苛刻的條件, 隻是不想把雜誌社賣你？”
“不然呢？”葉未歇反問。
何況那個要求他們自己就已經證明過行不通, 如果真按照他們的宗旨不變的要求，雜誌社不是一樣在走老路？
繼續賠錢的買賣誰做？
所以這是一個根本不可能達成的條件。
那目的是什麽就不言而喻了。
他笑了下, 繼續道，“你轉賣東西的時候多搭點添頭條件無可厚非, 畢竟利益至上, 但是, 難不成你還能要求別人買回去之後做什麽嗎？”
“確實不能。”李律師說，但他不理解，“為什麽？”
“不相信吧。”葉未歇拉開車門上車，等李律師也坐上車後，他才繼續道，“估計是看我不靠譜，不想讓雜誌社埋沒在我手上。”
那對方真是看走眼了，李律師心道。
一個年紀輕輕就造詣頗深的人，沒有比他們老板更合適的了。
“他可能對您不是太了解，要不我——”
篤篤篤！
車窗外突然傳來敲擊聲。
李律師停下話頭，葉未歇降下車窗，外麵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是灰色中山裝，典型的文人打扮。
“有事？”葉未歇問。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副駕上的李律師，斟酌了一下，問道：“你們…是來買雜誌社的？”
葉未歇聞言挑了下眉梢，然後快速的打量一下中年男人，猜測對方應該是雜誌社的員工，“是。”
中年男人遲疑了一下，最後看著他道：“我叫陸忠，是雜誌社的編輯。”
葉未歇頷首，“你好，有什麽事嗎？”
“我——”陸忠頓了下，最後像是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一樣道，“雜誌社轉賣成功後我們剩下的員工可以主動離職，你們的價錢能不能給高一點？”
“什麽？”葉未歇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什麽叫可以主動離職？
旁邊的李律師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不是沒處理過收購案子，但哪個員工不想多拿點賠償金，或者是簽下一份新合約？
所以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員工竟然自動放棄了機會。
不過想想徐社長提出的員工要打包的要求，又覺得這樣做還挺正常的。
起碼雜誌社從上到下倒是一脈相承。
陸忠見車裏的倆人久久不言，以為是對方不信，又補充道：“你們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簽字畫押。”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葉未歇道，“因為現在並不是你們員工導致的轉賣失敗，而是徐社長的另一個條件我們無法滿足。”
“所以我不會買下你們雜誌社，你和我說這些並沒什麽用。”
“啊？”陸忠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見今天來的人聊了許久，還以為已經談得差不多，“那抱歉，我不知道，打擾了。”
葉未歇笑了笑，“沒關係。”
陸忠點點頭，隨即朝後退開，隻是退了兩步後，他又停下走了回來，“不好意思，我能問問我們社長的另一個條件是什麽嗎？”
“抱歉，”葉未歇拒絕了對方的請求，“你可以去問你們徐社長。”
陸忠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後退兩步道，“打擾了。”
葉未歇朝對方點了下頭，關上車窗啟動車子。
等車開出去後，陸忠歎了口氣，看來這次還是不可以。
就在他準備返回辦公室時，離開的車子又倒退了回來。
車窗降下，車內眉目如畫的少年仰著頭看他，“可以問一下，你們為什麽寧願丟工作也要讓雜誌社賣個高價嗎？”
半小時後，三人坐在離雜誌社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裏。
上班時間，咖啡廳裏人很少，葉未歇選了個角落的位置。
陸忠應該是第一次來，整個人看著有些拘謹，不過很快調整過來。
故事說起來也挺簡單。
早在十年前，雜誌社就因為銷量銳減要被取締關閉，是徐社長自己掏了腰包把雜誌社買了下來，他們這批人才沒有失業。
最初幾年，雜誌社因為改革有了點起色，銷量上去後也漸漸開始掙錢了。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起，越來越多的雜誌書籍麵世，他們的雜誌漸漸被擠到邊緣，銷量也一降再降，雜誌社也從最開始時的收支平衡到連年虧損。
老員工走了一批又一批，最後也隻剩下他們這十個人。
但即便如果，徐社長也一直堅持著，他說雜誌社既然到了他手裏，總得辦下去，不能就這麽斷了，但他們都知道，對方這麽堅持，也不過是希望他們這些老夥計不要失業罷了。
他們也不是沒試過改變，比如更換新欄目，上些新穎的題材，但大家年紀都大了，再怎麽樣也跟不上時代的變遷。
招新人倒是可以，但大概是他們雜誌社風水不好，招來的人不是好高騖遠，就是直接擺爛。
反正折騰了好幾次，錢倒是敗出去不少，效果卻是半點沒看到。
後來他們強行改了改，但看著也是不倫不類的。
結局可想而知。
現在雜誌社是真堅持不下去了，他們也不想成了徐社長的累贅，連累雜誌社賣不出好價錢。
葉未歇喝了口咖啡，道：“所以你們的訴求是，交易成功後你們自願離職，但希望給徐社長一個更高的價格，是嗎？”
“是。”陸忠點頭。
“冒昧問一下，”葉未歇斟酌著語句道，“徐社長對雜誌社是不是有什麽執念？”
陸忠聞言，無奈的笑了下，道：“要說執念，我們每個人都有，不然那麽多年為什麽不走？何況徐社長是雜誌創辦之初就進來的，所以對雜誌社的感情很深。”
葉未歇點點頭表示明白，“好，我知道了。”
陸忠試探道：“那你？”
葉未歇：“我給不了什麽承諾。”
陸忠有些失落，但也知道這些事情強求不得，“……好，謝謝。”
把人送走後，一直沒出聲的李律師問葉未歇，“老板還是想買下來？”
葉未歇沉吟了下，沒給出準確的回答，“先試試吧。”
李律師：“那我再去打聽一下消息。”
“好。”
晚上，葉未歇從餘清和那裏拿到了雜誌社的人員背景調查。
全部看下來後，他發現還真像陸忠所說的，他們基本都在雜誌社待了十幾二十多年，特別是社長，雜誌社存在多久，他就在裏麵待了多久。
也難怪對方會那麽不舍。
所以如果他想拿下雜誌社，就必須拿出讓對方信服的理由，不然說再多都是白費。
可什麽樣的理由才是對方想要的？
叩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聲。
下一瞬，餘清和推開門端著果盤進來了，“今天談的怎麽樣？”
“一般。”葉未歇合上資料，視線落在餘清和手上，“是什麽？”
“蘋果。”餘清和把果盤放到葉未歇麵前，“是有什麽問題嗎？”
葉未歇‘嗯’了聲，一邊拿起簽子叉蘋果吃，一邊道：“人不想賣給我。”然後簡潔的解釋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餘清和聽完後道：“如果對方就是不想改雜誌的風格和宗旨呢？”
葉未歇倒也不執著於此，“那就隻能算了。反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們也要尊重別人的人生，是不是？”
餘清和聞言笑了下，“是。你能想明白就行。”他就是擔心葉未歇太過於沉湎其中而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現在看來，倒是他想太多了。
一個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是輕易不會動搖的。
這也是他覺得葉未歇非常難能可貴的一點——
在追逐自己的夢想時，也沒忘了盡自己所能去幫助別人。
“有需要幫忙的就和我說。”
葉未歇笑了聲，“我什麽時候跟你客氣過？”
餘清和揉了下那頭黑發，“那以後都別客氣。”
“好啊。”
翌日，葉未歇回學校上課。
因為馬上就要期末考，所以上完課後，葉未歇和蘇小明立刻直奔圖書館，直到晚飯時間才出來。
“呼，累死了！”蘇小明伸了個懶腰，“你是在食堂吃還是回家吃？”
葉未歇抬頭看了一眼被夕陽染紅的天邊，道：“回家吧。”看這個時間點，餘清和應該已經做好飯了。
“真羨慕。”蘇小明聞言道，“可以天天回家吃飯。”
葉未歇笑道：“你下學期也可以天天回了。”
蘇小明的家人上個月已經搬到滬市來，聽他說家裏離學校不算遠，坐公交幾站路就到了。
蘇小明也想到了這一點，‘嘿嘿’笑了兩聲後故作不舍道：“誒，其實我還蠻喜歡宿舍生活的。”
葉未歇笑道：“那你可以一直住校。”
蘇小明秒慫，“那還是算了。”家裏多香啊？房間一個人住，回家就有飯吃，是傻了才會放棄那麽好的環境住宿舍。
“不過宿舍我也不打算退，就跟你一樣，留著中午休息。”
“嗯。”
蘇小明想了想，道：“那這樣的話，我們宿舍下學期就隻剩下四個人長住了。”
“嗯？”葉未歇聞言偏頭朝他看過去，“趙涵也外宿？”
“當然，”蘇小明說，“要不是校規擺在那裏，他早就——”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一道輕柔的聲音打斷了蘇小明的話。
兩人循聲望去，就見攔住他們的是一位身材高挑、麵容靚麗的女生。
蘇小明一眼認出對方是他們大一的校花，他笑吟吟道：“你好，有什麽事嗎？”
校花的視線在葉未歇的臉上掃了下，又轉向蘇小明，禮貌道：“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單獨和葉未歇說幾句話？”
蘇小明眼珠一轉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後道：“當然可以。”說完很自覺的走到了一邊去。
葉未歇：“……”
這同學不能要了。
校花等人走開後，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辛櫻。”
葉未歇點頭，“你好，有什麽事嗎？”
他們此刻正站在圖書館通往校門和食堂的校道上，加上是晚飯時間，很多人剛從圖書館裏出來，何況葉未歇和校花都算是學校的‘名人’。
所以不過短短幾秒鍾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幾位八卦之心比較重的，已經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試圖聽到些什麽。
餘清和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夕陽下，俊男美女相對而立，影影倬倬的光影透過樹梢落在兩人身上，像是一幅唯美溫馨的畫作，讓人不忍去打擾。
“是不是表白？”
“我看像，好像是校花攔住葉未歇的。”
“哇——！這麽刺激的嗎？”
……
周圍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餘清和原本就有些發沉的臉徹底的黑沉下來。
鏡片後的碧眸泛起一層涼意，看來他不在的時候，喜歡他家少年的人很多。
——真想把人鎖起來。
隻有他能看。
另一邊，辛櫻深吸了口氣，直言道：“我很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葉未歇聞言錯愕了一下，現在告白都這麽直白的嗎？不過撇開這個不講，他倒是很欣賞這樣敢愛敢恨的女生。
他正想拒絕，肩膀上突然搭上來一條胳膊，而於此同時，他也被對方強勢的攬進懷裏。
熟悉的氣息彌漫在四周，葉未歇隻是抬了下指尖就重新放鬆下來。
下一瞬，旁邊就傳來了一聲帶著委屈的喊聲，“哥。”
葉未歇微微仰起頭，桃花眼裏鋪著一層暖意，“你怎麽來了？”
“看你那麽晚還沒回去，過來看看。”餘清和說。
辛櫻的視線在突然出現的餘清和臉上掃過，她認得這個人，或者說認識葉未歇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這是葉未歇的弟弟。
兩人關係很親密。
“你好。”她笑著打了個招呼。
餘清和卻隻是用冷冰冰的目光掃了對方一眼，一個字都沒說。
辛櫻一時間有些尷尬，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了對方。
葉未歇在心裏歎了口氣，醋缸又打翻了。
他溫聲對辛櫻道：“抱歉，我有對象了，我很喜歡他。”
話音落下，攬在肩膀上的手臂徹底放鬆了下來。
辛櫻卻有些不相信，“可是我並沒有看見你和其他女生走得很近。”
她仔細觀察過，除了舍友和弟弟外，她是真的沒發現葉未歇和其餘的女生有接觸，就算是大二的學姐徐小清，那也僅僅限於學生工作。
偶爾去食堂吃飯也會有旁人在。
因為他的對象根本不是女生啊，葉未歇在心裏道。
不過這話沒法說，“但我的確是有對象了。”
聽到這裏，辛櫻雖然不開心，但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好吧，那祝你們幸福。”
“謝謝。”
辛櫻離開後，偷偷在旁邊觀察的蘇小明立刻蹦了過來，雙眼亮晶晶的問道：“怎麽樣，是不是表白？”
葉未歇有些無語，“你好像很興奮？”
蘇小明‘嘿嘿’笑了兩聲，道：“那不是為你高興嗎？”
餘清和臉色沉了沉，“我哥有對象。”
“嗐！”蘇小明一臉的理解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有對象的事情是故意說出來騙我們的。”
葉未歇和餘清和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道：“騙你們做什麽？”
“攔桃花啊。”蘇小明抬起下巴點了點辛櫻離開的方向，“比如剛剛。”
葉未歇：“……”
“我謝謝你哦。”
“不客氣。”
……
砰！
大門關上，葉未歇再度被壓在了門板上。
餘清和單手撐著門板，垂著眼眸居高臨下的把葉未歇攏在胸前，“哥哥好像很受歡迎。”
他的聲音有些發沉，像是風雨欲來前，寧靜下的暗潮洶湧。
葉未歇抬手攬住麵前人的脖頸，然後雙手往下一壓，人就到了麵前。
他親上去前，呢喃道：“再受歡迎，不也是你男朋友嗎？”
回答他的，是驟然變粗的喘/息聲。
黏膩的水澤聲響起，帶起了一陣陣的漪漣，同時蔓延開的，還有滿室無法言說的情愫。而那顆自看到少年和女生站在一起時就搖擺不定的心，也終於被安撫下來。
……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葉未歇在某人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餘清和吃痛，不舍的退開了一點距離。
葉未歇抬起還有些綿軟的手，捏住臉頰往兩邊扯了扯，“醋好喝嗎？”
“傲厄。”餘清和艱難道。
“噗——”葉未歇沒忍住，直接爆笑出聲。
見人笑了，餘清和也偷偷鬆了口氣，他看著對方紅腫的雙唇和脖子上斑駁的痕跡，還以為自己又要睡沙發呢。
早知道當初就不把沙發弄那麽大了，不然也不至於成了他的另一張床。
隻是等洗完澡準備睡覺時，看著沙發上的枕頭被子，他才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
“你好，請問121號怎麽走？”葉未歇在巷子裏繞了兩圈後，終於看到了一位出來倒水的大媽，他趕緊攔住人詢問。
大媽一看這麽俊俏的少年人，立刻笑了，熱情的指了路，“往前，第一個路口左拐第二家就是了。你也是來找徐社長的？”
也？葉未歇笑了下，問道：“最近很多人來找徐社長嗎？”
“那可不。”大媽的八卦之魂一下被點燃了，神秘兮兮道，“自從他那個什麽雜誌社說要賣了之後，這幾天每天都有好幾撥人來，而且還都提著東西。”
說著，她往葉未歇手上看了看，發現對方除了背著一個書包外，什麽也沒拿。
“小夥子，你這樣可不行啊，這上門不提點東西，那不是落了下成嘛？”
葉未歇不急不躁道：“那其他人提來的東西，徐社長收了嗎？”
大媽被問得一愣，隨即道：“好像還真沒收。”
怎麽提來又怎麽提回去的，她好像還真見過好幾次。
葉未歇擺擺手道謝，“謝謝大媽，我先走了。”
“嗐，客氣啥。”大媽不在意的擺擺手。
隻是回屋後又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麽年輕就買得起雜誌社啦？家裏真有錢。”不像他們，辛辛苦苦半輩子也隻是夠填個溫飽。
真是同人不同命。
姓徐的也是，等賣了雜誌社，以後吃穿都不愁了，所以沒兒沒女的也沒什麽關係。
葉未歇很快來到徐社長家門口。
他抬手敲了敲門，裏麵很快傳來腳步聲。
‘吱啞’一聲，木門被從裏打開，徐解放站在門後，看到是葉未歇，他愣了下，“小葉先生？”
葉未歇笑了下，道：“徐社長叫我小葉就行。”
徐解放笑了笑未置可否，隻側開身道：“進來說吧。”
“好的，謝謝。”
進去後，葉未歇不動聲色的環顧一圈，發現這是一座很小，但收拾得很有格調的房子。
小庭院很窄，花架上的花卻開得姹紫嫣紅，一片欣欣向榮，和已經略顯陳舊的房子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屋簷下擺著一套桌椅，桌子上放著一套功夫茶具，茶具被收拾得整整齊齊，顯然是被主人愛極了。
“坐吧。”徐解放坐下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謝謝。”葉未歇依言坐下。
徐解放讓人坐下後也沒再開口，點了火開始燒水泡茶，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等葉未歇喝下一口後他才問道：“怎麽樣？”
葉未歇坦然道：“抱歉，我不懂茶，但覺得很香。”
徐解放聞言倒是笑了起來，聽多了似是而非的誇讚，陡然聽到實話倒是有些不適應起來了，“你倒是老實。”
葉未歇笑笑沒說什麽。
徐解放喝完了一杯，又給自己來了一杯，同時道：“怎麽，想好要答應我的條件了？”
葉未歇搖頭，“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雜誌社，而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徐社長。”
“哦？”徐解放聞言來了點興致，笑道，“我一老頭啥也不懂，有什麽值得你請教的？”
葉未歇道：“是這樣的，我一直想成立一家雜誌社發行漫畫雜誌，但我對雜誌社的了解其實不多，所以想來請教一下徐社長。”
“比如人員配置，或者發行流程之類的，如果徐社長能同意我到雜誌社去實地了解一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徐解放聽完後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葉未歇今天過來是想買下雜誌社的，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目的，但他還是道：“滬市這麽多雜誌社，你隨便去一家就行，何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西雅馬上要停刊了。”
葉未歇聞言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無奈表情來，“我也想啊，但是沒哪家雜誌社會讓競爭對手到他們那裏實習吧？”
徐社長：“……”
好吧，你贏了。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