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同方已經是二婚了,倆娃一個16、一個17,除了一手做豆腐的手藝能拿的出手,要再離婚,他還能娶到啥堂客?
黃麗華脾氣是不好,但已經跟阮同方生活十年了,打孩子確實不對,但她也沒讓兩孩子不讀書啊,是人都有優缺點,綜合來看,黃麗華勉強還行。
董湘寧不悅的抿著嘴,瞥了眼男人,用筷子敲了下碗,去廚房了。
在兒孫麵前,她是很給自己男人麵子的,哪怕再不開心,男人開口了,她就會閉嘴。
阮振南劃拉兩下粥,把碗底的粥水米粒倒進嘴裏,也端著碗去了廚房。
轉眼間,堂屋隻剩阮建民和阮同方父子。
“同方啊,我聽振南說黃麗華要打死他,真的假的?”阮建民沒有偏信阮振南的話,他覺得黃麗華頂多就是口頭上謾罵,不會真動手打死人。
“假的,她就是嘴巴上厲害,氣頭上什麽話都敢說。”阮同方把豆腐放到桌上,“我就是想看看振南,他脾氣跟牛一樣,我勸他不聽,您能不能幫我跟他說說,讓他今天晚上回家?”
阮建民好笑睨著他,“你個做老子的還使喚不動兒子。”
阮同方很是羞愧,別說使喚兒子,他在家裏隻能使喚他自己,其他人一個都使喚不動。
“唉,算了,我會勸他的,豆腐你拿走吧,你要賣錢的。”
“豆腐是孝敬您和媽的,振南昨天晚上麻煩你們了。”目的達成,阮同方也不久坐,喊了幾句兒子,阮振南硬是不出來見人,他隻好跨上單車走人了。
在廚房幫忙剁豬菜的阮振南麵無表情,一把爛菜刀舞得虎虎生風,好似那豬菜變成了黃麗華和阮同方,一下下剁的很起勁。
董湘寧看著很是唏噓,她還記得阮振南親媽沒離開的時候,每天穿的幹幹淨淨,一點農活家務活都不會,如今什麽活都會,是個小能手嘞。
估摸著阮建民吃的差不多了,她過去收碗筷,阮建民叫住她,提醒道。
“以後不要再跟同方說什麽離婚,當年黃麗華不還是你找來的?”
董湘寧不樂意了,“是我找的怎麽了?他被前麵那個女的掏光了家底,帶著兩個細伢子怎麽過日子?我這不是想找個伺候他的人嗎?黃麗華當時不要彩禮,別人都要,我不找她,找誰?!”
“現在他們已經成家十來年了,也不跟我們一起住,別人家的事,你別瞎摻和。”阮建民語帶警告,董湘寧拉著臉走了。
阮建民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鐵皮盒子,裏麵是煙絲和一疊方塊紙,他捏了一撮放在方塊紙上,撥弄成一條直線,然後熟稔的滾起,用口水沾濕邊緣,一貼,自製的農家煙便成了。
摸出火柴擦燃,點燃一端,美滋滋啜上一口,身心都舒暢了。
飯後一根煙,快樂似神仙!
這種煙在此時很流行,雖然沒有過濾嘴,抽之前還得自己做,很是麻煩,但它便宜啊,商品煙沒幾個農民抽的起,那是有錢人才會有的享受。
抽完煙,人舒暢了,思路也理好了,他把阮振南叫來,好聲好氣溝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