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庭院空間。
沈傾把兩袋粉沫拿到江玄麵前。
她說:“我跑了一天,尋遍所有藥堂買的。”
“連在各個村中的赤腳大夫都沒放過。”
一定很辛苦。
江玄感激不盡,拱起手雙手,向沈傾承諾:“這次若是能成功脫險,江某以後定會加倍報答。”
“加倍報答是小,活著回來才是重中之重。”
隨口絮完,沈傾去拆第三個袋子。
“這是什麽?”江玄問。
沈傾答:“改良後的煙花。”
這個江玄知道,大戶人家用來慶祝的絢麗消遣。
江玄不解,她為什麽要給自己送這個,便道:“現在慶祝會不會太早了呀!”
沈傾無語。
這麽好的武器,他們隻想到了享樂,真讓人服氣。
她翻起一個大大的白眼兒解釋:“不是讓你們用來慶祝的。”
“我說了這是經過改良的,不會再往上竄。”
江玄接到手中查看,見方形煙花已經被改成了圓形。
需要點燃的花筒,也從豎立變成了橫放。
他的大腦如過電。
點燃後的煙花,直鑽入敵人營帳的畫麵,像炸裂的煙花一樣,砰的一聲在腦海炸開。
激動的直呼:我怎麽沒想到,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他欣喜若狂的神情,落入沈傾眼中,沈傾便問:“想到怎麽用了?”
江玄重重點頭。
他說:“凶猛的野獸打頭陣。”
“我們趁他們對付野獸時,悄然潛入糧帳,潑火油。”
“帶火油潑好,撤出敵營,再遠距離點燃煙花。”
“煙花遇到糧帳中的火油,絕對能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就算事後逃不掉,但任務已經完成,他們也算死得其所。
感歎完,江玄沒有去睡,他拿上沈傾給的東西,回了自己的那邊的現實。
進入現實中的山洞,他向下屬招呼:“過來,都過來。”
眾人聽令,迅速向他圍攏。
待人員到位。
江玄道:“咱們這次的計劃中,時間不變,策略改變。”
“都好好地豎起耳朵聽我講。”
眾人想齊呼是,但之前有規定,不準驚擾山中野獸。
便把呼吼的想法,改成了齊齊點頭。
江玄繼續道:“在時間快到時,我會拿上令動物們躁動的藥粉,去風口處。”
“將這些藥粉,隨風揚掉,致使它們飄入敵營。”
“然後呢?”其中一人問。
江玄答:“然後等山中動物出動。”
“它們要是能按照我們的預想,去攻擊敵人。”
“我們就趁著混亂,潛入敵營倒火油。”
“如果它們沒有按照我們的預想出動呢?”另一人問。
江玄繼續答:“返回此山洞,重新製定計劃。”
解答完他們的疑惑,江玄展開另一個口袋道:“這個是令野獸厭惡的藥粉。”
“我們行動前,可以把它揮灑在自己身上。”
“效果不能說十成十,但一定比敵人那邊強很多。”
眾人點頭,江玄去拆第三個袋子,把裏麵的圓形煙花拿出來道:“這個改良後的煙花不會再往上竄。”
“隻會以燃點為中心,往四圍炸。”
“如此,我們就不用以暴露自己的方式,拉射燃燒的弓箭了。”
眾人高興,齊聲暗道:太好了。
江玄等他們的高興勁過去,再次開口:“若是躁動粉有效,敵營中的馬匹也肯定受到影響。”
“所以,你們就不用再去馬棚,以駕馬而逃的方式迷惑敵人。”
“現在我們重新分配一下放糧……”
規劃持續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眾人又歇了一會兒。
接近預計時間時,江玄脫下棉衣,穿著白色的裏衣,要去撒藥粉。
此行為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藥粉粘在身上,把自己推至危險境地。
但這麽做仍然有危險。
有被極寒天氣凍傷的危險。
有忠心的下屬,想要代替他去做這個任務。
江玄拒絕。
卻沒有說原因。
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藥粉粘身。
藥粉若是粘在他身上,他還可以脫去裏衣,進空間重新換一件。
要是粘在別人身上,不是脫去所有衣服凍死,就是被野獸追著攻擊。
兩項對比,他去是最安全的。
扒開覆雪的洞口。
已經脫下棉衣的江玄,不敢有片刻遲疑,飛奔著跑進了風雪中。
他怕一停下來,就會體溫下降,活活凍死在風雪中。
所以他一直跑著。
若是摔倒,就爬起來繼續跑。
直到跑到風口的最高處,他才停下腳步,忍著刺骨的寒意,往敵人營帳的方向,拋灑藥粉。
風大雪大,粉沫隨著風雪飄揚,落在敵人的身上臉上或營帳上。
他們識別不出來。
依舊是該站崗的站崗。
該休息的休息。
山腰風口處。
江玄為了安全起見。
把藥粉撒完,他連裏衣裏褲也脫了下來。
又用積雪搓手,確定手上不會有藥粉了,才穿著褻褲,重新奔跑起來。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返回山洞。
山洞中的下屬,迅速把棉衣裹到他身上。
一邊裹,還一邊心疼地埋怨:“怎麽把裏衣也脫了呀!萬一凍壞了怎麽辦?”
江玄隨口寬慰:“一直在活動著,不會凍傷。”
寬慰完,他抬起眼眸,把目光落在一個小兵身上道:“大山,去上風處守著。”
“看藏匿在山中的野獸會不會去襲擊敵人營地。”
“半個時辰一換人。”
“一直守到黎明。”
黎明後天開始放亮。
沒有野獸的掩護,他們就得放棄這次行動。
小兵明白。
小兵身旁的其他人也明白。
齊聲回了一聲是,就按照江玄的命令去行動了。
江玄躲去角落。
表麵看是歇息。
實際是為了保險起見,去了空間衝澡。
衝澡的水是溫的。
沈傾為他準備的。
還有一套幹淨的裏衣。
時間緊急。
他不能在空間中多待。
把身上衝幹淨,換上她備的裏衣,隨口一句“多謝”他就匆匆離開了空間。
山洞中。
江玄讓他們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他們心焦如火烤,怎麽都睡不著。
江玄便不再勉強。
和他們一起圍在火堆旁,一起等待哨兵的消息。
一個又一個哨兵換出去。
回來後的神情都是搖頭歎息。
惹得洞中人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