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尖銳的吼聲傳進吳婆子的耳朵。
吳婆子總算從被打的蒙圈中回過神來。
看到大兒在打她的寶貝大孫,她心疼不已。
爬起來後,她下意識想加入劉氏陣列,去撕扯大兒。
隻是動作沒做出,她忽然想到大兒揍大柱的原因,又覺得大柱該揍。
該狠狠地揍。
自己可是他的奶奶,最疼愛他的奶奶。
他怎麽能為了大丫他們抽她耳光呢!
然而……
那又是她最疼愛的大孫啊!
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啊!
她傷心,難過,痛苦,又不能去阻止。
心口堵得難受,她便一屁股栽到地上,像哭喪一樣哀嚎。
二狗不知道毒藥的事。
看著眼前的一出出一幕幕,感覺很魔幻。
便揚起小腦袋,問沈傾:“姐,他們……是抽風了嗎?”
沈傾不打算解釋,也不想再看眼前的鬧劇。
她收回眼眸,跟二狗說:“不用管他們,我們回屋。”
回屋吃雞肉,喝雞湯。
為防他們跑來打擾,他們還在進屋後,牢牢地把房門鎖了。
小丫年齡小,沒有太多心事,睡眠質量相當好。
外麵都快撕破天了,她還在呼呼酣睡。
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雞湯的香味,她吧唧幾下小嘴巴後,還流出了一點口水。
點燃油燈,沈傾看到了,感覺有些可愛,無聲地笑了一下。
隨後,二狗輕輕地把小丫喚醒,一起吃雞肉,喝雞湯。
外麵打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抄得街坊四鄰難以安睡,都跑到沈家院子勸架。
到後半夜,鬧劇結束,籬笆院重新恢複安靜。
屋中,吃飽喝足後的二狗和小丫,爬上床板繼續睡覺。
沈傾沒有睡,她去廚房拿了個木桶,去了空間。
她之前留意過,空間院舍有口水井。
水質清澈,比村東那口老古井幹淨多了。
也比到那裏打水方便。
“咦!你怎麽這個點進來了?”
進入空間,看到坐在石桌前的江玄,沈傾驚訝開口。
江玄站起來回答:“剛好這會兒有時間。”
“你今天遇到什麽事了?”
“柱子上的字是你們那邊的文字嗎?是什麽意思?”
問題太多,需要一個一個地回答。
沈傾便把木桶放下,走到江玄身旁,坐下來道:“今天差點被賣掉。”
“不過好在有空間,空間裏有你,才讓我脫離險境,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
“柱子上的字,確實是我們那邊的文字,內容是我已安全,不必擔心。”
“隻是忘了你我世界的字體不同,你不認識。”
“對了,你呢?你用雞血寫的文字又是什麽?”
江玄重新坐回桌前,“是告訴你,如果安全了,就把野雞拿走。”
“如果還在危險之中,就把佩刀拿走救自己。”
沈傾長應一聲:“哦——!原來如此,可惜我也不認識你世界的字體。”
“隻單純覺得佩刀已經用不上,野雞可以填飽肚子,就選了野雞。”
這是江玄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欣慰,嘴角不由向上揚了揚。
隨後,他拿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小方盒,放在石桌上,推到沈傾麵前。
“這是什麽?”沈傾問。
江玄答:“暗器。”
“裏麵的劇毒已經被我減去大半。”
“毒針飛射出去,不會再使人當即死亡,但會即刻暈倒。”
“如此,這裏麵的十二枚毒針,就會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幫輕鬆你脫身。”
“這麽好!”
沈傾欣喜,拿起來查看,並向江玄詢問了它的使用方法。
學會後,她對著右側的石牆,摁動方盒機關,飛射出一枚致昏毒針。
石牆沒有生命,它昏不了。
但飛針的力度,卻把石牆穿出了一個針眼。
沈傾滿意。
以後再也不用像三瘋子一樣,去和人拚命了。
“江兄,多謝你了。”
收回視線,沈傾學著古人的禮節,拱手向江玄道謝。
江玄看她帶著木桶來,猜想她可能是來打水的,便在她用暗器的時候,替她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來。
舉動貼心。
沈傾感激。
也走到水井旁,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道:“作為打水的回報,我幫你們做些棉衣吧!”
有來有往才是互助。
江玄沒有拒絕。
直起身子,也拱手向沈傾道一聲:“多謝。”
這時,沈傾想到了指南針的事,好奇他是怎麽跟手下解釋指南針的來處,便問:“你把司南拿出來,有沒有人問你它是怎麽來的?”
“有。”
“你怎麽回答?”沈傾急問。
江玄坦言:“編了一個謊言,說山中有雪人。”
“雪人能迎著風雨飛簷走壁。”
“隻要我們給足他們需要的野味,他們能搞到一切我們需要的東西。”
“呦!這謊言不錯呀!既解決了司南的來曆,又能在未來繼續收取雪山中不可能有的東西。”
“我構思這個謊言時,也是這麽想的。”
“你們還要幾天,才能走出那片原始森林?”沈傾又問。
“預計還要十八天。”
沈傾拎上水桶,再道一聲“我祝你們一路順風”就離開了空間。
折騰一天,又忙到半夜。
沈傾真的困了,也真的累了。
頭一挨枕頭,就沉沉睡去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抬手打哈欠,結果聞到了汗酸味。
還是來自己身上。
她崩潰。
好想跑到水龍頭下衝個澡。
可惜。
這裏沒有不僅沒有水龍頭,還沒有充足的水源。
就這麽忍著嗎?
她不想。
手指點點腦袋,調動一下腦細胞後,她想到了空間。
便在家裏燒出一盆熱水,然後把它帶進空間,在空間中的屋子裏,好好擦洗了一番。
還別說,這方法還真管用。
出來以後,身上的汗酸味沒有了。
全身舒舒服服清清爽爽的,真就和剛剛洗了澡一樣。
想讓二狗和小丫像自己一樣清爽,沈傾又走去了灶房。
她想再燒些水,讓二狗和小丫也洗洗。
這大夏天的,不洗澡會把人熏暈的。
“大丫妹妹。”
剛走進灶房,堂哥沈大柱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
沈傾抬頭望去。
見沈大柱正拄著拐杖,頂著一張豬頭臉,打開籬笆院的院門,一瘸一拐地往她這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