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完李正陽的臉頰。
沈傾便把目光移向外麵。
欣賞外麵的藍天白雲。
也欣賞下麵渺小的花草樹木。
還有仰頭指著熱氣球,問身旁夥伴這是什麽東西的好奇百姓。
沈傾全不在意,繼續悠閑自在地飛行。
隻是今日風力溫和,她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比村裏老黃牛快得多。
她又賞了一會兒景後,覺得太熱了,便控製火勢,找了個空曠的地方下落。
待熱氣球完全落下,她再次把李正陽搖醒。
因為前車之鑒。
李政陽醒來後,沒有問現在的高度。
他隻偏著腦袋,生無可戀地問:“我們還有多久能回到地麵?”
沈傾揪著他肩膀上的衣服說:“已經回到地麵了!”
可惜他太重,她沒能揪起來。
李正陽不知真假,又不敢看外麵,便弱弱地跟沈傾說:“你可不要騙本官,不然本官就把你發配的邊疆,去幹苦力。”
沈傾翻白眼,指著遠處的大樹說:“沒有騙你。你看那莊稼。”
“我要是騙了你,你是看不到那莊稼的,隻要向下俯視的時候才能看到。”
李正陽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覺得有些道理,便扶著竹筐的邊緣慢慢站起來。
待他完全站起來後,看到親切的地麵,他像躲避猛虎一般,急促地,慌張地,手腳並用地往外爬。
沈傾攙扶他。
他說:“燒了,把這玩意兒燒了,永遠不要再讓它出現在我。”
如此可就太好了。
沈傾便難得順從地答應道:“好好好,燒燒燒。”
“待會兒我一定讓人把它燒得連個渣也不剩。”
李正陽滿意,像喝醉酒一樣,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他想到了人在熱氣球上的飄的場景。
腿腳一軟,又毫無征兆地暈了過去。
沈傾無語。
抬眸看向周圍。
見空曠的周圍中,隻有她和李正陽兩個人,便隨即丟開李正陽,回身跑到熱氣球旁。
把這個大家夥送去草坪空間。
半秒後,她任務完成,邁步回到李正陽身旁,搖晃他的身子,呼喚他的名字。
可他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她又氣又急。
恨不得到他臉上踹兩腳。
但想想後果,她還是忍住了。
不僅沒有踹他,還扯下了他的衣服,當扇子,給他扇風,免得他中暑,死在這裏。
扇了約莫十分鍾,沈傾感覺快要被太陽烤暈時。
地上的瘦豬李正陽,終於醒了。
醒來後,他問:“那個大家夥呢?”
沈傾答:“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拖去別的地方燒了。”
李正陽總算安心了。
他拉上沈傾的手腕,要借力從地上站起。
此時此刻的沈傾,想快點離開這裏,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待著。
所以李正陽拉著她的手腕,要借力站起時,她沒有把他甩開,還在本能反應下扶了他一把。
李正陽感動。
他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縣衙中的一等丫鬟。”
“除了我,沒人可以再使喚你。”
沈傾嗬嗬假笑。
笑完,她說:“那我可真要好好謝謝你八輩祖宗呀!”
李正陽駐足,抬眸看她,“你這是在謝我嗎?”
“我怎麽感覺你在罵我呢!”
沈傾不承認,反問他:“哪個字眼是罵你?你說說。”
李正陽細細回味。
竟然還真沒找到哪個字眼是罵自己的!
好奇怪呀!
明明就覺得她在罵自己,怎麽就是沒有證據呢!
又走了二十多分鍾。
李正陽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玉米苗問沈傾:“這是哪裏?我們什麽時候能走出去?”
沈傾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聞言氣喘籲籲地回答:“不知道,可能是某位地主豪紳的百畝,或千畝良田中吧!”
李正陽絕望,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道:“照你這樣說,我們豈不是會餓死在這百畝,或千畝良田中?”
“不會的,咱身旁不是有許多玉米苗嗎!”
“吃它們,不僅抗餓,還能補充水分。”
“比我們平時吃的野菜有營養多了。”
李正陽氣惱,一把掃開礙眼的玉米苗道:“這連玉米都稱不上,怎麽能吃呢!”
“要吃你吃,本官打死也不會吃這些東西!”
沈傾也累。
她便坐下來,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
烈日已經偏西,顯然已經過了十二點。
又渴又累,當著李正陽這個累贅的麵,還不能去空間喝水吃東西。
隻能拽一棵玉米苗,放在口中嚼。
一邊嚼,還一邊慶幸,好在這裏沒有農藥,玉米苗上也不會有農藥殘留,不然就是餓死也不能吃。
李正陽嫌棄,不想再看她,便從地上爬起來,“別吃了,趕緊走吧!”
“爭取天黑之前走出去。”
沈傾也想在天黑之前走出去,沒有與他爭辯,從地上爬起來後,隨著他的步調往前走。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
兩人齊齊愣住。
李正陽問:“怎麽那麽像被你拽斷的那兩棵。”
沈傾看一眼旁邊的坐痕,苦眉歎氣道:“不是像,是,就是。”
李正陽瞪大雙眼,“所以,我們這是又回到了原位?”
沈傾點頭,“應該是。”
李正陽崩潰,再次一屁股坐下來。
但這一次他沒有再委屈肚子。
也拽了一棵玉米苗嚼。
心中煩悶,他一邊嚼一邊埋怨,“也不知道你什麽眼神。”
“落哪裏不好,偏偏落這裏。”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就罷了!”
“竟然連個方向也無法確定。”
沈傾覺得無辜,不服氣辯駁:“我那不是沒有經驗嗎!要是多來幾次,我一定不會再找這樣的地方落。”
“不對,明明就是你蠢。”
“我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不應該停在這種毫無人煙的地方。”
“這裏不是毫無人煙的地方。”
“要是毫無人煙,這些整整齊齊的玉米苗是誰種的。”
“不是毫無人煙,你倒是給我找喘氣的出來呀!”
這個顯然是做不到的。
沈傾無言可辯了。
加之口幹舌燥的,她也不想再說話,便閉上嘴巴,白了他一眼。
李正陽沒看到。
因為他此刻的目光,已經全部集中到了極遠處的山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