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陽不死心,還想再勸。
沈傾卻已經不想再談這件事。
見他又要開口說話,她便快一步打斷道:“時間還早,你還是容我想想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
因為知道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李正陽不敢強逼。
怕逼得太緊,她一口回絕。
便隨著她的腳步,追到門口,衝著她的背影,滿懷期待地說上一句:“我等你好消息。”
沒有決定之前,沈傾不想給他希望。
免得他希望太大,到決定不跟他走時,他惱羞成怒,讓人直接把她綁走。
所以,即便聽到了他充滿希望的話語,她也沒有停下腳步,借著翠桃的雨傘遮蔽,回了客房。
風不止。
雨還在下。
不經意地落在身上後,讓原本濕冷的身子,不由打了個寒戰。
寒戰一出,沈傾的心中頓時生出:完蛋,寒氣入體了,回頭肯定感冒。
“翠桃,待會兒回到客房,你去廚房,讓人給咱們熬幾碗薑湯。”
希望薑湯能祛除去體內的寒氣,別染了風寒。
翠桃回了一聲是。
回去後,她便一邊讓人給沈傾準備沐浴的熱水,一邊吩咐廚房煮薑湯。
隻是。
以前的沈大丫吃不好,睡不好,身體底子有些差。
即便是泡了熱水澡,喝了蔥白薑湯,她在夜晚的時候,還是身體發寒的縮成了一團。
她知道,這是發燒了。
這裏沒有退燒藥。
所能想到的退燒方法,就是酒精和涼帕子。
但是,她這時的腦子昏沉,不想動彈。
她便離開空間,回到現實,撩開床簾,去喚翠桃。
不知是虛弱地叫不大聲,還是翠桃有事出去了。
沈傾一連叫了翠桃三聲,都沒有得到她回應。
喉嚨疼得厲害,口舌也特別幹渴,她便放棄了呼叫,從**下來,自己摸索著去找茶壺。
然而,茶壺還沒摸到,她腿腳一軟,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然後,虛弱的意識就被拉進了空間裏。
沈傾倍感無語。
她見過弱地,就是沒見過感個冒,發個燒都能昏過去的。
她怕高燒持續下去,連自己的意識也燒昏過去,從而導致外麵的身體燒成傻子。
再次來到空間後,她便沒有再睡。
前走兩步,去敲了江玄的房門。
江玄聞聲開門。
見她臉頰發紅,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下意識伸出手臂,把她半擁半扶在了懷裏。
沈傾入懷的刹那,江玄感覺自己似是抱了一個柔軟的火爐。
如果真是火爐,他會欣喜不已。
可換成如今的人……
他眉頭緊蹙,擔憂不已。
一句話沒說,把沈傾的身子一橫,就直接抱進了房中,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你躺會兒,我去打水。”
打水濕帕,給她降溫。
她知道,便快步拉住他的手腕道:“用酒,擦脖子,手心和腳心。”
這個方法,江玄沒用過,他遲疑了一下。
但他信任沈傾。
遲疑片刻後,就去準備烈酒了。
這酒還是沈傾拿進來,給他擦拭鞭傷的。
他身體強壯,好像隻用了兩次,傷口就愈合了。
來到灶房後,他把酒壇拿在手中晃了晃。
發現還有不少,貌似夠用,就拿著酒壇回了房間。
這時的沈傾已經閉眼。
隻是不知道是睡了,還是燒暈了。
江玄沒有呼叫。
因為退燒,比把她喚醒更重要。
若她一直燒著,就算把她喚醒,她也還會再次的昏沉睡去。
把巾帕浸入烈酒中,江玄先用它給沈傾擦了擦脖子,然後手心,最後腳心。
在擦拭的過程中,絲毫沒有因為肌膚的觸碰,而變得心神不寧。
他的心被滿滿擔憂和期盼占據。
擔憂她什麽時候能挺過這關。
期盼她快點醒來。
用酒精反複擦拭兩遍,江玄覺得不能這麽傻等著。
便離開空間,回了現實。
然後起身去吩咐下屬,讓下屬快點找幾副退燒藥來。
下屬依命行事,不消片刻,就把江玄所需要的藥材,送到了他手中。
江玄不想耽擱時間。
藥材到手,他立即揮手,讓下屬退下,自己則拿著藥材進了空間。
空間裏有木材和陶罐。
是之前用來燉湯的。
很新,也很幹淨。
江玄便一邊給沈傾煮藥,一會兒去探她的額頭。
她額頭雖然沒之前那麽燙了,但身上始終沒有惡汗排出。
這顯然是病情太重。
酒精和冰帕子的作用不大。
關鍵還是得喝藥。
大半個時辰後,湯藥終於煮好,被江玄端到了沈傾麵前。
沈傾還沒有醒,他便先把湯藥放到一邊,把沈傾從昏睡中喚醒。
待沈傾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江玄怕她無力坐起,便又坐到她的身後,讓她綿柔的身子靠在自己肩膀上。
沈傾收下他的貼心後,輕輕笑了一下。
她說:“我隻是淋了一場雨,不小心得了風寒而已。”
“也沒那麽嬌氣,是可以自己坐起來喝藥的。”
江玄不言。
也不起身,讓她靠去床頭。
就那麽半擁半抱著她,把藥碗端到了她眼前。
沈傾看了一眼。
苦味撲鼻。
顏色像百年老抽一樣。
她抗拒不已,本能地蹙起眉頭,把臉別去了一邊。
江玄無奈,柔聲勸慰:“良藥苦口利於病,隻有喝了才會好啊!”
這個沈傾也知道。
所以避了一瞬後,為了自己的身體,她還是不情不願地接了藥碗。
像漢子喝酒一樣,一飲而盡了。
江玄都驚呆了。
看她那麽抗拒,他還以為至少還得再勸一炷香呢!
沒想到,著實沒想到……
“水。”
這是要漱口水。
江玄聞聲回神,迅速把備好的漱口水遞到她手中。
江玄遞來的水是溫的。
顯然是燒開後放溫的。
沈傾沒有用來漱口水,而是直接喝進了肚腹之中。
清水衝散口中苦味,沈傾的表情總算沒有那麽痛苦了。
她把空碗送還給江玄。
出於習慣,她說:“謝謝。”
江玄沒有多言,淺淺應了一聲後,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躺回**。
然後又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還是很熱,他問:“那酒精能不能再擦一遍?”
沈傾曾在手機上看到過,某人因為給家人擦拭太多酒精,而導致酒精中毒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