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鬱景居然敢和他到此為止!

茶幾上的東西頃刻間被他摔落,留了滿地的狼藉,但這絲毫緩解不了他怒氣的萬分之一,自從那天鬱景說過不會煩他以後,後來竟再也沒主動給他發過消息。

他身邊換過很多個情人,鬱景算是以“第三者”身份陪他最久的,他知道鬱景喜歡他,但他不會考慮和鬱景真正交往,人往往都是利己主義,蔣遇把這點發揮到了極致。

他的每句話對鬱景都猶如聖旨,不久前他說想吃水餃,鬱景半夜裏下通告都會包好餃子,第二天給他送過來,當時家裏住了一個他的新歡,還笑著問他哪裏能請到這麽好的保姆。

他讓鬱景往東,鬱景絕不會往西,若是他高興想要鬱景的心,指不定鬱景都能挖出來雙手奉上。

如今聖旨卻不靈了,鬱景回複他的消息寥寥無幾,還要從此和他斷絕來往。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蔣遇無所適從,他將這一切責任歸咎於鬱景。

夏池聽見客廳的聲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見遍地狼藉,問,“誰惹你生氣了?”

“一個不懂事的玩具。”

夏池當然聽出了一些門道,是他給王承誌放的口風,說鬱景以前就是賣的,這種人估計給點小恩小惠就行了,甚至還教唆王承誌可以拍鬱景的裸。照威脅,這樣鬱景以後還不是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知道許知行要參加發布會走不開,而鬱景孑然一身,哪裏來的朋友。

這是將鬱景踩在腳下的最好時機,可他沒想到,謝星闌居然帶走了鬱景。

他和謝星闌打過幾次交道,甚至示好的想要過對方的聯係方式,對方卻並未理會,謝家就連他爸都要忌憚三分,思緒至此便不由得臉色陰沉。

夏池斂起了情緒,道,“別想了,你不是說要陪我看恐怖片嗎?”

“明天吧,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蔣遇此刻連敷衍他的心情都沒有了,拿起鬱景公寓的鑰匙就走了。

看著蔣遇急匆匆的背影,夏池攥緊了手指。

蔣遇在路上就想好怎麽處罰鬱景了,他滿腔怒火,等到了鬱景公寓,卻發現鑰匙根本把門打不開。

鬱景居然在沒有告知他的情況下,就換了門鎖。

他還從未深更半夜如此狼狽的被關在門外,鬱景的電話打不通,短信也沒有人回,剛才那陣惱意一點一點的散去,蔣遇變得有些慌了。

他早就把鬱景定義為自己的所有物了,就算不起眼,放在角落裏落了灰那也該是他的。

…………

給蔣遇發完消息後,鬱景就把手機關機了,他知道蔣遇心高氣傲,肯定得找他麻煩。

鬱景把自己關在臥室裏,雙手枕在腦後和總統嘮嗑。

總統:蔣遇現在在門口等你

鬱景:讓他跟夏池鎖死,別來糟踐純潔善良的我(T^T)

想起原文的結局,隻有在他病死的那一刻,蔣遇才幡然悔悟,他就覺得心肌梗塞。

鬱景:你這裏就沒有什麽特異功能嗎?

總統:?

鬱景:我看別人帶係統都跟帶了個掛一樣,怎麽我帶係統你隻管我搞沒搞黃,唉……

總統:……

鬱景:阿統小寶貝,我懷疑你上輩子是個審核

總統感覺沒法聊了,鬱景很容易把它聊死。

它挺怕鬱景閑下來的,不然腦子裏全是那玩意兒,還好鬱景隻閑了一天。

芭莎時尚是國內頂尖雜誌,能當封麵的都是頂流,並且背靠資本,鬱景也算是沾光了,不過就狗血虐文的尿性有好事絕不會輕易落在他頭上。

到了片場,幾個化妝師圍著一個看起來桀驁不馴的男孩,男孩染了一頭張揚的奶奶灰,戴著黑色耳鑽,看見他後滿臉鄙夷的神色。

“你好。”鬱景笑著和男孩打招呼。

果然挺虛偽的,卓一航冷哼一聲,“架子比我還大,還遲到了。”

“……你不是說的上午十點嗎?”鬱景很詫異,他明明提前了半個小時過來的。

“我說你遲到了你就是遲到了,連點職業操守都沒有,難怪在網絡上風評那麽差。”

“很抱歉,我下次會記得。”鬱景不卑不亢的回道。

化妝間的人都沒有做聲,在娛樂圈看的可不是年齡,而是咖位,要是等會主咖撂擔子了,那他們誰都吃不消。

這麽多天了,鬱景一堆緋聞都沒有在媒體麵前現身,許知行把鬱景保護的還挺好,想到夏池哥哥最近過的不好都是因為鬱景,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更可氣的鬱景壓根對他的挑釁視若無睹。

不過沒事,因為最近剛發完新歌,少年男團熱度高漲,更何況他還是隊長,等會拍攝結束後,他安排了媒體的采訪,當然,這是他特意為鬱景準備的。

服裝師給鬱景拿了套高中生校服,帶鬱景去換。

原本卓一航以為,鬱景都二十三歲了,穿上校服該顯得不倫不類,可當對方從換衣間裏走出來,頭發因為過長被皮筋束於腦後,幾縷碎發搭在額前,竟看的他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他眉頭緊鎖,對鬱景道,“真醜。”

鬱景沒有表現出不悅的神情,隻把卓一航當成了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這次拍攝的主題是光,雙男主題材的,為了營造太陽的光效,燈被安置於他們的頭頂,鬱景站在卓一航身後隻露出了側臉,攝影師在前麵告訴他們如何擺姿勢。

卓一航小聲諷刺道,“你是啞巴嗎,話這麽少?”

鬱景道,“你要是討厭我,就當我是啞巴吧。”

“……”沒想到自己的心情這麽直白的被戳穿,一下給他整不會了。

拍攝進行的很順利,剛結束,卓一航的助理就過來一個給他遞水,一個給他擦汗,還有一個告訴他接下來的安排,反觀鬱景,好歹也有點知名度,卻是一個人來的,公司屬於半放棄他,這段時間看他沒工作,竟是連個助理都沒給他安排。

卓一航問,“喂,你不是早就搭上了那麽多人,怎麽連個助理都沒有?”

“……”鬱景苦笑,“你覺得我能搭上誰?”

分明網絡上將鬱景描繪成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可卓一航還從未看過如此寒酸的藝人,本來他隻想找茬的,現在更像是在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