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謝星闌帶走,鬱景隻感覺到窘迫不已,但凡是個人都會看出來他們關係不正常。

在男人將他帶到地下車庫後,鬱景才敢開口道,“鬆,鬆手!”

謝星闌置若罔聞,鉗製住他右手的力道沒有絲毫鬆動,鬱景隻感覺手臂要被人卸下來一般,剛才在更衣間的體驗讓他顫栗不已,不敢想象男人會將他帶去哪裏,他如今也極害怕兩個人獨處。

“……你就不怕聲名盡毀嗎?快鬆開我,我現在要回去!”鬱景依舊試圖掙脫男人的桎梏,可他的力氣哪裏比得過,驟得被人粗暴丟進了車內,後背磕在車窗上一陣生疼。

他這才清楚的感知到,男人的怒火不是他能輕易平息的。

鬱景想跑,想躲開,可已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謝星闌弓下腰,頃刻間陰影覆蓋於他的臉頰。

“你……你要幹什麽?”那陣子倔勁不複存在,男人神色陰鷙的好似地獄修羅。

謝星闌確實有足夠讓人追捧的資本,眉目深邃,鼻梁窄而高挺,低頭俯視人時,下顎弧度完美的如同精心雕刻過,是一張讓人過目不忘且有距離感的俊美臉龐。

此刻,他卻是朝鬱景靠近了一些,動作輕薄的抬高鬱景的下巴。

“我以前倒沒發現,你這麽招人喜歡,卓一航在圈內沒有緋聞,今天怕也是看上你了?”

鬱景不寒而栗,他低聲道,“……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忘了,上次和王承誌一起,他也是看上你了,對麽?”

“……沒有,我隻是過去試戲。”

說罷,車內再無聲響。

鬱景真想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以前他坐這輛車還能和男人相安無事,可如今他不好說。

過了片刻,他聽見男人低啞的嗓音,“鬱景,別再惹我生氣。”

“……”

不知男人為何說這句話,他們算什麽關係呢,自己也從未惹惱過對方。

“我現在……應該不欠你什麽人情了。”如果說上次謝星闌在酒局將他帶走,算是他欠了人情,可今天對方已經在他身上討要回去了。

男人臉色愈發難看。

鬱景把將又說出口的話,再次吞咽回了腹中,若是他在後麵再加“兩清了”這三個字……

謝星闌獨身慣了,未曾體驗過惦記別人的滋味,他該是自控能力極好的人,可每次都會因為麵前的男子失控。

他的手指往下一寸,卡在了鬱景的脖頸處,每回想起自己竟是愛慕這個人,體內就平添一股子火,不是發怒,是一種極其下流的,想將對方的衣物撕裂,然後狠狠按在自己身下,看對方不堪羞辱的啜泣,卻依舊滿身遍布他的氣味。

他隻能靠這種低劣的手段,來得到自己想要的。

“別……咳咳別……”鬱景臉色漲紅。

等他回過神來時,手指已將脖頸掐出一道紅痕。

鬱景膚色冷白,身上格外容易留下清晰可見的痕跡,要過許久才能緩慢消褪。

鬱景微張開唇,近乎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你,你瘋了嗎?”緩過來一些後,鬱景眼眸濕紅的質問。

謝星闌不再言語。

他將後門緊閉,而後回到了駕駛座,冷聲道,“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許知行安排了司機過來接我。”

車輛啟動,男人並未將他的話聽進去。

車內鴉雀無聲,鬱景不敢說話,自從上次謝星闌在醫院裏吻過他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就不似以前,他還記得大學時,謝星闌見他為蔣遇做的便當盒,親手被蔣遇丟棄掉了,也隻不過是冷眼旁觀,隻有他被欺負得太狠了,才會簡短的和他說上一句話,叫他別白費力氣,那話裏不摻雜多餘感情,怎麽現在就變了呢。

此刻腦海裏響起聲音。

總統:我勸你適可而止:)

雖然不能崩人設,但總統覺得鬱景不去演戲也太屈才了,這遲早哪天得拿到奧斯卡。

鬱景:阿統,我……我現在……心情十分忐忑……

總統:???

雖然好幾處場景它自動打了馬賽克,但它一點也沒感覺出鬱景哪裏忐忑。

鬱景:你知道嗎,他剛剛……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總統:所以你害怕了?

鬱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興奮死了!!!

總統:……

鬱景:他吻技也太好了!我剛才都腿軟了,你不知道,頭皮都麻了,那種感覺就跟在天上一樣,真的,我差點沒把腿纏在他的腰上,嚶嚶嚶

總統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表情:你就不怕被鎖嗎?

鬱景:……你說他要把我鎖起來???

總統:……

就無語,很無語。

原本從芭莎大廈到家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可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鬱景還沒有到家。

中途卓一航發來了幾條微信,似乎在擔心他。

【九億少女的夢】:你……現在在幹嘛啊?

【九億少女的夢】:剛剛許哥還向我問起你了……

【九億少女的夢】:你回家了嗎?

【九億少女的夢】:我知道自己一開始誤會你了……你別生我的氣,下次見麵我請你吃好吃的

【九億少女的夢】:你看到消息了能不能……理理我?

文字裏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全然沒有了剛開始的魯莽。

鬱景想了想,回複了一句到家了,免得對方擔心,當然,卓一航是夏池那邊的人,以夏池善妒的性子,到時候知道卓一航這麽討好自己還不得氣死?

他坐得快暈車了,謝星闌才將車停在了公寓樓下。

公寓的位置較偏,樓下停放的車輛向來不多,鬱景剛打開車門,就看見了不遠處停的一輛黑色豪車,動作不由得僵住了,那是蔣遇的車,他不可能認錯。

這幾天公司有事,正好今天閑了下來,蔣遇就不信鬱景能整天連門都不邁出來一步。

他打開車窗,煩悶的燃了支煙,一輛保時捷停在眼前,他也沒多在意,打算再給鬱景撥個電話,卻是看見這幾天死活聯係不上的人從車裏下來,頓時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