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該不會真的……

雖說現在社會的接納程度比較高,甚至有不少人故意賣腐吸粉,可到底是兩個男的,總不能真有什麽匪夷所思的關係,不然爆出來也是醜聞。

沒等她回話,謝星闌很自然的牽住鬱景走了。

在人群中,鬱景極不好意思的想掙開謝星闌的手。

“你鬆手……”鬱景小聲道,“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

“看見又如何。”男人的嗓音冰冷,他帶鬱景參加晚宴,可不是為了讓鬱景欣賞美女的。

他能一眼識別出女人卑劣的伎倆,鬱景倒好,還站在他旁邊,和別人閑談了起來。

鬱景的薄唇微抿起,烏黑的瞳孔裏表露出的是不甘願。

“但是……我不想別人以為我們……”鬱景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免得惹男人生氣,回去後用更粗暴的手段對付他。

謝星闌嘴角勾起冷笑,“鬱景,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就你這副身體,也敢和女人曖昧。”

聽見男人故意羞辱的話,鬱景的臉色變得極不自然,還好宴會為了襯托氛圍,燈光稍顯黯淡,周圍不時有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他,就仿佛他真是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

階級差異就是如此,差的太遠了,底層總會被覺得是高攀。

鬱景悶聲道,“……她喜歡的是你,不是我。”

“怎麽,想把我推給她?”謝星闌停下了腳步,他的嗓音低啞,帶著一股足矣將人心蠱惑的魔力,“我還沒有玩夠你呢,如果你是個女人,恐怕現在也該未婚先孕了?”

“……”

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畸形的,不似談戀愛,也不似被包。養,是因為謝星闌用裸。照威脅他,念及至此,鬱景蒼白的臉頰浮現起屈辱的神色。

謝星闌微低下頭,修長的手指輕拂過他的臉,仿佛在幫他整理額前的碎發,而後,薄唇擦過他的臉頰,“蔣遇正在你身後,看著我們很久了。”

“……”鬱景身子顫了顫。

現在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可惜他不能表現出來,要知道原著可是他在臨近死亡之前,都看著蔣遇和別人恩愛。

總統:蔣遇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百分之六十

鬱景:阿統,這幾天你都去哪了啊,我怎麽都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了……差點以為被你拋棄了嗚嗚……

總統:嗬嗬

每天生活在馬賽克裏的滋味並不好受,鬱景真流弊,一年不開葷,開葷吃一年。

總統:由於改變了原有劇情,現在劇情進展以蔣遇的好感度為準,隻要蔣遇的好感度刷滿,你就能回去了,你現在還打算在謝星闌這裏?

鬱景晦暗如深:當然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_^

總統沒見過這麽不按套路出牌宿主,關鍵是鬱景和謝星闌一起!它大多數時間隻能被迫休眠啊!

鬱景:再說了……我現在能逃到哪去,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他每天都逼我,我也很難受

總統:……

信鬱景難受就有個鬼了!

時尚晚宴本身就是上流社會的一種社交活動,沒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還真來不了,蔣遇沒想到,在這裏都能碰見鬱景,這幾日他都在尋找謝星闌公司的漏洞,結果卻並不理想。

“蔣遇,那不是鬱景嗎?”旁邊的人問。

“嘖,感覺鬱景越來越好看了,要不是當初蔣遇不讓,我早追他了,天上人間的少爺壓根和他沒法比啊。”男子言語狎昵,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蔣遇沉著臉潑了一杯酒。

“他也是你能想的?”蔣遇下顎緊繃,陷在陰影裏的五官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場。

被潑了酒的男子不再言語,顯然這個時候再說話,隻會往槍口上撞。

另外的人連忙打著圓場。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兄弟們都知道鬱景是你的人,哪裏想過。”

“是啊,鬱景今天過來,沒有告訴你嗎?他旁邊那個是謝星闌吧?”

所有人都知道,鬱景是他的人,就連他自己之前也深信不疑。

似乎這種場麵還是第一次發生,他和鬱景都出席了活動,可鬱景沒有提前告知他,已經過了許久,鬱景都沒有主動聯係他了。

自從得知是夏池從中作梗,他就撤掉了《風聲》這部電影的投資,這是夏導演為了捧夏池而製作的劇本,至於王承誌那部戲,估計也要進組了,夏池作品挺多的,正式出道半年,就出演了一部青春題材電影,一部大製作電視劇,當時電影上映,他還為了夏池請整個公司的人看電影,以至於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夏池在他心裏的地位。

最厭煩被人利用的他,到頭來還是被夏池算計了,甚至讓他親手弄丟了本應該被他珍視的人,想起夏池給鬱景下。藥,導致鬱景和謝星闌發生關係,他就恨不得將夏池剝皮抽筋。

鬱景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似乎什麽也沒有討到過……

他其實沒有不在意鬱景的死活,隻是很多時候總覺得鬱景皮糙肉厚,那點小傷小疼不算什麽。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蔣遇就心有不甘,他在家裏特意為鬱景養了隻布偶貓,本以為是給鬱景的驚喜,畢竟鬱景那麽喜歡小動物,他如今也比以前改變了許多,可鬱景,始終沒有同他一起回家。

“鬱景和謝星闌該真不會是網傳的那樣吧?”有人在旁邊嘀咕道。

蔣遇幾乎要將手裏的酒杯捏碎,他目眥欲裂,鬱景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他戴帽子。

周圍人來人往,談論的話題都是鬱景甚少涉足的,他原本就個性孤僻,在圈裏朋友也少,主動找謝星闌攀談的人絡繹不絕,他站在旁邊也顯得奇怪,鬱景便自己走出了宴會,站在了露台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萬家燈火。

褪去了屋內的繁華和熱絡,隻餘下屬於他短暫的一方天地,鬱景覺得這個世界挺真實的,真實得他都快要愛上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物。

突然,身後不合時宜的有人開口道,“你最近過的倒是不錯。”

鬱景回頭,看見曾經在他夢裏出現過很多遍的英俊臉龐。

“蔣總。”鬱景生疏又禮貌的喚了一聲。

蔣遇的手指幾乎要緊握成拳,他一把將鬱景按在了欄杆上。

“你打吧,打死我更好。”

“……”蔣遇的拳頭沒有落下去,他是想過很多遍如何教訓鬱景,可如今他似乎有些於心不忍,他沉聲質問,“謝星闌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他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沒必要用他來氣我。”

“……”鬱景淡色的唇瓣緩慢翕張道,“我身份低劣,高攀不上蔣總,何況蔣總身邊那麽多人,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也不值得。”

“我最近,身邊沒有別人了。”雖然沒有把話說的太明了,可這無疑是他在向鬱景示好。

鬱景低歎,“蔣遇,這樣沒意思。”

“那什麽有意思?!我都向你認錯了,你還想怎麽樣!你明明喜歡的是我……你明明喜歡的是我……”蔣遇難得的,將他摟抱在了自己的懷裏,“你鬧了這麽久的時間,應該也鬧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很多天了,鬱景不再是隻屬於他的鬱景。

當一個人圍在身邊久成了習慣,陡然間消失,換誰都會無法忍受,何況是心高氣傲慣了的蔣遇。

對他投懷送抱的從來不在少數,比如之前的於良,隻是對於這種人都是各取所需,也不止是於良,他身邊出現過的許多人,都淺薄的說過喜歡他,可這種喜歡維持不了多久,他也心照不宣。

沒有誰會癡傻的被他戲弄,仍舊在第二天照常喚他一聲“阿遇”。

很久遠的稱呼了,好像在大學後鬱景就沒有這樣喚他了。

他記得自己有天喝醉了酒,鬱景過去接的他,幫他清洗過後,時間已經很晚了,第二天醒來他看見**多了個人,直接將鬱景踹下了床。

鬱景被摔在地上,磕碰得全身都疼,他睜開惺忪的睡眼,喚道,“阿遇……怎麽了?”

“就你也想爬上我的床?”

“沒,沒有,我隻是太困了,才會不小心睡著了。”

一個朋友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情況如何,還笑話鬱景像他的小媳婦似的,他聽見這話,眉頭一橫就給電話掛了,當時鬱景在學校名聲特別不好,他可不想沾上什麽髒汙的東西。

他臉色不耐的對鬱景道,“別喊我喊那麽親熱,怪惡心的。”

雖然如此,可他那時也沒想斷開和鬱景的聯係。

因為他個子高,總是站在最後排,他看見鬱景站在前麵做課間操,抬起手臂時露出一截纖瘦的腰肢,看得他喉嚨發渴,雖然鬱景的校服都洗得褪色了,打扮得土裏土氣的,可鬱景的五官生得極好,和他說話時,烏黑的瞳孔裏倒印出他的臉,濃密的睫毛越發襯得膚色白皙,那淡色的唇瓣一張一翕,仿佛在**著他吻上去。

也是從那時起,他才開始找同性作為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