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不再癡迷於他施舍的溫柔,也不再對他留戀不舍,甚至抗拒的將手抵在了他的肩膀,想要將他推開。
“還請蔣總自重……”鬱景道。
蔣遇抬起頭,看著在月光下膚如白玉的男子,模樣依舊,人明明還是過去的那個人。
“鬱景……”
他的嗓音,竟是有些沙啞了,“你真夠絕情。”
“……”
一開始絕情的,到底是誰呢?
蔣遇低低的笑了,“陪謝星闌都上過床了,在我這裏就這麽矜持?”
“……那次是意外。”
“那這段時間呢?你們在幹什麽?”蔣遇厲聲發問。
“……”
“別告訴我你隻是借住在他家裏,你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
鬱景的沉默,無疑是告訴了他答案。
蔣遇的火氣騰得就冒上來了,是啊,鬱景和謝星闌什麽都做過了,他還憐香惜玉個什麽勁?
他用手指抬高鬱景的下巴,俯下身想要擒住他肖想多年的唇,鬱景卻是將頭往旁邊側開,他隻吻到了左臉。
蔣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這次用了狠勁,幾乎將鬱景的臉頰都給掐紅了,“你他媽再躲一下試試?就算一開始是夏池給你下的藥,那後來呢,我去找你,你為什麽還要留在他那裏?賤人!”
鬱景的手機響起,是謝星闌的專屬鈴聲。
可他此刻,壓根無法接聽電話。
他幾乎被蔣遇死死按在了欄杆上,半寸都挪動不得,蔣遇極少給人主動認錯,可他自覺為鬱景做出的讓步也夠多了,可鬱景還不知道見好就收。
鬱景的半個身體幾乎都越出了欄杆外,要是蔣遇的狠下心,將他推下去摔死也是有可能的。
他身前的男人突然被人扯開,蔣遇正要發怒,就被謝星闌一拳砸到了臉上,頓時唇角淤青。
謝星闌冷淡道,“你這樣強迫我的人,不好吧?”
“他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人?”蔣遇也不示弱,扯住了謝星闌的衣襟,“他圍著我轉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你算個什麽東西。”
“難道你這輩子,隻談過一次戀愛?”
“什麽意思?”
謝星闌的語調格外緩慢,“我的意思是,現在和他戀愛的人是我,你要是不依不饒,那就是第三者。”
“你!”蔣遇正要發怒,卻是有裏麵的人聽見動靜出來查看,他隻得先鬆開謝星闌。
這次,他們是徹底鬧掰了。
原先還會假惺惺的尊稱幾句,現在蔣遇看見謝星闌就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他早就在謝家放出了消息,謝星闌正和一個男的糾纏不清,遲早,謝星闌的父母也會來管束他。
難道謝星闌還會為了鬱景和家族決裂?可笑。
總統:蔣遇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百分之六十五
總統:這樣好感度居然真的變高了:)
鬱景:你瞧瞧我跟在他身邊當牛做馬七年,要是他能喜歡我,至於這本文最後能be嗎?
總統:你流弊
鬱景:他就是失去了才會喜歡我,渣男本性
總統:再接再厲吧
有幾個人了來到了露台上,似乎在裏麵喝得微醺出來醒酒,還有一對早就公開的情侶手挽著手,甜蜜的交談著。
“蔣總,你也在這裏?”
年輕的男孩臉上帶著示好,蔣遇記得這是之前有人組局,男孩陪他喝過一次酒。
“嗯。”蔣遇應了一聲。
以前他很少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其實當時蘇珊過去找謝星闌談話,他就抱著看戲的態度,結果沒想到,謝星闌居然拒絕了蘇珊。
“這幾天我都挺想蔣總的……”男孩羞澀道,“那個……蔣總……”
蔣遇嗓音冰冷,“滾。”
談話間,鬱景便隨著謝星闌離開了,背影逐漸隱匿在他的視線裏,讓他心裏越發煩悶。
發現鬱景不見後,謝星闌就有些擔憂,他知道鬱景極少來這種人多的場合。
“沒事了。”謝星闌溫聲安撫道,耐心的幫鬱景把淩亂的衣服整理好。
“……”一時間,鬱景內心竟真的生出了幾分酸澀,“你剛才說的……”
“怎麽,和我交往委屈你了?”謝星闌道。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一開始確實是圖謝星闌的身份地位能和蔣遇相抗衡,可相處久了,總是能有某一點觸動到他心髒柔軟的最深處。
攻略謝星闌比他想象的要容易許多,至少當時被突然告白,他是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在這裏世界裏,他一切都有前兆的鋪墊過,可某些時刻,謝星闌對他的好都會出乎意料,就仿佛他和謝星闌上輩子就認識一樣。
沒過多久他們就離開了。
媒體原本就喜歡挖掘一些爆炸猛料,微博不知道誰發了條有關於在晚宴上,謝星闌和鬱景牽著的照片。
cp粉爆炸了,其中還有一些鬱景的自來水,終於有了翻身的底氣。
“晚睡福音啊!!!看見沒有,我們家鬱景哪裏倒貼了!”
“我朋友是那裏的工作人員,聽說蘇珊本來想勾引謝星闌的,結果人都沒帶搭理,他說這對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牽鬱景寶寶的手手!!!!”
“謝星闌好寵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其實之前鬱景的好幾次黑料都是謝星闌壓下來的,這是什麽娛樂圈神仙愛情!!”
“我記得謝星闌從來沒和誰傳過緋聞,這是第一次吧?”
“鬱景好久沒發微博了,嗚嗚嗚好想他。”
“一群人腐眼看人基,他們明明就是社會主義兄弟情,咦……”
………
底下幾乎沒有什麽人單獨罵鬱景,謝星闌拿出手機看見這些消息時,心情好了不少。
“想和我拉開距離,做夢。”謝星闌道。
貌似在鬱景麵前,他偶爾才會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麵,實在難以令人將他和不久前拒絕蘇珊的大直男聯係在一起。
但是謝星闌現在有個特別奇怪的愛好,就是每晚閑來無事,就看一看他曾經給蔣遇寫的日記。
年輕氣盛,體力又好。
鬱景以為今晚也會發生點什麽,畢竟每當他和蔣遇碰麵,都少不了被虐身,虐身總比虐心好。
謝星闌卻在翻看到某一頁時,看見紙張上殘留的淚痕,兀自開口道,“鬱景,我知道你很愛他。”
“……”
鬱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心裏憋得慌。
“還記得有一次他讓你給他送傘,最後你自己淋著雨回去的,我那時候就想,你確實挺蠢的,明知道他都是故意的,卻總是踏入他的陷阱。”
“……”
“真想不明白,他這種人也配被人真心對待。”
分明在外人眼裏高冷的無可挑剔,可此刻卻像極了一個沒有糖吃的小孩。
謝星闌的心裏很糾結,一方麵他知道鬱景可憐,有時候格外想憐惜這個人,可有時他又控製不住,想要將鬱景弄壞,誰讓鬱景心裏老掛念別人。
他很早就搬出來住了,他厭煩虛假的家庭氛圍,雖然隔三差五總會接到幾個電話讓他回去,可他權當沒有看見,他清楚在謝家,他也不過是個被操縱的提線木偶,按照別人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和鬱景在一起,倒讓他有了幾分家的感覺。
夜半時分,屋外下起了瓢盆大雨,陣陣驚雷仿佛要將天空給劈開一般,鬱景畏懼這種天氣,這會讓他有種末日來臨的恐慌感。
“別怕,有我在。”謝星闌的手臂攬在他腰間,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不帶有一絲情。欲的氣息。
“……你怎麽知道我害怕的?”鬱景小心翼翼的問。
“你問題還挺多。”謝星闌也有些疑惑不解,對鬱景的喜好,他似乎了如指掌,可確實他也是在鬱景被爆出醜聞的那天,才開始正式接觸鬱景。
就像和鬱景一起吃飯,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點一些他自己也不太愛吃的菜。
鬱景在謝星闌懷裏,倒是睡了個安穩覺。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夢見謝星闌在醫院裏,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和以往矜貴冷淡的形象不太一樣,此刻的他眼圈烏青,像是幾天幾夜都未好好休息,形狀美好的唇瓣幹枯的接近裂開,可他像是並未覺察到。
有醫生和謝星闌交談。
醫生說,“病人的大腦因為缺氧太久造成嚴重損傷,最好的打算也是成為植物人,還是早點聯係家屬吧。”
他的眼睛早就被血絲覆滿,他握住醫生的手,“求求你救救他,他還這麽年輕。”
“真的很抱歉……”
醫生隻能無奈歎息,這種事情在醫院裏經常發生,可他們能力有限,而且病人被送過來的太遲了。
雖然如此,但謝星闌並未放棄過,依舊整日整夜的守在病床前,嘴裏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仿佛這樣就能將躺在病**已久的男子喚醒。
從很早起,他心裏就有了這個人,隻是對方性格膽小怯弱,又生性孤僻,他總是害怕嚇到對方,才一直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他說完了從前,又接著說現在,病**的男子並未好轉。
他還想接著說下去,隻是他們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