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謝婉。”林蕭微笑道。

“好久不見,林蕭。”謝婉淡淡一笑,並不熱絡。

兩人之間隔了人山人海,而他們誰都不想主動邁進一步。

“快過來呀!”林月拉著她湊到林蕭跟前,“你看,婉姐姐還給你帶了禮物呢。”

林蕭接過盒子,看也不看就隨手丟給一旁的服務生。而謝婉也不在乎他的舉動,這份禮物是她的父母準備好的,連她都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無非就是一些奢侈的珠寶禮品吧。

“多謝。”他對著謝婉說道,可眼神卻是一直看著她身旁的那個人。

“不必客氣。”

“你身邊這位是……”

不等謝婉回答,謝清率先回答道:“我是謝婉的妹妹,謝靈。”

“謝靈?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林蕭下意識問出口,才發覺自己犯了錯。這麽蠢的話他在心裏想想就算了,怎麽能說出口?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這個少女,他的腦子就不太好使了。

他以往那卓絕的理智和控製力都去哪了,被狗吃了嗎?竟然說出這麽失禮的話。

“噗——”

周圍傳來了憋笑的聲音。

“咳咳……”

“林蕭,你什麽時候這麽幽默了?”林月臉都要憋紅了,要不是怕當眾笑出來害他丟臉,簡直要不顧形象的大笑了。

她做夢都想不到,這種狗血的言情劇台詞,有一天竟然能從林蕭這個家夥嘴裏說出來。

“你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呢。”謝清歎了口氣,說道:“我們確實見過。但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了。”

這下輪到林蕭蒙了,他就是隨口問了一句,他很清楚自己是沒有見過謝靈的,而且她不是常年在國外定居,更不可能見過他了。

可是謝靈怎麽真的承認了,態度還這麽認真,難不成……他們以前真的見過?

林蕭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個地方、什麽時候見過謝靈。以他的記性,如果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女人,不可能記不得。

“我們真的見過?”

“當然,”謝清一臉嚴肅道,“我們當然見過,我敢用我爸的性命保證。”

這下子在場的眾人都驚訝了,竟然發這樣的毒誓。

林蕭更困惑了,“……什麽時候的事?”

“上輩子。”

“…………”

“你在耍我?”林蕭沒想到她膽子竟然這麽大,敢在自己的地盤戲耍自己。按理說他應該生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個女孩根本氣不起來。甚至覺得她……有點可愛?

這樣惡劣的性子,倒是讓他想到了謝清,真不愧是一家人。

說起來,她和謝清長得也很像,是因為血緣關係嗎?

“謝靈!”謝婉揪住她的裙擺,“開玩笑也要換個場合,怎麽能這麽無禮?快和林蕭道歉。”

謝清就像是被揪住脖子的小貓,所有的爪子都收起來,再也不敢伸出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對不起。”她癟了嘴巴,一臉的不耐煩。

林蕭笑了笑,“沒關係。”她這樣小孩子氣的脾氣,更像謝清了。

看著那顆低下去的小腦袋,毛茸茸的,一看就手感很好。他感覺有點手癢,謝清那隻老虎他摸不到,這隻小貓總可以吧?

於是他大膽地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果然,非常舒服。

烏黑的發絲像絲綢一樣順滑,讓他愛不釋手。

謝清皺了皺眉,想要躲開。但是想到姐姐讓她賠罪來著,就當是賠禮吧。想到這裏,她也就不掙紮了,反正摸一摸又不會掉她一塊肉。

見她乖順地任自己撫摸,倒真的成一隻小貓咪了。

林蕭眯了眯眼,感覺心情舒暢極了,以前在謝清和容澤那裏受過的氣,現在全都舒暢了。與此同時,他的內心產生了一個想法。

謝清有容澤這隻獨狼守著,他碰不得,那謝靈呢?

她剛回國沒多久,在京城圈裏毫無立足之地,還要和兄弟姐妹爭家產。想必正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而背靠林家的他,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謝靈雖然不如謝清有野性,但也還算可愛。如果說謝清是虎,有著鋒利的牙齒和嗜血的本能,那謝靈就是隻小貓,雖然愛撓人,但也傷不了人。不過比起那些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謝靈這隻傲嬌的小貓還算有趣。

思及此,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他摸了好半天,都快把謝清的發型摸亂了。謝清忍不住了,她嫌棄地推開林蕭的手。

林蕭也不生氣,他現在已經把謝清看成自己的專屬物了,毫不吝嗇地把她劃到自己的私人領域裏。

他沒有問謝清的意見,因為在他看來,這是個劃算的買賣,沒有人會拒絕。

就算她真的拒絕了,林蕭也有的是辦法讓她答應。

她的意見並不重要。

“姐,我想去外麵透透氣。”謝清實在待不下去了,她想找機會溜走。

“去吧。早點回來。”謝婉見她一臉的煩躁,也清楚該讓她鬆口氣了,於是揮了揮手,任她去了。

謝清如釋重負。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林蕭突然感覺一陣厭煩。

周圍恭維他的人,各種討好他的聲音,原本這一切他都很享受的事,卻讓他感到厭煩。

“這裏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啊?”

林月被他這麽突然的舉動搞蒙了,但是還是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裏。謝婉自然也跟著來了,其餘那些不相幹的人都被攔了下來。

“林蕭,你和婉姐姐什麽時候訂婚呀?”林月問道。

“父親說要等到我二十歲,怎麽了?”林蕭感到奇怪,她什麽時候這麽關心自己的婚事了?

林月笑了笑,“我以為某人著急的都等不到那時候了呢。”

“……什麽?”謝婉懵了,什麽叫某人等不及了?他們兩個人明明誰都不在乎這樁婚事的。

林蕭也懵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月害羞地捂住了臉,說道:“哎呀你們兩個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麽。”

“我們知道什麽了?”

“林月,你把話說清楚。你知道什麽了?”

林蕭皺了皺眉,林月好像知道了什麽事情。還是和他的婚約有關的事,可是他卻不知道。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林月咬了咬唇,“你們不是打算把訂婚提前嗎?都這麽恩愛了,還遮遮掩掩地不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