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看著兩人漸漸消逝的背影,不得不說男女主同框之下還是蠻養眼的。
男俊女靚,身高差也剛剛好,在原定的小說結尾中,他們將組合成一個完美的家庭。
季辭無限感慨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白家。
今天季靚穎竟然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季辭原以為是為了今天的考試,結果是自己想多了,她話也不多,隨便問了下近況便準備掛電話,季辭小心翼翼地說起美術班的事情,她點點頭,隻問了喜不喜歡,喜歡便出資支持。
美術班的老師這段時間將試講三堂課,明天是最後一節,季辭決定先聽下課再給季靚穎答複。
掛完電話,季辭隨意看了眼窗外,豔紅的夕陽已被茫茫夜色所取代,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季辭不禁憂心,
白月璃怎麽還沒回來?她們不到六點就出來了,怎麽著也修不了三個多小時吧。
照理說有季風在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呀。
她穿上拖鞋下樓泡了杯牛奶,正好也問問蔣姨看看白月璃是否回來過,剛下樓,門口便傳來動靜。
“小辭。”白月璃纖長的身形矗立在門邊,比起在學校多了些許倦色。
“學姐,”季辭忙問:“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白月璃換上拖鞋,道:“路上發生了一些狀況,耽擱了。”
“啊?那你沒受傷吧?”季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學姐,最終精銳的眼睛判定出無事。
“沒事兒。”白月璃笑:“和安全問題沒關係。”
她看著對方憂慮的樣子,忍不住生出一番調侃:“對了,你怎麽還在客廳呀,難道是因為擔心我嗎?”
“啊?”季辭愣愣地,一經挑逗就臉紅:“當然不是。”
白月璃歪歪頭,“嗯哼?”
季辭忙掩住嘴,
這樣說好像也不太好。
“一,一點點。”季辭小小聲的,頓時感覺周圍空氣都變得狹促了,遂鬆了鬆領口,忙去接開水。
白月璃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抿唇笑了笑,她比瓦莎還害羞呢。
·
晨讀時刻,
教室裏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季辭今天坐的中間大組。旁邊刷地坐下一道身影,她沒多想,隻以為是裴玲。
正疑惑著裴玲今天的味道怎麽變了,一股子alpha的氣息,隨著旁邊兩道聲音響起,一切都解惑了。
“季風?你坐我位幹嘛?”裴玲鼓大雙眼。
季風努了努下巴:“那,那,那,還有那兒,不都是空位嘛,教室裏的位置都是隨便坐啊。”
裴玲:“我一直都是和季辭一塊兒坐的。”
“噢。”季風:“那你可以去那一邊。”
中間大組三人成一桌,季辭恰好就坐在正中間。
裴玲:“我就喜歡坐左邊。”
季風掃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揪住書包袋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才好。
“……”季辭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兩姑爺爺姑奶奶就不能各退一步嘛。
“好了季風,你找我有事?”
“嗯。”季風點點頭。
這時老班恰好進來,昨天他們班上抓到一個作弊的,直到今天還沉著一副臉。omega班主任就是這樣,那幾天來的時候如果恰好撞在他們的槍口上,誰也不要好過。
裴玲隻好無奈地就著另一大組坐下。
季風高高舉起書,目不轉睛地說道:“昨天你是故意的吧。”
“?”
是故意的,但是從他嘴巴裏說出來好奇怪,就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一樣。
“對啊,”季辭瞄了他一眼:“你不樂意?”
“不是。”季風拚命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沉色道:“難道你不喜歡學姐了嗎,你為什麽不自己和學姐去。”
季辭無奈笑:“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啊,說了我對白月璃不感興趣。”
“那你幹嘛幫我?”季風凝緊眉頭。
他可不認為他們現在的關係有這麽好。
“那是因為…”季辭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說,想了想,道:“你和她本來就是一對啊。”
季風眼底迅速盛滿光澤。
沒有什麽比別人說自己和心上人般配更值得開心的事了吧。
“你真的覺得我和學姐是一對?”季風扭捏地笑了笑,腦海中浮現學姐的身形,溫婉綽約,出類拔萃,他曾無數次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嗯呐。”季辭不假思索地道。
可不是千真萬確。
男主你有點自信好不好,你可是官配哎。
她對季風那股子結局撿漏的灰色濾鏡,竟因為他這番矯揉造作的小男生舉動消散大半。
“對了,你們昨天修車修了多久啊。”
想起昨天白月璃那麽晚才回家,季辭心裏總感覺揪著股什麽東西,迫切想知道他們發展到了哪一步,會不會已經升溫到了那個那個的程度。
畢竟在這個有著信息素設定的abo世界,孤a寡o想要深層次的接觸隻需要**就夠了。
季風心裏一旦接納了某個人,其實是個耿直boy,想起昨晚的經曆,嘴角瘋狂上揚:“半個小時。”
季辭:“!”才半個小時?
她現在的心境就像一塊大石頭沉到穀底。
“不過九點多才回到家,我送學姐回去的。”季風滔滔不絕:“路上我們不小心撞到了一隻野貓,學姐看它可憐,就帶它去看了獸醫,然後我們發現公園裏好多流浪貓,學姐就捎了幾袋貓糧,我跟她約好了今天也一塊兒去。”
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完,季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隻是這樣啊。
…咳,她好像搞錯重點了。
不愧是男女主,喂流浪貓這樣的情節都出來了。
季風說他們今天也要一起,那難怪早上白月璃交代她放學別等自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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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中午,
季風一上午都挨著季辭坐,午飯時間自然而然地就順了路,裴玲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三人行的感覺,白了他兩一眼,厚實的頭發遮住兩側耳機,獨自美麗。
季風先打完菜,好心地在邊上等著季辭,忽地瞥見那道熟悉的靚麗身影,忙踹了季辭一腳。
“幹嘛?”季辭盤裏的湯汁差點灑出來,沒好氣道。
季風狂努下巴。
季辭詫異地看過去,本是憤慨的一張臉霎時凝固,然後一點一點山花爛漫。
“學姐。”
聲音糯糯的,白月璃喜極了她叫她的樣子,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那邊有空位,你們要一起嗎?”白月璃看著“他們”,發出邀請。
“可…”
“好啊好啊。”
兩人異口同聲,季風的聲音壓了季辭一頭,季辭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說著說著便不說了。
白月璃忍不住輕笑出來。
季風像個癡漢似的,沉浸在她的溫柔笑中,他對愛情的又多了些許見解。
那些日子的追逐遠遠不及這兩日的收獲,以前他是窮追不舍,不放過一絲一毫和學姐相處的機會,可這樣往往適得其反。
適當的放鬆兩人之間的距離,給彼此一些空間,以退為進,等待機會的降臨,這不,學姐就主動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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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半美術班的宣傳老師在學校門口集結眾人,一旦確定報名,以後學習上課的地點就在輝瑞廣場。
來試講的是北城美術協會會長盛懷遠的弟子鍾啟明,鍾啟明開過個人畫展,也是北城美術屆有頭有臉的人物,讓他上課就不太現實了,不過是借著他的名義做個噱頭。
試講的地方也是他們以後上課的教室,貼著許多優秀作品。
正中間的是一副茫茫綠色,小女孩坐在草地上,眉毛眼睛嘴巴惟妙惟肖,以後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畫作的名字是童稚。
季辭細細觀察,甚至連鍾啟明老師的開場白都忽視了。
怎麽總感覺這麽眼熟呢,季辭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她,她努力想,努力想,腦袋漸漸刺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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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宣講下來,季辭徹底穩固了想要走這條道的決心。
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路過KFC時季辭買了一個甜筒,這個巧克力口味的沒上次那個草莓的好吃,也或許是一個人吃著無聊罷。
輝瑞廣場對麵是一條幽靜的小道,這兒時常有人來散步,還有些跳廣場舞的人。
季辭掃視一圈,忽地在一處標誌性地石鹿旁邊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被兩個男人擋住去路,敞亮的燈照下,那兩個男人的表情猥瑣至極。
季辭起初還懷疑是自己認錯了人,再三打量她也沒敢確定。不過本著見義勇為的想法,她不惜繞到那邊也要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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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添一襲汗衫,赤著兩條肥膀子,叼著根牙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不是顧寡婦家裏的小美女嘛,你都長這麽大了呀。”
白月璃淡漠地掃他們一眼,引得另一個男人嗤笑:“長得越來越水靈了,你可比顧寡婦更好看。”
“齊哥,她怕是都已經把我們給忘了。”張添笑了聲,又看向白月璃:“喂,聽說你被一戶有錢人家收養了?真假的?”
“和你們有關係嗎?”白月璃掀了掀眼簾,道。
她並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們周旋,既然擋住道,繞開就是了。
“嘿?這就想走?”張添一把攥住她的手,絲毫不顧及周圍的人來人往。
叫齊哥的男人也拱火:“你還沒交朋友吧,要不要咱哥倆給你上上課?”
“放手。”
白月璃眼神沉到了冰窖中,她的聲音在法外狂徒眼裏不足為懼。
張添笑道:“怕什麽,以前又不是沒見過。”
“別和你媽一樣,那麽矜持做什麽,人到棺材裏就什麽也不是了。”
“放開她!”
忽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橫介於他們之間,兩男人還沒緩過神,下身便傳來一陣劇痛。
“嗚哇!”張添捂著寶貝,脊背彎成一道弓。
“小辭?”白月璃有些驚訝於季辭的出現,她本已經想好對策,被這一通攪局,竟不知道該實施哪一步。
齊哥眼見張添被麵前這個氣勢洶洶地女生踢成這樣,他們都有過牢底前科,滋事毆架性騷擾這方麵就沒虛過,眼下哪能受這口氣。
他左手撲向季辭,右手利落地從褲兜中掏出一把小刀,握在手中極不顯眼但鋒銳非常。
季辭趕忙躲閃他這一陶,她的袖子拉到手肘處露出雪白的皮膚,不慎被男人的指甲抓出幾道血痕。
情急之下她好像突破了某些能力,釋放出壓製力十足的alpha信息素,齊哥也是個alpha,刹時間就像被禁錮了雙手雙腳,小刀“哐當”一聲掉落地下。
這時,廣場舞那兒傳來幾個群眾的聲音:“快看!那兒好像有人在打架!”
“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兩個女生?快啊,快上去幫忙!”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兒湧來,齊哥眼見大勢已去,拉著他兄弟逃也似的跑了。
“小辭,”剛才這幕發生的太突然,白月璃忙檢查季辭的傷口,男人的指甲尖長,也下了死勁兒,劃破的傷口處淌著血漬。
也還好隻是一些皮外傷,但凡刀子有機會捅進去現在圍觀群眾撥打的就不是110而是120了。
處理完後續事項,白月璃將季辭帶回自己家,取出醫藥箱給她塗塗抹抹。
季辭是第一次進白月璃的房間,她偷偷地打量著裏邊的布局色調。
“痛嗎?”白月璃用棉簽輕輕擦拭在季辭傷口上,浸了乙醇的棉簽刺得傷口火辣辣的痛。
“嘶!”季辭倒吸了一口涼氣,對上白月璃那雙關切的眼睛,趕忙呼了出來,咧開嘴,搖搖頭,“不疼。”
白月璃本是心疼,自責,見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反倒不悅了,顧作嚴苛地在她傷口上按壓。
“嘶!啊啊啊!學姐好疼!”
白月將棉簽丟入垃圾桶中,取出一小塊紗布在她手上輕柔地纏了一圈又一圈。
“下次別在為我做這種危險的事了,我多怕你沒躲過那一下,不然也不止是由我來為你包紮傷口了。”她輕輕地數落著,語氣裏的溫柔差點要溢出來,她垂著眼,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寧願受傷的人是我。”
“學姐…”
她好像……在生氣?
季辭見過溫柔笑著的白月璃,調侃笑著的白月璃,關懷笑著的白月璃,可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白月璃,此前她一直以為女主沒有表情即是最壞的表情,沒想到,她還會生氣?
季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嘟囔道:“這不都沒事了嘛。”
“對了學姐,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啊,你不是和……”
季風在一起嘛。
所以季風,你人呢?!
需要你的時候偏偏消失了對吧。
“你是想說季風吧。”白月璃替她把後麵半句說出來。
她沒和季辭說過今天是和季風一塊出去,但季辭知道了,是誰透露的答案不言而喻。她也一度懷疑過季辭撮合她和季風的動機。
此情此景倒也無所謂了。
“我來輝瑞買些東西,讓他先回去了。”
“噢。”季辭點點頭。
“那你呢?”白月璃似無奈,似奚落:“我讓你先回去,你倒是和我一塊兒了。”
“呃……我啊,”季辭撓撓頭,憨笑:“鍾啟明老師在那兒宣講,我聽了兩個小時的課,出來就剛好碰見學姐你了。”
“鍾啟明,”白月璃細細思索這個名字,“小辭是對美術有興趣嗎?”
“嗯。”季辭點點頭。
白月璃說:“啟明叔叔人很好,他有邀請我參加他的畫展,小辭下次可以和我一塊兒去,這些東西多熏陶熏陶對你總會有幫助的。”
“欸?”季辭一時沒搞懂。
啟明叔叔?白月璃難道和鍾啟明很熟嗎。
“對了小辭,”白月璃說:“你記不記得,在輝瑞廣場的時候,你把那個人嚇得刀子都掉了,是不是因為你釋放了信息素的原因?”
白月璃忽然想起來那個畫麵,她當時也感到一陣不適,甚至有股想要依附上去的感覺,也正是被濃鬱的信息素壓製才沒及時幫助季辭。
“啊?不會吧。”季辭懵然:“可是,我的等級應該很低吧,怎麽說也做不到壓製別人啊。”
“嗯……”白月璃想了想,“或許你該重新去做個檢查了。”
能夠讓她產生那種依附感的alpha,甚至受omega原始欲望支配著忍不住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勾引對方的人,至少也是a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