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邱的牙關沒合上, 就這樣被他騙了。

可是下意識後仰的動作幅度太大,手肘不小心把擺在扶手上的爆米花桶弄倒了,但是兩人誰也沒心思去管。

黑漆漆的環境正適合接吻, 被按在座椅靠背上, 言邱想著反正沒人看得見, 被他親得舒服了,索性仰著臉由著他, 還鬆開了齒關方便他深吻。

唇分之後, 言邱看見那人眼神裏滿是柔和的笑意。紀星嵐雙手還扶著他的腦袋, 把言邱的發梢捋到耳後,輕拍他的臉, 笑道:“今天怎麽這麽乖啊。”

言邱怕前麵的人聽見, 伸手捂住他的嘴, 壓低聲音略別扭地說:“噓,別讓人看見了。”

但是那人卻笑了一下, 把他的手拿下來, 遞到唇邊親了一下,故意湊近他耳邊說:“放映廳裏有紅外線夜視攝像。”

聽他這麽一說,言邱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他還以為放映廳裏黑漆漆的誰也看不見, 難得大膽主動了一次,但是沒想到他們剛才幹的事其實被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

簡直是電影院不文明行為的典範!

言邱的臉更紅了,但是那人卻若無其事地轉回去,把差點撒了一半的爆米花桶扶正, 順手拈起一粒丟進嘴裏。

後麵半場電影,言邱渾渾噩噩的什麽也沒看進去, 隻知道紀星嵐和他貼在一起的小臂的溫度。

明明沒再做什麽,但是言邱耳根的紅暈非但沒有散去, 反而感覺愈來愈熱。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點酒還是因為害臊,他的臉頰有些燙手。

言邱隻好暗自把它怪罪於電影院的空調溫度太高了。

…………

電影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電影院樓下的商場都已經打烊,隻有零星亮著的幾盞燈光。

回家的路上,言邱把車窗全部拉下來通風。

夜晚的道路上行人稀疏,紀星嵐把車開得很快。微涼的夜風從車窗裏灌進來,盡數吹在臉上,涼爽舒暢。

言邱摸了摸溫度恢複正常的臉頰,這才放鬆地往椅背上一靠,拿出終端給謝羽回消息。

他盯著屏幕上的兩小時前的未讀消息,皺了皺眉。

“爹,你說實話,今天那個xx是不是姓紀的逼你穿的?”謝羽小心翼翼地這麽問他。

“……”

什麽?紀星嵐逼他穿了哪個?

言邱老臉一紅,幾乎是瞬間就心領神會了。

謝羽果然對一點也不直男的粉紅褲衩感到吃驚。

言邱在心裏腹誹道,這樣就不行了,謝羽要是看見他的粉紅兔耳拖鞋和卡通睡衣可不是得驚訝死了。

但言邱不好意思承認是自己心甘情願穿這麽可愛的褲衩的。可如果把這鍋甩到紀星嵐頭上,難保謝羽不會又氣急敗壞去和他打架。

權衡利弊,言邱隻好忍辱負重地說:“是……是我自己穿的,不要說出去。”

長得可愛就算了,被人知道他穿這麽可愛的褲衩,這大哥也不用當了。

謝羽很快看到了他的消息,竟然還狗腿地硬著頭皮誇了他一句:“挺好看的,我就說姓紀的沒這品味。”

“……”

難道他言哥就有這種品味了嗎?

言邱一承認是自願穿的,謝羽就不再追問這件事了,生怕傷害他脆弱的自尊心,對他因為變O的受到創傷的心靈造成二次傷害。

非但不問,謝羽還變著法子轉換話題逗他開心。

言邱對這傻小子哭笑不得,哄了他兩句,終於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放下了終端。

窗外萬物靜謐,靠在椅背上吹著清涼的夜風,言邱忍不住有點犯困,幹脆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

紀星嵐把車停進車庫之後,卻看見有個小家夥已經在副駕駛座上睡死過去了,這麽顛簸了一路都沒醒,睡得那麽香就差流口水了

紀星嵐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沒舍得叫醒言邱,小心翼翼把他揣在懷裏抱上了樓。

…………

言邱原本隻是想閉著眼睛歇一會兒,沒想到這一覺卻比他想的還要沉。

躺在**,他渾渾噩噩地做起了夢。

又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夜晚,依然是那種旖旎的色彩,充滿了馬賽克。

睡夢中,言邱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口幹舌燥,忍不住雙手亂抓,沒摸到人隻好揪住了一個枕頭,還在睡夢中蹬開了紀星嵐給他攆好的被子。

等言邱猛地驚醒,睜開眼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身下還壓著一個枕頭。

言邱意識回籠,害臊地把枕頭丟開,順手往旁邊摸了一下,什麽也沒摸到,**空空****的。

沒發現心裏想的那個人,他連忙坐起來一看,整個房間裏竟然空空****隻有他一個人。

紀星嵐去哪兒了,竟然不想和他睡了。

言邱抿著唇慢慢坐起來,用手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從床頭端起水杯仰頭喝了幾口。

他頭昏腦漲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隻記得自己好像是在車上睡著了。

喝完了大半的水,他才放下水杯,伸手從床頭拿過自己的衣服,摸出終端給紀星嵐發消息。

言邱不確定紀星嵐去哪兒了,摸了一下自己滾燙的額頭,斟酌著敲下一行字:“我好像發燒了。”

“我在樓下,我媽剛走,”紀星嵐很快回複說,“別鎖門,我過來了。”

言邱紅著臉在被窩裏搗鼓著什麽,片刻後把已然弄髒了的粉紅褲衩丟了出來。

言邱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他的臉頰和脖頸燙得厲害,從睜眼的那一刻起對信息素的渴望就鋪天蓋地地淹沒了他。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衣櫃裏拿新的**,隻是把被子拉緊了,有些難為情地在對話框上敲下了這麽一行字。

“你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