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這樣做會不會太操之過急了?”

溫衍言有些擔心程十鳶現在的狀態。

自從沈明非離開後,程十鳶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每天都在新碧水宗和攬月閣獨棟往返。

當然。

她的努力不是白費的。

眾人對程十鳶重新接手碧水宗的事情並不反感,甚至是默認了她成為新的碧水宗宗主。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碧水宗的宗主名字落款其實是溫衍言。

程十鳶的夢想依舊是當個甩手掌櫃。

“不會。”

以她對封罪的了解,他可不會留太多的時間給她做準備。

想必就是這幾天就要開始有所行動,萬幸的是她這邊的布置也已經完善了。

“小妹,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溫衍言眉頭皺起,若不是自己的小妹不放人,他現在就要撂挑子跑到邊防線去。

比起一堆文書和商戰,他還是更想去邊防線上拋頭顱灑熱血。

外加看看沈明非到底是怎麽回事,前十天都是每天一次傳音,從三天前就了無音訊了。

“嗯,我知道,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要忙吧,”程十鳶一頭埋在桌案之上,手上還在不斷描繪著新的圖紙。

現在無論是碧水宗還是龍族的煉器部,可以說是被程十鳶的兩班倒壓榨得死死的。

溫衍言離開後,程十鳶這才抬起頭望向窗外。

等到第六天的時候,不僅僅是沈明非了無音訊,甚至連一直保持聯係的沈確都已經開始聯係不上了。

反倒是領地這邊風平浪靜的好像一切如常。

“劉長老,派人去查查蜜獾族最近的動向,還有各個和蜜獾族交好的家族特別是草木蘭花一族。”

實在是太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劉清雖然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但還是忍不住的緊張了起來。

沒有多問,直接就去辦事了。

程十鳶又開啟了新的圖紙繪製,從清晨到深夜派去的人沒有回應,就連劉清都沒有回來。

垂下眼簾,心中不斷地推衍著這位老對手之前的行徑……

自從沈明非離開後的第十八天,一切風平浪靜,而程十鳶終於是收到了第一個好消息。

冷靜姝出關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程十鳶的心終於是鬆了一下。

沈確和沈明非都離開了,修為最高的隻剩下了溫衍言,她更是半分不能動。

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但凡是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人利用造成群眾恐慌。

她也想去找沈明非,畢竟他才是她計劃的關鍵一環。

可……她不能。

現在冷靜姝出關了,她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前往邊防線了。

……、

“小鳶,我們這樣出行是不是太高調了?”

這是冷靜姝閉關之後第一次見到程十鳶,似乎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麵發生了好多事。

但她出關的原因就是因為和她有魂契的沈確徹底失聯了,龍族不能群龍無首,但沒想到程十鳶已經成為了龍族的神女。

現在整個龍族和碧水宗都是程十鳶在運作著。

“母親,接下來的日子,後方就交給你了。”

程十鳶認真的望著冷靜姝,將現在的情況一點點交代清楚。

特別交代了一定要盯緊蜜獾族的封罪和草木蘭花一族。

冷靜姝也知道現在的局勢緊張,再加上也不是多話的主,很快兩人就高調的出現在了大街上。

僅僅是一瞬間,龍族太子妃被魔修找茬,龍族冷夫人霸氣出手護兒媳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

光是這樣當然不能引起風波,輿論的核心當然是冷靜姝閉關後修為直衝渡劫後期,將會成為下一個仙。

這件事一出倒是把一直沒動靜的封罪炸出來了。

收到傳音的時候,程十鳶已經在前往邊防線的路上。

【程十鳶,做好準備了嗎?】

看完傳音後,程十鳶並沒有理會倒是有些煩躁的望向身旁的人。

“顧一城,你是有什麽毛病嗎?”

這個人陰魂不散,從她離開領地的第一時間就像個狗皮膏藥粘了上來。

“你這人說話怎麽這樣啊?我可是好心給你送靈石來的。”

說著顧一城視線落在了程十鳶腰間掛著的芥子袋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

“我說姐姐,你能不能把裝靈石的芥子袋還給我啊?我窮得很,芥子就兩個換著用,你拿走了我就沒得用了啊!”

話音落下顧一城有些尷尬的視線亂飄。

“諾。”程十鳶隨手將新的芥子袋丟給了顧一城,“多出來的算你的跑腿費。”

顧一城的芥子袋是最次檔的市場價大概就是一百上品靈石,而程十鳶給他的則是最好有市無價。

倒也不為別的,花錢買清淨罷了。

拿到報酬,顧一城笑的嘴角和太陽肩並肩。

拍馬屁的話和倒豆子一樣就往外蹦,“不愧是太子妃出手就是大氣!小弟我……唔……”

猛得被捂住嘴的顧一城眼睛瞪大,一轉眼就看到放大版的絕世容貌暴擊,想說什麽都忘記了眼睛看到發直。

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就呼嘯起風。

天幾乎一下就暗了下來,比顧一城見過最急最快的暴風雨還要可怕,麵前視線一片黑暗。

緊接著肩膀上傳來疼痛的感覺,麵上刮過凜冽的寒風,耳邊除了嘩啦啦的風聲還有什麽生物的笑聲,刺耳無比。

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一隻鐵爪死死地抓住。

而程十鳶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也沒能幸免於難。

"對不起。"

顧一城的認錯態度良好。

他也知道估計是他話太多暴露了位置,眼中滿是愧疚。

“噓。”

程十鳶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都被抓了還不能堵上他的嘴。

聞言,顧一城堪堪閉上了嘴,把到喉嚨的話咽了下去。

隻是一小會顧一城就被魔氣所影響,體內靈氣運轉滯澀頭腦也開始不清晰。

他下意識地往程十鳶那邊看去,卻發現程十鳶早就掙脫桎梏到了巨鳥的背上,宛如君臨天下一般立著。

見此情況,高懸的心毫無征兆地放下,一歪頭就暈了過去。

籠罩在巨鳥周身的魔氣並不能影響程十鳶,從她的視角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巨鳥灰白的眼睛和胸脯猙獰的致命傷,這隻鳥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之所以還能活蹦亂跳估計和它周身的魔氣有關係。

這裏距離領地並不遠,甚至可以說是很近,如果這裏都出事的話那邊防線的情況的確不樂觀。

巨鳥飛行的速度很快,大概就飛行了一兩個時辰,就已經到了程十鳶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

那是一片山穀。

四周是半包圍式的高山,兩道狹長地勢是典型的易守難攻。

巨鳥向下俯衝,靠近山穀地麵,程十鳶才看到情形。

四周多是鐵籠子,大小不一。

而這種材質程十鳶在前不久也見過,正是在鬥獸場控製血脈靈氣的鐵環。

在每個籠子裏麵都關著幾個人。

隨著巨鳥的俯衝而下,那上千個籠子並列著,壯觀得可怕。

隻是一眼,程十鳶就在其中見到了比較熟悉的兩個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還能見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