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柄熟悉的八棱梅花錘子狠狠的砸在了哪個魔修的身上,直接就把他砸得胸骨碎裂憑借著力道直接就掉進了時空裂隙之中。

周圍的時空好似按下了暫停鍵,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踏天光而來身穿銀鎧的男子。

他的頭上那宛如象征性的斷角,剔透如紅寶石般的某種滿是驚魂未定後的慶幸,眸光落在程十鳶的身上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繾綣。

“鳶鳶,你怎麽會到這裏來?這裏很危險……”

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如同入室搶劫般強勢的吻堵了回去。

雙眸顯示震驚,身體先大腦先一步一手摟著那纖細柔弱的腰肢,一手托著程十鳶那白皙脖頸不斷加深這個昭告天下的吻。

顧一城著急往回趕的腳步在抬起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下意識的頓住了。

心頭蔓延起一陣苦澀。

傳音符在掌心明明滅滅,顧一城咽下喉頭苦澀,“計劃……繼續執行,取消暫停指令。”

他明白下定決心說出這句話,就在沒有回頭箭。

“我們會成為他終生難忘的人,這一點我堅信。”

傳音符緩慢的化作灰燼,就好似那最後一絲的微弱的希望也就此溟滅。

“太子,您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嗎?”

在一切結束後,顧一城這才收拾好心情出現在沈明非的麵前,就好像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一樣。

“嗯。”

沈明非點頭算是回答。

他還沉浸在程十鳶突如其來的熱情上,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明明兩人的關係是更進一步了,但卻心中總是沒由來的發慌……

那個吻的力道就像是……就像是馬上就要離開的離別吻一樣。

但在看程十鳶那一如既往的溫柔,清冷的模樣他稍許安心了些,至少他現在已經在她的身邊。

他可以為程十鳶做任何事,哪怕是奉獻自己的生命。

特別是在記憶中那一段已經模糊不堪的記憶逐漸清晰後,在看清楚當初在牢籠中幫助自己的人就是程十鳶後,他更加堅定了要好好保護程十鳶的想法。

哪怕是毀滅世界也在所……

就像是預判了沈明非的想法,程十鳶溫柔堅定的牽起沈明非的手。

“明非,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突然被這麽問了一句,沈明非不明所以但還是搖頭表示回答。

“我的母親在當初……”

程十鳶將當年的來龍去脈的都說出來,並未有任何的隱瞞。

聽完後,寂靜似乎取代了世界的背景主調,一時半會也沒有人在說多說什麽。

似乎是在等沈明非開口,又好像是事情內容太過於龐大,大家的大腦都已經宕機……

終於跟在沈明非身後的一個長老率先開口,“也就是說……太子妃您是神族玄武的血脈……隻要您願意進入封印的話,殘缺的……”

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明非一記眼刀堵了回去。

但即便是沒有說完,剩下的話眾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換做其他時候可能已經有人在叫囂著讓程十鳶以大局為重,為天下人著想。

可這一刻氣氛格外的沉重,程十鳶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都看在眼裏,甚至他們之中還有不少人都受過程十鳶的恩惠和點播,此時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也許不需要那麽殘忍呢?我們不都已經製定好萬全的計劃了嗎?”

“隻要封印一破我們就以強悍的火力壓製,我們隻需要在拖上半月時間,槍就可以全麵的普及到那時候靈氣稀薄也不是致命的問題了……”

說道一半他也說不下去了,那個計劃本就是想要拚個魚死網破,少不了會血流成河……

但如果可以兵不血刃的話,這當然才是最優選。

李華作為程十鳶最早一波的小迷弟,是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

這個想法一說出,就得到大多數人的讚同,當然還有不少人都保持著始終的沉默。

……

當夜。

龍族的部隊在這裏紮營,隻是沒有了前一晚輕鬆愉悅的氣氛。

保持沉默的還有沈明非和一眾長老們。

“太子,您隻是失去了愛情,可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失去生命。”

長老也是懷著沉重的心情說出這句,也許護著程十鳶是他們的本意,但自古大義和小愛似乎都是不能兩全的。

就好像畫本子,事業飛黃騰達,愛情就一定要一塌糊塗一樣。

“我認為這件事的決定權從來都不在我們的手上。”

說話的人看向了坐在沈明非身旁的程十鳶。

“太子妃的命也是命,願不願意犧牲是她的自由,如果我們強迫太子妃,綁了,打了送進去的話,那麽我們和魔修本質上也沒有了區別。”

沉默再次淹沒了營帳。

而身在話題中心的程十鳶卻是毫不在意地和封印中的溫如初聊天。

“你為什麽要騙我沈明非在結界之中?你是怕我不願意接替你?”

程十鳶還記得在魔修來之前她曾經詢問過沈明非的下落,溫如初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卻是把她往那方麵誤導了。

“我……”

“你不相信我?”

溫如初那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如果你聽我的直接進來了的話,他們都不會難做,你也不會萬分不舍的,至少走的時候會更加果斷不會那麽痛苦,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獲得你自己的愛情,你的幸福……”

溫如初承認自己這樣的做法實在是有些不對,但也是不想自己的孩子麵對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過比他預想中的好太多,這些人還算是對得起神族的隕落,至少不是那些為了活著就要對無辜人喊打喊殺的人。

“如果我進去了,我還能知道他們到底值不值得我們去救呢?”

溫如初聲音有些低沉,“孩子,時間不多了,你……”

剩下的話他沒有在說,程十鳶隻覺得好笑。

到了這種時刻了,這些人一個個倒是學會了一次次的欲言又止了,明明就要永別了卻還是要把真心話憋著,等失去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諸位長老的意思我明白……”

程十鳶的聲音才響起,手腕就被猛地一拽緊接著就是不斷倒退的景色。

她居然就這樣被帶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