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凡界和修仙界確實有傳送法陣,三大國各有一個。

我誤入凡界,在遇到你的那個地方附近。

你想去修仙界?帶你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來皇城,就是為了找虞國通往修仙界的傳送陣。”

謝玉卿一口氣回答完大黃的問題。

“那我要做什麽?你就交代吧,我肯定都能做到。”

大黃目光炯炯,嚴肅認真。

謝玉卿想了下,把自己的計劃透露了八九分。

她今日來這就是為了打探消息的,她想知道一些關於虞國皇族的消息。

傳送陣的事情肯定隻有皇族核心人員知道。

白天打探些消息,晚上再夜探皇宮,一點兒時間都不浪費。

同時,她還想知道那些虞國皇族供奉的修士裏,有沒有元正宮的人。

要是能找到一兩個元正宮的人,談談條件,說不定事半功倍,也不用夜探皇宮。

兩人說話間,一樓的說書先生開始有聲有色地講起每月見聞。

無非是一些皇城八卦,今日這個才女做了個什麽詩,明日哪家貴公子定了親。

和上一世某博上的八卦一樣,並沒有她想知道的有用信息。

謝玉卿拿起桌上的冊子,點了其中有關皇族的內容。

片刻,一個說書人就被店小二帶進雅間,一一講起謝玉卿點的消息。

第一個就是有關虞國皇族每年都會去城郊的祖廟祭拜。

風雨不動,哪怕是正在經曆動亂,或是皇帝喪期,皇族也要去祖廟祭拜。

謝玉卿沒發表任何看法,不動聲色地記下了城郊祖廟的方位。

第二個虞國皇族已經有幾百年沒出過一位公主,連宗室女的郡主也沒有。

因為幾百年前,虞國出現過一個女皇,當了幾十年的皇帝,最後被其侄孫趕下了台,死無全屍。

至此,虞國皇族開始覺得女孩子晦氣,怕她們效仿那個女皇,和男人們奪權,成為下一個女皇。

所有父親兄弟在這件事上達成高度一致,堅決維護他們男人當皇帝的權益。

虞國皇族便再也沒有女孩兒降生。

他們會在妻子懷孕的時候請修士卜卦,如果卦象顯示此胎是女孩兒,就會立刻打胎,不知有多少後妃王妃,因多次落胎喪命。

謝玉卿皺了皺眉,心下不由為那些慘死的女性冤魂而憤怒。

如此做事,有違天道,必遭天譴。

大黃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真的嗎?外麵怎麽從未聽說過?”

說書人但笑不語,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樣子。

大黃想了一下,轉頭看向謝玉卿,“這事兒八成是真的,隻是民間不知道緣由罷了。

我從出生到現在,雖在邊遠小城,可也聽說過很多皇子郡王的傳奇故事,或是風流韻事。

但要是說皇族有什麽公主郡主的,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第三個內容是,百餘年前,有個郡王竟然被查出是女兒身。

因她父親年過半百,才有一個姬妾懷孕,為了維係他百年後的香火。

他在卜卦時賄賂了修士,修改了卦象,上報給了皇帝。

保住了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一個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一生下來,就被包裝打扮成男孩子。

郡王也把她當男孩子養。

在她成年娶妻後,妻子也答應了幫她保守秘密,做名義夫妻。

後來不知為何,她的妻子向皇帝舉報了她女兒身的身份。

皇帝大怒,派人抓捕她,可卻撲了個空。

最後這位幾百年來唯一的一位皇室女,再不知所蹤。

大黃聽完發問,“她是怎麽知道皇帝要抓她的,她後來去哪兒了真的沒人知道嗎?”

謝玉卿放下手中的茶,笑問,“女郡王這些年來,過得可好?”

“什麽?什麽女郡王?”

大黃沒反應過來,反問道。

那位說書人笑了笑,卸下偽裝,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出現在她倆麵前。

謝玉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她坐下,“女郡王是百善樓的東家?”

“是也不是。”

“嗯,知道了,幕後東家。那百善樓的幕前老板是?”謝玉卿拖了個長音。

“元正宮在虞國的駐點長老,笙楓長老。”女郡王大方解答。

大黃捂住嘴,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女郡王想要我為你做何事?”

人家這麽痛快的承認了身份,回答了問題,肯定是有事相求,謝玉卿也懶得繞彎子,直接發問。

“我想你去幫我救一個人。”女郡王神情嚴肅。

“我去救人?你身後可有笙楓長老做靠山,何不讓他幫你一把?”謝玉卿婉拒。

她隻想快速回宗門,一點兒也不想摻和虞國皇室的內鬥。

她確實同情那些慘死亡魂,但她並不想沾染這些無謂的因果。

虞國皇室如此行事,遭天譴是早晚的事。

她又不是天道,幹嘛非要費力橫插一腳,又不會收獲功德之力。

費力不獲益的事,她必然拒絕。

“笙楓長老便是當年給我起卦的修士。

他修改卦象也不全是因為我父王給了他靈石,也有同情我的緣由在其中。

他也因此事被下了禁製,踏入皇宮便會爆體而亡。

但我想救的那個人,此刻就在皇宮內。

若你答應助我,我願以虞國的國運相贈,助仙長增進修為。”

女郡王不死心,解釋這件事為什麽笙楓長老做不了,又給謝玉卿加碼,求她救人。

“不用。竊取凡界國運,並非正道修士所為。

這種歪門邪道,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謝玉卿語氣冷了下來,直言拒絕之意。

元正宮善傀儡,又擅長各種秘法。

竊取國運增長修為的法子,她相信元正宮的長老知道,並且肯定能做到。

但她不屑於這麽做。

她的修為都是自己實打實修煉出來的,連增長修為的丹藥都沒吃過,沒有一絲一毫的摻水成分。

自然不會同意這麽離譜的事。

聽到謝玉卿毫不猶豫地拒絕,又警告她這樣會讓她喪命,女郡王不但沒喪氣,反倒言辭更加懇切。

“很抱歉,我剛才是試探之辭,若是你答應,我必然轉頭就走。

你拒絕得如此幹脆,我真的很欣慰。

茲事體大,我絕不能將此事交於一個心思不正的修士。”

女郡王熱淚盈眶,言語哽咽。

謝玉卿冷眼看她,剛才對她產生的同情**然無存。

“我逃走後,就遇到了笙楓長老,他收留了我。

後來我問他,虞國何時才能容得下皇室女。

他卜了一卦,說是近些年來有個轉機。

現在這轉機之人被困皇宮,要是再不去救,恐怕這轉機之人熬不過今年。”

“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