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懷玉城、上弦宗和魔宗為首, 修真界和魔界千年來第一次聯合,對沐顏進行搜索。

以懷玉城的財富底蘊,上弦宗的豐富人脈, 魔宗的詭秘行蹤, 修真界各處,都有識靈令的發放地點,隻要進行簡單的登記,就可以領取用於追蹤定位沐顏的識靈令。

然而, 就算是這樣近乎於全覆蓋的搜尋,卻一直都沒有沐顏的消息, 不免對她身上這鳳凰血脈,更加高看了一眼。

也有人懷疑, 她背後還藏著的那被抓起來的勢力,在保護著她, 他們都已經隱藏起來了,暫時沒有對外活動。

溫瑜也沒有找到她在哪裏。

但她察覺到妝玉已碎。

當初將妝玉送給沐顏時,溫瑜就在裏麵留下了一個微小的靈力印記,以防有什麽變故。

其實為了妝玉謊言的完整性, 溫瑜對妝玉也是做了一番布置,給了加強固化美化的效果。

可妝玉還是碎了,最初似乎是微弱的磕碰的碎裂,然後便是被人轟然捏碎。

顯然,主角意誌已經不允許作為主角的沐顏這樣被動,催生了妝玉的被發現。

甚至於,溫瑜幾乎可以確認, 徐恒一已經和沐顏接上頭了。

她曾跟徐伯確認過, 雖然徐伯並沒有告訴過徐恒一“妝玉隻是懷玉城編出來”的確切的話, 但是因為徐恒一之前曾對溫瑾有過明麵的不滿,當時也是因為妝玉,後來徐伯與徐恒一談過之後,徐恒一便收斂了不少。

溫瑜猜測,雖然徐伯並沒有直說,但他們畢竟是父子,交談中字裏行間的反應,徐恒一對於妝玉一事應該已有猜測。

現在,他將這個猜測送給了沐顏。

沐顏接下來會變成什麽樣子,溫瑜也不太確定。

按照她的人設,該是被背叛的哭泣,轉念一想,又將這想成了沒有妝玉的情況下溫瑾的安慰,或許還抱著喚醒溫瑾的心思。

但她逃離之前,那近乎於自爆一樣的行為,讓溫瑜對於沐顏是否還會依照於過往那個單純善良的人設行事,產生了懷疑。

一個全新的信息近乎於無的人,無法預測,是非常危險的。

從沐顏離開的第一天,整個懷玉城也進入了戒備狀態。

溫瑜以城主之命,要求在沐顏沒有抓到之前,城民嚴禁與任何外民再有接觸。

雖說溫懷穀、關情以及徐覽博、藥老、烏振海等人創建懷玉城,就是抱著避世的目的,抱著給因為龍傲天而飽受璀璨不願在摻入到修真界的紛紛擾擾中的人,一個休息的地方。

但當這些人有後代,年輕人們還是會有一顆出去的心。

為了不影響懷玉城避世的存在,城中明確有規定,出城即為外民,無論是生是死,和懷玉城再無瓜葛。

這也是最初徐恒一離開懷玉城時,城民們雖然遠送但也都明確表示切分的原因。

隻是雖然如此,但是個人並不是鐵麵無情,總還是會不免有些私交。

水至清則無魚,這也是城主們默認的。

所以,當嚴令禁止這件事擺在明麵上時,懷玉城的城民們第一反應,就是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而這事,還可能是出在某一個外民身上,正因為不知道是誰,所以才全部都謹慎對待。

溫瑜又單獨與徐伯、藥老、水向上、四月等人聊過,告訴他們徐恒一很有可能和沐顏在一起,若是徐恒一主動聯係或者他們碰上徐恒一,一定要小心應對,以優先保護自己為主。

當然,因為徐覽博是徐恒一的父親,溫瑜對他囑咐時,無論是口氣還是用詞都和緩了許多。

她不想在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就去挑戰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心。

係統也在加緊運轉,但它並沒有得到什麽新的信息。

沐顏在它的查探中,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蒲雲憶則是親自帶隊魔修,想要盡快將歿禦給挖出來解決掉。

他如此用心,甚至要高於對沐顏的注意力,讓溫瑜不免懷疑,難道蒲雲憶身為噬冉獸沉睡之前,也和千年之前的那一撥人有所糾紛?

但當溫瑜在給他的傳信中詢問時,蒲雲憶卻否定了,他說,他想要盡快拔除掉她的勢力。

受限於主角意誌,蒲雲憶很多東西不會說得太清楚,可溫瑜還是從那字裏行間中,看出了一種緊迫感。

像是風雨欲來,海濤將至,而大地上的人們,在竭盡所能地做好一切的準備。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一個散雲炮彈打過去就可以了。

溫瑜在給蒲雲憶的回信中,寫上了這句話,她也在試探,他到底知道多少。

兩人的玉簡傳信,是溫瑜在意識到和蒲雲憶多接觸能有助於恢複記憶之後,兩人便約定每天都要做的。

有時候,一天之中沒有那麽多事要寫,蒲雲憶也會寫一些小事。

他說,魔界之中一切都是暗的,他很想念懷玉城中的璀璨如陽光的向日葵。

在溫瑜的回複中,她在傳玉簡中,放了一片向日葵的葉子。

兩人之間的相處,很是自然,也很是舒服。

就像是當初浮生若夢中,每一個夜晚的遊戲決勝,也很自然,也很舒服,明明這種自然和舒服該是讓人奇怪的事情,可他們兩個人,卻誰都不會覺得奇怪。

溫瑜有時候會想,蒲雲憶到底是誰。

可更多的,她其實並沒有那麽在意他是誰。

隻是一個世界而已,雖然任務難度提高了,雖然死掉了二十個前輩,雖然需要跨世界的信息,雖然這個世界有覺醒的發現異樣的人,可這裏對於溫瑜來說,隻是一個世界而已。

她終究要走,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並不會為此而停留,也不會願意多費功夫去做什麽。

蒲雲憶和沐顏之間的事情,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沐顏如何,溫瑜其實沒有那麽關心,她要做的,隻是讓金蟾額頭上僅剩的金色點點消失而已。

冷月如鉤,時近冬日,天漸漸得涼了。

金蟾將自己團成一個團,窩在暖爐旁邊睡得正香,呼吸中身體一起一伏,玉玲瓏就睡在它的旁邊,一片葉子蓋在金蟾爪爪上。

溫瑜將玉簡扔出,看著藍色的淺光在夜空中劃過。

她已經等了夠久的時間了。

無論內裏如何翻湧,湖麵卻一直平靜,平靜了太久,也該到了動**翻滾的時候了。

而修養這些天,哥哥也該醒了。

*

聽到懷玉城城主溫瑾蘇醒的消息時,沐顏正坐在馬車上。

她扮了男裝,是潦倒宿醉的模樣,看上去,確實像個男的,而且還不太好看。

若是係統在這裏,應該會吐槽上一句,終於見到一個正經辦男裝的女主了,因為此前看過的話本和劇,還有經曆的世界中,每一個有女扮男裝的女主,看上去都很女,但是周圍的人卻都很眼瞎地覺得她是男的。

喜歡上她的男主,還要用八十集的心理活動去糾結自己是不是斷袖。

馬車緩緩而動,因為不平整的道路而不時顛簸。

徐恒一在外麵駕車,他並不是需要關注的對象,因而隻做了簡單的低調的裝扮。

其實,若是用心避開一些地方,即使道路本身不平整,也不會顛簸得這樣細密,但徐恒一並沒有這份意識。

而沐顏坐在車內,她也沒有出言去說些什麽。

就像是知道以徐恒一的個性,這樣被指出來需要修改的地方,就算是說話很軟很中聽,他也會覺得不中聽,也會不耐,即使當下不會說什麽,可心裏卻藏著不滿。

可若是不說反而表現得很依賴很相信他,便幾乎可以操縱他去做任何事。

越是不行的男人,越不想錯過逞英雄的機會。

如今,將溫瑾蘇醒的消息告知沐顏,卻一直沒有等到她的反應,徐恒一的心裏,也有點微末的不適和緊張。

他自然是知道沐顏和溫瑾的關係的。

如今她不說話,他便開口,不知存了什麽樣的心思,說起來也是最近的一段往事。

“顏兒,其實溫城主與我提過,想讓我娶了溫小姐,做懷玉城的女婿。但我更想要離開那裏,因此我選擇了出城。”

“後來禦獸宗中,我們也因此有過爭吵。但他畢竟曾與我友有舊,疫魔空間中我看他死亡,也不免唏噓,如今他沒事了,倒是不錯。”

馬車內,沐顏隻是聽著,她的眼中沒有什麽神采。

光聽這話,都叫她覺得惡心。

這個惡心的男人,說著這樣的話,是想說明他有多特別嗎,想說明他為她放棄了什麽呢?

可明明,沐顏知道,徐恒一對懷玉城頗有微詞,並不友好。

從在上弦宗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現在,又說這些做什麽呢?

可麵上,她仍舊笑著回應,順著徐恒一想要的方向去誇他:“徐大哥真厲害,溫城主對溫小姐很看重,能將她嫁你,是真的很看重你。”

“可我的心裏,一直有著另外一個人。”

徐恒一意有所指。

他到底還是存留著些水草心思,舔多了即使覺得對方應該接受自己可也怕對方看不上而不敢開口,因而就隻能暗示。

當沐顏沉默以對時,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在心裏給她找了好幾個不回答的理由給圓回來。

比如她遭逢巨變,現在並不想談男女情愛這些事情。

比如她心裏有他,但是同他一樣不敢開口去問,怕得到了是別人的回答。

比如現在形勢不好,兩個人說不準會發生什麽事情,沐顏擔心挑明了會影響到他的心態和發揮,又不願意違心地拒絕,因而選擇了沉默。

所有的理由,都是他行,而不是他不行。

半響,馬車內才傳來沐顏的問話:“徐大哥,溫城主已經醒了,我們要不要避開他?還是要去懷玉城嗎?”

避?

僅這一個字,就叫徐恒一惱火。

他憑什麽要避開溫瑾?

“當然要去!”徐恒一當即回道,可緊接著又意識到語氣不好,又放緩了語氣:“顏兒,溫瑾是否蘇醒不會影響我們之前的判斷,現階段,要想去魔界找你那個舅舅,還是取道懷玉城最好。”

“那裏我熟悉,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平安送到,這是我的承諾。”

馬車內傳來沐顏柔柔的回複:“那就拜托徐大哥了。”

她聲音雖柔,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

取道懷玉城,本就是她推動的,隻不過,她讓徐恒一以為這是他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現在的她太弱了,隻有練氣修為,麵對修真界的追捕,想要去魔界,沒有什麽辦法。

因此,便隻能暫時屈就於徐恒一。

他身上有強大的力量,那力量本該是她的,本該更強,可現在,隻有殘餘的微末,還陰差陽錯地,與徐恒一融合了。

反正隻是利用。

以前的沐顏,需要給這種利用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以讓自己的形象善良美好,不會有負罪感。

現在的沐顏,不需要理由,她想做什麽都可以。

馬車又行進了一天一夜。

到達懷玉城周圍時,徐恒一驚訝地發現,相比於其他地方,懷玉城的巡查要更為嚴肅認真。

甚至他借助修為,聽到熟悉城民的交談,才得知哪怕是見到外民,也不能放鬆,因為可能會有人幫助沐顏。

這讓徐恒一最初想靠自己在懷玉城蒙混過關的想法失敗了。

可事到如今,他的驕傲又不允許他承認自己失敗,也不允許他往回走,因為在麵對馬車停下,沐顏“怎麽了?”的訊問時,徐恒一也隻是硬著頭皮說“他在想怎麽從這裏過關。”

而當沐顏提出“需要我幫忙一起想嗎?”時,徐恒一當機立斷地拒絕:“懷玉城的情況你不熟悉,全部交給我就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硬撐什麽,或許是不想在沐顏麵前丟了麵子,或許是想要證明自己,而且,徐恒一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他總會有解決的法子的。

中間過程怎麽樣,並不重要。

他隻要能解決問題就可以。

徐恒一的解決方式是等。

等到日漸西挪,正午時分,他看到他的父親徐覽博從懷玉城中出來,與其他幾人分散開視察各個關口時,徐恒一驅動馬車,向前行去。

曾經禦獸宗中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他與懷玉城新任的護衛統領水向上產生了嫌隙,徐恒一不知道水向上會如何編排自己,因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誰都不能放心。

若不是沒有辦法,他不會想要給自己的父親添麻煩。

盡管他曾嫌棄為什麽父親隻當了管家,而不是當懷玉城的城主,但父子之間總有一份養育的感情在,在這種站在懷玉城反麵的時候,徐恒一原本不想讓徐覽博牽扯過多。

但現在,看上去他隻有這一條路了。

想到這裏,徐恒一不禁對溫瑾又有些怨恨,盡管這個命令大概率是溫瑜發出的,但是徐恒一自詡男子,從來不想和女子計較,自然也不會怨恨溫瑜,他隻覺得,是溫瑾沒有教好和管好溫瑜,是溫瑾閑事管得太多,才會導致現在的情況。

往前追溯,能怨恨到很久以前。

馬車緩緩而行,路終於平了,但是徐恒一的心沒有平。

韁繩磨在他的手上,觸感粗糙,許是緊張和在意,他五感前所未有的敏感,幾乎能聽到背後馬車中沐顏淺淺的呼吸聲,還有前方不遠處正在那裏交代事情的父親的說話聲。

他沒有停。

直到馬車來到關卡後。

這次,徐恒一的偽裝更複雜了些。

他一麵應對著護衛的巡查和問話,一麵卻是看向了不遠處的徐覽博。

護衛很認真,他問的問題,甚至會讓徐恒一早就編好的謊言有些招架不住。

而徐覽博,當徐恒一和他對上眼的時候,徐恒一就知道,他認出了自己。

徐恒一清晰地看到徐覽博瞳孔顫了下,然後仔細地向他看了看,似乎是在確認他安然無恙。

然後,徐覽博似乎是想轉身回避,可終究,他交代了兩句後,走了過來,拿過了護衛手中的記錄,悶聲出言:“你去休息一會兒,這裏就暫時由我接手吧。”

護衛略微猶豫,在徐覽博又說了一遍後,他也不清楚那外民的內情,又因為徐覽博的身份和為人值得信任,便將剛剛注意到的一些疑點小聲地告知徐覽博後,才轉身離開。

不遠處的其它人都往這邊看了看,但他們都沒有多想,看看就轉過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待周圍人不再注意後,徐恒一看向徐覽博,微微低頭,喚了一句:“父親。”

徐覽博看著手中的記錄,那上麵,徐恒一被標記出來的疑點足足有八處。

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偽裝都有八處的疑點,當初的他是怎麽有自信要離開這懷玉城,並且堅信自己一定很快有一番成就的。

徐覽博的目光落在馬車的簾幕上:“她在裏麵嗎?”

徐恒一身體繃緊,微微挪動呈現一個防備和遮擋的姿態:“父親,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我答應她,會送她走,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徹底隱居。”

“父親,不要讓我違背承諾。”

自始至終,徐恒一都沒有說一個求字,可徐覽博知道,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這已經是他能說到的極限了。

偏偏還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

可沐顏真的做了那些事嗎?

徐覽博有他的疑慮,他相信城主,但他對萬廣海有所疑慮,徐覽博的心裏,認為沐顏或許是萬廣海和棲火羅蔓藤妖交易中的一環。

她也許是無辜的。

當然,這樣的無辜,也確實是要找到她之後,才能證明。

可徐恒一想要保護她,徐恒一為了她低頭。

耳邊,是溫瑾多次苦口婆心的擔心。

可正如徐恒一所說,沐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就算讓他們過去,又能如何?

圓了徐恒一這個承諾,至少不要讓這個承諾絕在他這裏,因為徐覽博知道,若是如此,他這個兒子一定會恨自己的。

哪怕讓他暫時過去,再透露消息讓人去追,或者讓下一站的人攔住,也是可以。

麵對徐恒一的“父親”,徐覽博無法拒絕。

他走上前去:“掀開簾子,這是例行檢查。”

聽到“例行檢查”四個字的時候,沐顏唇角微勾,她知道,徐覽博這樣說話是為了讓徐恒一安心,這代表一切已經妥了。

可徐恒一並沒有看出來這一點,他甚至還因此緊張,遲遲不動,眼睛看著徐覽博,又喚了一聲:“父親。”

停留太久的時間,太長的遲疑,更叫人懷疑。

徐覽博心中一歎,沒再與徐恒一多做糾纏,他伸出已有皺紋的手,直接掀開了車簾,往裏一看。

裏麵,是一身男裝的沐顏,若不是知道她是沐顏,這幅完備的絲毫沒有女氣的男裝若要認出來,還需要一番功夫。

沐顏似乎受了傷,看著他,微微頷首,很有禮貌。

徐覽博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然後鬆開了手,關上了簾幕。

他沒有去看徐恒一,而是一揮手:“放行吧,他們沒問題。”

馬車暢通而行。

徐恒一捏緊了韁繩,他發誓,以後他定然不會再求父親第二次,他之後,都要靠自己的能力。

沐顏靠在馬車裏,她順著小窗,能看到後麵的徐覽博能和一身白衣的藥老交談,兩人之間,似乎有那麽點爭執的意味。

隻是,因為徐覽博有意攔著,藥老雖有懷疑,但也沒有追上來。

真是愚蠢的感情。

正是因為這些愚蠢的感情拖累,所以才會輸。

馬車繼續向前,卻並沒有行進多久,就停了下來。

因為,沐顏在馬車內,問了馬車外的徐恒一一個問題。

她聲音很輕,很柔,卻帶著與過往不同的意味。

“徐恒一,你愛我嗎?”這是她的問題。

潛藏在心中的情感被猝然挑明,還是被沐顏所挑明,徐恒一一時有些無措,可緊跟著,那屬於男人的自尊,以及那想要正常擁有沐顏照顧沐顏的心,讓他咬牙應了下來:“愛。”

“顏兒,我想要成為守護你的那個人。”

對於第二句回答,沐顏不置可否,但馬車外的徐恒一看不到她的模樣。

他隻聽到了,她更加輕柔卻飄忽的聲音。

“如果你愛我,你就為我做一件事來證明。”

“那麽,我便相信,你不隻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愛我。”

作者有話說: